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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哥!”百里思打断他话,一脸疼惜道,“你莫要无端自责了。至此时,你自也猜到是有人设计谋害颌王,敌暗我明,颌王殿下素以智称尚未能幸免,何况是你?”
“哼,任谁也想不到,一直不得圣宠的赟王竟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梅思源努着眉,强压着一腔怒意道。
百里思快行两步挡在他身前,担忧道:“源哥,你想要作甚?凡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思妹,我早已不是热血青年了。”梅思源苦笑道,“我看过了易三公子派人传来的急信。月初,贽王在庇南帛州遇伏,亦不幸罹难。如今大华最有威势的三位亲王皆已薨逝了,剩下这赟亲王,自然是立储的不二之选,或许便在不久后登基为皇也说不定。所谓为人臣之忠者,不可反也。我一个大华臣子,还能做甚么?呵...呵呵...”他轻轻摇头,接连冷笑,两行泪已缓缓流下,“只是,可惜殿下和两位王爷,便就这么湮没在了此人的阴谋诡计之中。”
二人行出百余步,梅思源想起易布衣提过月底要押镖去都城,乃正色谓爱妻道:“易三公子这几日便会押镖往都城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尘儿,不如让海棠跟着镖队去都城罢!”
易布衣原是随爷爷、叔叔去都城赴朝廷征召令的,然端王却只请了易麒麟进府,余人一概不管。易布衣听了爷爷的话,先行回了安咸总号,帮着父亲打理镖务。近来易家正想着去打探下都城的消息,碰巧接了一单往都城的买卖,便指了易布衣领镖,装好镖车月底便走。
“唉,如何不是!我再与海棠说说罢!”百里思轻声叹道,一脸忧容正挂脸上。
... ...
“嘭!”张遂光腰腹一扭,折身打出一掌,实实印在了对面的黑衣人胸前。黑衣人受力退出四五步,身形才稳住便萎顿了下来,缓缓瘫倒在地,鲜血从他鬼面下涌了出来,流了一地。原来,他的心脏已然被张遂光一掌拍裂。
此时,先前立在院中的八人仅剩四人,他们悄然立着,仿似甚么也不曾发生。
“可知我为甚么杀他们么?”张遂光站到四人面前,笑着问道。
“不知。”
“不知。”
“不知。”
“不知。”四人陆陆续续答道。
张遂光行到最先挨他一掌的黑衣人面前,笑道:“我打你那一掌时,他们两人皆后退了一步,手上也蓄上了力。做大师傅,对九殿必须九死无悔,他二人决计做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四具尸体中的两具,“不够忠心,武功又高,留着便是祸害,不如杀了干净。”
他随意踱了几步,刚好到了石凳旁,眼睛无意瞄到了酒坛,顺势便拎起来喝了几口。
酒兴得偿,张遂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再道:“我踩爆他二人脑袋时,他和他先后回过头,显然是提防我骤然出手杀他们。”说着又指了指另两具尸体,鄙夷道,“身为大师傅,心中岂能有惧?岂能疑我?这般多疑没胆的东西,留着有甚么用!”
这时,菩提心五人乃知同行四人何以身死。然,这时回过神来细想,又觉张遂光所言极有道理,不禁对他又畏又惧。
“自今日起,你们便是九殿大师傅。你为久无情列大师傅第七、你为屈不叫列大师傅第八、你为断离忧列大师傅第九。”张遂光依次指着三人,正色道。
待到了第四人跟前,张遂光却并未言语。这是他第一掌出手打的人,亦是八人中唯一的女子。
“你-为-恨-红-尘,列-大-师-傅-第-二!”张遂光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仅次菩提心。”
如此,九殿九位大师傅之位已定,依次为:菩提心、恨红尘、怨长生、灭封魔、血滴子、含别苦、久无情、屈不叫、断离忧。
新晋为大师傅的女子,径直排在了第二,且用了张遂光之前的代号,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除了菩提心和怨长生、灭封魔、血滴子、含别苦,江湖上无人知晓张遂光便是九殿先前排第一的大师傅:恨红尘。
“是,殿主!”五人齐声回道。言毕,新晋四人纷纷摘下了脸上的鬼面。
在九殿,除九位大师傅,余者皆不可有自己的名字,只有如夬甲二、兑丙三之类代号;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必须整日以鬼面遮脸。
久无情是个干瘦的矮个老者,只见他眼窝深陷,目光呆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屈不叫则是个只有左耳的秃发中年,他形体肥圆,一脸的油腻,长得实在很不讨喜。
他一旁的断离忧却是个英俊的青年男子,薄唇浓眉,丰鼻朗目,似乎正微微露着笑意。
站在最末的恨红尘也轻轻摘下了面罩,丑陋的鬼面下竟是张脱俗清丽的脸,她竟是... ...
竟是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