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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清耸了耸肩道:“昨日,那人与我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他说他认识一个女子叫芸娘,还与太傅大人关系匪浅,还非要见灵兮,说有掌握太傅大人的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灵兮担心他对太傅大人不利,便与我同去,可谁知那人竟被邪牙的降头术杀死,叶大人有些事本王不方便做,但是他说的事情,本王要是呈报给父皇,却不知……”
哼!
“定是有人看不得我叶家小姐能嫁到王爷府上,想要离间我们感情,王爷放心,微臣会帮着王爷的。”说罢,便先一步走了。
穆寒清正欲离开,却听到后面传来艾嬷嬷的叫声:“七皇子请留步,贵妃娘娘很是挂念殿下,让殿下去用完午膳再回府。”
“好,多谢嬷嬷!”穆寒清说罢,便跟着艾嬷嬷一同朝后宫走去。
艾嬷嬷领着穆寒清并未去贵妃的宫殿,而是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殿上,皇帝与贵妃娘娘联袂而坐,看到穆寒清进门,两人慈祥的笑了笑,皇帝说:“你母妃给你炖了上好的人参,补补元气。”
“多谢父皇,多谢母妃!”穆寒清道谢之后,却并未喝碗里的人参,而是开口道:“他真的动手了,父皇您有何打算?”
“依朕的打算,就是先委屈委屈你的王妃,让她顶罪,然后朕冷落你一些时间,他自然就会将力量转到别处去,皆是两败俱伤,对我们未尝不是好事!”
人说皇家无父子,果然是……
听了皇帝的话,穆寒清拧眉道:“别的事情都可以,唯独灵兮不行,我不能让她受这等冤屈。”
“家国大事面前,你却为何要拘泥于儿女私情?”贵妃怒了,指着穆寒清骂道。
穆寒清冷冷的睨了贵妃一眼道:“儿臣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保护不了,如何保得住这如画江山?”
“老七此言有理,父皇也只是说说,朕要他死,有千百种方法,你也不必忧心,回去好好休息去吧?”皇帝说罢,还对穆寒清笑了笑。
穆寒清领命告退。
贵妃娘娘不依的跺脚道:“陛下,您这是……”
“你懂什么,老七那样的人,你逼他压根就没有什么用,下午朕支开他,你悄悄去王府,告诉叶灵兮,老七这次很关键,让她以大局为重,朕不会真要了她的命。”
“诺!”听了皇帝的话,贵妃娘娘笑逐颜开。
与此同时,长街上。
依柳郡主陪着母亲去胭脂铺里选胭脂,却偶遇了憔悴不堪的叶景依。
依柳郡主惊讶的看着叶景依问:“景依,你这是怎么了?”
“郡主!”景依欲语泪先流,悲伤了许久之后,才止住哭对依柳说:“郡主有所不知,自打那日帮助郡主出头,我回去之后便头疼难忍,想求着父亲去请叶灵兮给我治病,她却告诉我父亲,说毒是她下的,她怀疑我们两个杀了七王府的家丁嫁祸给她,所以要找我们报仇,不过看郡主这样子,我就安心了。”
“没想到,这叶灵兮这般歹毒!”依柳恨得牙痒痒,压根就忘记了父亲交代的事情。
叶景依顺势说:“谁说不是呢?”
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依柳见她咳得难受,便拉着叶景依坐下,贴心的给她添了一杯茶。
叶景依谨小慎微的结过茶,并不敢喝,而是给依柳倒了一杯,顺势将红色药丸放进茶中,恭敬的说:“景依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好些日子不来看我,您不敢喝,我如何独自喝茶?”
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哎呀,你这人,我喝我喝还不行么。”依柳不疑有他,一口干了杯中热茶,将茶盏放下之后,她便解释道:“其实不是我不愿同你交往,只是父亲觉得我们这样过于顽劣,不许我再出门生事,怕寒哥哥忍不住就真的要杀了我。”
“也是,殿下已经不是以前的殿下了。”叶景依凄苦的说。
依柳自己苦恋云旸无果,对叶景依这种无望的单恋深表同情,便想要安慰她,可嘴巴刚张开,她母亲便急急忙忙走过来拉着她说:“你这孩子,还不回家去?”
