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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然而姒小姑奶奶向来眼光刁钻，弹指的功夫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莫不是怕往后找不出比‘北国秘制药丸’更好的东西来孝敬姐姐？”
白清云被她说得面色一窘，竟是如孩子般的低埋下了头。
“清云，”姒玲珑将手放在这个十三岁就担起家业的小男子头上轻轻拍了拍，“人情这东西不要着急还，你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划得这样清楚，让我这个总想劳烦你办事的姐姐何以自处啊？”
“姐姐……”白清云红着眼眶里抬头，不由得想靠她更近一些。
只有她……只有她口口声声说要做他的姐姐，也真真正正的做了他的姐姐！
“嗯。”
姒玲珑应了他一声，抬手接过一片从岸边被风吹落的柳叶，叶子的大半已经发黄，仿佛是有意在人预示着夏日的消亡和秋日的伊始。
“一叶知秋。”
她随手将叶子甩了出去，一双杏眼微微眯起，静静的看着那叶子被风儿带着在空中翻滚再翻滚，最后落到她目光不可及之处。
“清云啊，好像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
————
三日后，准备妥当的白清云正式启程，将此行的目的地定在以白家本家为中心的春日山城、稻叶城和乌居城三座富庶的大城镇。
太子的手谕几乎同时从天都城出发，且早他一日到达了边境城镇。
关门闭市减少货品交易的命令在当地官员的配合下层层下达，只一日的功夫便有了不小的成就。
不少北越商人因此碰壁，等不起的部分商贾当晚就开始返程。
姒玲珑关门闭市的对策，几乎是立竿见影。
然而这样的‘好光景’持续不过两日，边境城中的百姓便开始抱怨集市不开就无法进行买卖影响正常生活，有不少胆子大的都去往县衙门口围堵县官，当然其中也混进去了不少北越商人。
“快，太快了。”
在姒玲珑的鼓动下，太子姒延启每日要求八百里加急上报北越动向，因此手头的消息来得快如利箭。
可她口中说得快，却并不是指那些如雪花片般源源不断被送进来的消息。
“太子哥哥，我说什么来着，有人跟我们下棋呢！”
若只是一群被派出来扰乱边境市场的商人，又怎会只用两日的功夫如此之快的挑起民怨，还让这些从来被尊卑等级之分压制的平民百姓去围堵县衙？
“哒！”姒玲珑的白羽扇在手中轻轻一敲，道：“太子哥哥，第二道手谕！”
“好！”
姒延启大笔一挥将信送出，不仅白纸黑字还附带黄金千两，不就是集市关了几天影响正常生活么？
他聪慧过人的妹妹说了：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
又过了一日，武陵边境各大城镇官府开始派发真金白银作为对当地百姓的抚恤金。
这一次，官府对北越商人的排查甚为严格，一旦有发现混在队伍中假扮武陵百姓领钱的，不但会被官府的人抓起来示众，还会被愤怒的武陵百姓砸一身烂菜叶喷一身臭口水。
谁让他们妄想白拿官府本该发放给‘武陵百姓’的抚恤金呢？
民怨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把‘双刃剑’！
姒小姑奶奶收拾好案上各种杂乱的公文，抓起扇子对姒延启一笑：“太子哥哥，玲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