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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半圆的明月挂在天际,在月色的照耀下,一株株青竹,一棵棵桃树的影子,覆盖在地面上,微风吹拂之间,青竹、桃树在不住的摇动,在地上的影子也忍不住跟上,此时的桃花岛,风光依旧。
只是那夜色中本应有的宁静,此时却被打破,盘坐与青石上的欧阳锋,手中的那一把铁筝,不断轰鸣,出雷霆一般的声响。而立于树荫之下的东邪黄药师,那一支碧绿的玉箫,轻柔的箫音不断弥漫。
但这夜色这下却不只这两人,长剑握在手中的赵志敬,那修长的手指,屈指一弹便是清脆的剑鸣,若天际之上的雕鸣,又似那深海大渊之中的龙吟。本来若是没有赵志敬的存在,那箫声筝韵可谓一柔一刚,相互激荡,或猱进以取势,或缓退以待敌正,与高手比武一般无异。
只是那箫声筝韵之中有着道道剑鸣,本来是二龙相争之局,此时却有了另一条巨龙的加入,变作三足鼎立之势。这一刻铁筝高鸣,出金铁之声,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听着此时的铁筝之声,好似那战马之上持枪冲锋的大将就在眼前。但那清幽的箫音,却如同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抵抗,如道之所在,顺势而行。
就在这一刻,清脆的剑鸣传来,在这流水和千军面前,若一条游龙,只见鳞爪,不见全身。真可谓是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月色下,树影斑驳,只听那铁筝长鸣,玉箫清音,在这一刻奏乐声愈来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关头。在这急促的声音中时不时有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这剑鸣之声上一刻还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此刻,一剑刺出,便已然影遁而去,下一刻却如同巨龙长啸,高傲异常,若青天之上的星辰,自空中坠落,用那极大的势,来挤压箫音和铁筝的存在。
月色下的三人,都是这江湖中绝顶的高手,此时就连西毒也在坚持自己的阵地,不屑于联合一人,打击另外一人。更何况此时的赵志敬和黄药师两人,那心中的骄傲和顶尖武者的气度,都不允许他们联合其他的一人,来击败自己的对手。
在铁筝轰鸣、玉箫清音、长剑低鸣之中,此时的三人就如同巨鼎的三足,陷入一种诡异的稳定之中,在每一个人的眼中,眼前的两人既是自己的对手,也是自己的盟友。就如同当那铁筝之音,若雷霆万钧袭来之时,那清幽的箫音和清脆的剑鸣,便会缠绕在一起,若一杆巨大的长矛,将铁筝之声洞穿。只要有哪一个强盛,便会有其余的两者联合的攻击。
时光流逝中,三者在这诡异的平衡中不断激荡。好似时间的流逝都影响不到三人的情绪,这好似三角一般的稳定在时间的长河中直到永远。
只是就在这一刻,一脸淡然的赵志敬,脸上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体内那疾运转真气,若一道道洪流不断在经脉中奔腾。这有一刻自己的眉心微微颤动,一道清凉的气息自眉心坠落,途经道道经脉,和那些奔涌的真气毫不相关,直直落在丹田气海之中。
这一道气息,就如同一滴晶莹的油汁滴落在满是清水的盆中。虽然只是这少许的一滴,但这一盆的清水却已然不相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油花,这一滴晶莹的油汁,显然已经混入这满盆的清水之中。
来自眉心的这一道气息,便是玄关一窍的气息,亦是祖窍的气息。虽未洞穿的玄关门户上,已然有一丝狭小的裂痕,这含有先天意境的气息融入道真气之中,便让着奔腾的真气,有了一丝先天的气息,虽然微小,但已然有了了不得的变化。
感受到体内传来的感觉,赵志敬那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厚。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着缕缕莹光泛起,这一指好似白玉一般,含有一丝先天气息的真气流转,那弯曲的手指,轻轻敲打在笔直的剑身上。
“叮!”清脆的的声响,虽然不大却将那不断激荡的箫声筝韵压住,好似一条从巨蛇蜕变的蛟龙,有了一丝属于蛟龙气息的它,一声长啸,世间其他的一切都变得安静,只有这一声长啸,在这天地之间回荡。
伸出的手指,又变得弯曲。一指弹出,清纯的剑鸣再次响起,已然蜕变的蛟龙,伸出那修长的龙爪,若那恒古长存的青龙,探出那比之大星还有巨大的爪子。威压顿时若天地倾倒,势不可挡。
本来高昂的铁筝这一刻变得低沉,那宛若游鱼一般滑不留手的箫音,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呆滞,就如同游鱼离开水流一般,其一身极快的度也没有了展示的舞台。在众人的眼中,下一刻,这箫声筝韵就要在剑鸣之中消弭。
但只是世间的一切,又是后都会有着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在赵志敬那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就要弹出的时候,突然间远处海上隐隐传来一阵长啸之声。这宏大的长啸,如同一道雷霆在晴空闪现,将弥漫在林间的声响不断消弭。顿时赵志敬三人的心中一震,箫声和筝声登时都缓了下来,赵志敬那要弹出的手指,也在这一刻止住。
紫玉一般紫帝剑,在月色中缓缓没入剑鞘中,赵志敬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竹影映衬中的黄药师和欧阳锋两人。这一刻那啸声却愈来愈近,想是有人乘船近岛。欧阳锋挥手弹筝铮铮两下,声如裂帛远处那啸声忽地拔高与他交上了手。过不多时黄药师的洞箫也加入战团,箫声有时与长啸争持,有时又与筝音缠斗,三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一起。
感受着这长啸中传来的声响,那一股清晰不断传来,端坐在石凳上的赵志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便已经了然来人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