连胭脂都不选了,拉着依柳就走。
叶景依冷笑着看着依柳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恶毒的光芒。
依柳与母亲一同回到家中,刚回到自己的闺房,就看见小丫鬟捧着一碟水晶桂花糕走进来。
那水晶桂花糕是依柳最爱的糕点,适才在街上逛了许久,她刚好也觉得饿了,便抓了一个往嘴里送。
吃了一个不够,又吃了一个,可第二个刚咬下去一口,依柳便抱着脑袋大喊大叫起来:“哎呀,好疼,我头好疼!”
那小丫鬟见状,连忙丢下盘子往外跑。
可平阳侯府戒备森严,依柳郡主的叫声早就惊动了府里的人,依柳见那小丫鬟要跑,连忙叫道:“抓着那个小贱人!”
丫鬟被人抓住,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依柳。
依柳疼得不行,侯爷夫人见状,连忙让人去找大夫,并吩咐人将那丫鬟关起来。
待依柳郡主得以缓和之后,平阳侯也刚好回来,一听有人下毒害自己的女儿,气得让人将小丫鬟带到后院,一上来就是狠狠的扇了两耳光。
小丫鬟不禁打,两耳光打下去,她便晕倒了。
“来人,给我用刑,一片片将她的肉割下来,她什么时候招供,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我们,便什么时候放了她!”
很快就有人取来了锋利的匕首,一个彪形大汉光着膀子,拎着匕首就先从小丫鬟手臂上割了一片肉下来,原本疼得晕过去的小丫鬟瞬间就疼醒了过来。
“说,是谁给我女儿下的毒药,解药在哪里?”平阳侯冷声道:“你若不说,本侯爷便让人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取下来。”
“哼,我是不会出卖我的主人的!”小丫鬟还很硬气。
她的硬气并没有得到平阳侯的欣赏,他对那刽子手使了一个眼神,让他继续。
刽子手显然已经很习惯这样的事情,刷刷几下片了几块鲜红的肉下来,掰开那小丫鬟的嘴,将她的肉强行塞到她的嘴巴里。
小丫鬟拼命拒绝,奈何那刽子手力大无比,她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吞下了自己的鲜肉。
做完之后,刽子手又准备削那小丫鬟的肉,小丫鬟实在是受不住这样残酷的刑罚,气若游丝的说:“你们杀了我吧!”
“你不说出主谋,不将解药交出来,本侯爷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接着,那刽子手又重复片了好些肉,小丫鬟几次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
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便祈求道:“我说,我说!”
“说!”平阳侯声色俱厉的道。
“我受过七王妃的恩惠,我只是想报恩,我不知道这东西能害郡主!”她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平阳侯怒气冲冲的说:“好你个叶灵兮,竟用这样的方式报仇,将这贱人的肉全都刮下来拿去喂狗,本侯爷要去七王府找个说法!”
言落,他便骑着骏马怒气冲冲朝七王府走去。
他是穆寒清的舅父,进出七王府无人阻拦,他一进门便朝大吼:“叶灵兮,你这贱人,你给我出来。”
“舅父大人,您这是……”玉如见是平阳侯,连忙迎上来迎接。
平阳侯狠狠一马鞭抽在玉如的脸上,厉声道:“叶灵兮呢,让她出来见我?”
啊!
玉如捂着受伤的脸尖叫着,君如见状,扶着玉如指着得月阁的方向道:“她住在得月阁,一向不出来走动。”
得了方向,平阳侯便怒气冲冲朝得月阁走去。
梦香担忧的看着得月阁的方向道:“我还是去通知一下王爷,这怕是要出人命的大事!”
“贱人,你给我回来,王爷的舅父要教训叶灵兮那个贱人,你却要去告状,她死了,咱们这府上才太平了呢!”玉如脸上占着血,却扭曲着脸说话,看上去十分恐怖。
见君如也认同玉如的话,梦香冷冷的说:“那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告辞!”
