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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人的头顶和双肩各有一盏阳火,回头一次灭一盏,打更人要是灭了阳火,在遭遇鬼物就危险了,他事关两个人的安危,就不能东张西望,要走的正,走的直。
两个人是有分工的。
马灯烧的是绊了公鸡血的松脂,能驱阴辟邪,而且光线不错,万一打碎,也不会爆燃起火,点了房舍。
九点,夜就已经慢慢的深了,乡里的人在这一年来,都养成了早睡的习惯,整个圩场,就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街头几盏昏黄的路灯不断的闪烁着,仿佛随时要灭掉。
我本能的有些紧张,直觉告诉我黑暗中有东西,只是找不到它们在哪。自从左手的不祥人印记能喷涌火彩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加敏锐了,很像是第六感。
果不其然,走到一半,就能听见一些马灯照不到的黑暗处,窸窸窣窣的,时不时还能听见什么东西跑离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野猫老鼠,还是鬼魅游魂。
这一圈虽然气氛不如之前,但还是平安走完了。之后是第三更,十一点;第四更,凌晨一点;第五更,凌晨三点。
五更之后,我们就收工了,一夜平安。
打更只打到五更。
因为第六更天之前,就已经鸡鸣了,古人早睡早起,六更天时都差不多起来了。
此外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六更之后鬼在串,从哪来回哪去,不能惊了它们,否则它们错过了时辰没回去,就该躲到活人家里去了,更要担心的是亡魂和阴差。
要是惊扰了它们,亡魂没能及时进入阴曹地府变成鬼,孽就作大了,至于惊了地府阴差,那更加完蛋。
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补足了七个小时睡眠。
起来一看,乡里果然到处都在议论更夫“上岗”的事,都和驱鬼扯到了一起,连冯大牛都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再之后一连两天,都平安无事。
直到第三天,终于来事了,那是三更天十一点多的时候。
忽然我们听到一阵哭声。
“呜呜……”,是一个女人在哭,很伤心的样子,诡异的是,声音非常的飘渺,就好像是随着风吹过来的,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无法分辨声音的方位。
我和曹楠色变,这声音,怕不是人在哭。
“去看看!”曹楠道。
我点头,提马灯循着大致的方向找了过去。
如果是寻常打更人,听到这种声音恐怕立刻就缩回去了,但我们不一样。事前曹楠就说过,既然做了打更人,遇到异常的事就不能躲,否则就失去了打更的意义了,这是曹楠的奶奶交代的。
一点点靠近,声音愈发的大了。
很快,我们就在墙角找了一个明显有些虚幻的声影,是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身穿很单薄的夏衣,梳着两根长辫子,脚上穿一双白色的绣花鞋。
马灯照在它身上,没有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白色的绣花鞋让我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这明显不是活人,要么是鬼,要是死去还未来得及投胎的亡魂。
我和曹楠全身紧绷,随时准备拼命,好在上次在宗裁所秘库战斗鬼魂给了我们一点信心,否则按照以前的胆量,早就落荒而逃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我开口问。
女人一听声,哭声慢慢的便小了下去,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冷,我想离开这里。”
“你怎么会离不开?”我小心翼翼的追问。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她又哭了起来。
“是亡魂!”曹楠冲我比了一个口型。
我点点头,鬼身上有鬼气,非常的阴冷,但亡魂身上没有,如果有而我们又没觉察出来,那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遇到只能算我们的倒霉活该。
“你叫什么,转过来!”我又道,女人很年轻的样子,金盆乡最近没死人,更别说如此年轻的女子了,看背影也就二十岁的样子,着实奇怪。
女子闻言缓缓转过身来,露出来的一张脸,让我们大吃一惊。
冯大牛的老婆!
我浑身一震,冯大牛的老婆在冯德亮诈尸的第二天晚上被咬死了,血也被吸干了。
这都半年过去了,她竟然还逗留在阳间,没有去投胎,也没有化成鬼。
要知道,鬼魂一般七天没有离开阳间去地府,很容易就化鬼了,毕竟阴气这东西,天地之间到处都是,哪怕被动吸也该化成鬼了。
“怎么会是你?”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曹楠也一脸震惊和不解,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你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去地府?”曹楠也问。
一般情况下,人死之后的亡魂都是懵懂的,受到地府的吸引会自主前往,如果七天还没到,地府的阴差就会上来勾魂。
当然,也有人明明大限到了,还活蹦乱跳的,阴差一样不会客气,这样的人表现的死因往往就是毫无征兆暴病而亡。
“阴差说我阳寿未尽,不能去转世。”她道,说完又哭了起来。
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这事冯大牛知道么,他还在和汪氏颠鸾倒凤。
还有冯德亮,他也是被咬死的,他的亡魂有没有可能还逗留在阳间?
如果是的话,这可是一个重大突破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