离去之后,她拐了个弯,还是找了个小厮,让他去通知穆寒清,让他一定要去得月阁救叶灵兮。
再说平阳侯,进入得月阁后,见到东西便砸,看见人便打,所到之处鲜血淋淋,哀鸿片野。
灵兮要出门去看个究竟,宇馨一把按住她道:“此人杀气太重,你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先。”
“叶灵兮你这贱人,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你!”平阳侯站在院子里,恨声道。
“你这老贱人骂谁呢,你虽是我家殿下的舅父,但在王府撒野,也未免太不将我们王爷放在眼里了吧?”宇馨叉着腰挡在门口。
平阳侯原本火气就大,被宇馨这样一骂,气得挥着鞭子就朝宇馨脸上甩去。
“愚蠢的两腿怪物,看我无敌稀巴烂抓脸大法!”宇馨身轻如燕的飞身上去,一把抓着平阳侯的头发,手上忽然冒出来许多锋利的爪子,正要朝平阳侯脸上挠,却听背后传来一声轻斥:“宇馨,不得放肆!”
呜呜,又来这招!
宇馨将爪子收起来,乖乖从平阳侯脸上跳下来,却不解气的甩了他一耳光。
“宇馨,不得对侯爷无礼!”灵兮提着裙摆走下来。
平阳侯却不解气,指着灵兮一顿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那情形比泼妇骂街可精彩多了。
宇馨气不过,呲牙一脚将平阳侯踢到椅子上坐好,从头上拔下带有金玲的金簪,刷刷两下,将平阳侯的双手衣袖钉在椅子上。
“这些,够客气了吧!”宇馨看着几乎被她撞晕过去的平阳侯,呲牙对灵兮说。
灵兮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真是……”
平阳侯缓了许久,才缓过来,他想起身对付灵兮,可不知怎么的,竟一点力气都没有,刚刚站起来就跌了回去。
试过几次之后,他气得大喘吁吁。
“侯爷一进门便又是砸又是打,所为何事?”灵兮淡淡的看着他问。
“叶灵兮,亏坊间有人传言说你是活菩萨,救了许多人,却没想到你这贱人这般心狠,竟对我女儿下了这样歹毒的毒?”说起爱女,平阳侯的气又上来了。
灵兮勾唇冷笑:“素来都是她害我,侯爷这气撒的,真是一点不讲道理!”
“贱人,你巧舌如簧,我抓住了投毒的丫鬟,也找了大夫看过,他们说依柳脑子里面的毒与叶景依脑子里面的毒一样,叶景依告诉过依柳,她脑中的毒是你的下的,你说了要对付他们两个,不是你能是谁?”
什么?
与叶景依一样的毒?
灵兮脸色变了变,但是她不让平阳侯看见,平复了一下,她淡声道:“我不曾下毒给郡主,侯爷若是还放心得下,便将郡主请到府上来,我想替郡主看看。”
“你还想杀她?”平阳侯怒道。
这时,穆寒清带着一身凛冽的杀气朝回廊那头走过来,灵兮见他生气,害怕他与平阳侯伤了和气,便对穆寒清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宇馨失笑,你当我家主上是你家养的小狗,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呀!
可是,穆寒清走过来后,神色竟真的缓和下来了。
他睥睨了被宇馨困住的平阳侯,淡声道:“舅父这是怎么回事,要砸我的王府么?”
“寒清,你来的正好,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何必留着她,快些杀了才是。”平阳侯见到救星一样。
穆寒清眼里的杀气一闪,声音也冷峻了几分。
“舅父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这女人给依柳下了毒,她给依柳下了跟叶景依一样的毒。”每每想到依柳痛苦难当的样子,平阳侯便心疼不已。
听了平阳侯的话,穆寒清回头看了灵兮一眼,淡声道:“舅父说的,可是真的?”
“殿下应当知道,这些日子,我缠绵病榻,根本就没有出门,怎么可能有机会去给依柳郡主下毒?”灵兮淡淡的看着穆寒清,眼底一片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