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子折腾为作死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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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才伸手去接。孙老医官问道:“刚才为师抢你的花生米时,你可有看清为师的动作?”李得一正用劲儿嚼嘴里的东西呢,含糊地说道:“看是看清楚了,就是手慢,比不上师父。”孙老医官点点头,“能看清就不错,这些日子就没白修原气。那你知道为啥你看清了,手上动作却跟不上么?”
李得一咽下嘴里的东西,老实说道:“俺不知道。”孙老医官把手里的酒盅冲着徒弟一举,“你猜猜看。”说罢自顾自的干了这盅,然后定定地坐那儿等着徒弟回话。李得一定了定神,说道:“俺这些时日每天都读诵《御气和合经》,上面提到和合境大成之后,意识与**之间的联系会再无间隙,从而达到眼到手到的境界,身手的反应和灵敏都会极大提高。”孙老医官点点头,鼓励徒弟继续说下去。“刚才俺无论怎么弄,都慢师父一拍,应该是俺和合境没修成的缘故。”
孙老医官拿起酒给自己满上一盅,刚要喝,李得一伸手就给拦住了,“师父,不能再喝了,有点多了。”孙老医官把酒盅放下,摸了摸嘴说道:“徒儿你记着,要想做事,你自己必须先得有本事,不然就是想吃个花生米,你都抢不过人家。目前为止,你做过的几件事,哪一件不是求着别人帮忙才做成的。现在有威北营和师父给你撑腰,可总有一天为师要老去,咱们威北营那些精兵也要老去,到那时你若本事仍没修成,便什么都完了。”
李得一端正身形坐好,认真的听完师父说这番话。孙老医官话一说完,趁着李得一琢磨这话的工夫,抬手就把那盅酒端起来一干而尽,“好酒,呵呵呵……”“呵呵呵……喝的挺美啊,你们爷俩。”李得一听到这声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师哥,俺拦着师父来着,没拦住,你刚才在外面都瞅见了吧。”小刘医官大步走到师父面前,把酒盅和酒壶都抢了下来,说道:“还说没喝多,都感觉不到我来了。师父,您身体不好,饮酒要适量啊。”
孙老医官红着脸争辩道:“为师这不是开解你师弟的心结呢么,不喝两口酒,怕你师弟不好意思说出来。”小刘医官到里间找出醒酒的药丸,递给师父,也不再多说什么。孙老医官自己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很是配合的服下药丸。
小刘医官把师父伺候着到里间歇息了,出来问李得一道:“这下知道为啥让你勤修原气了?”李得一点了点头,“俺知道了,俺一定努力,争取早日修到气壮境。”“那就好,男子汉要说到做到。”
北方草原上,金帐王庭在得到了平周王朝的战争赔偿之后,有了充足的物资和粮食,趁着春夏交接之际,草原上各部族最疲弱的时候,大规模起了统一草原的战事。不肯顺服的部落一个个被攻破,收买,吸纳,消化,金帐王庭的实力一天天膨胀,扩大,越来越多的部族被纳入帐下效命。去年入寇中原打草谷,掳掠来大量的中原工匠,在国师的建议下,金帐王庭开始尝试在草原上修建起一座城池,一座配得上金帐阿史那家族的宏伟王城。
中神城中,安歇了半年的天子终于耐不住寂寞,在某些大臣的鼓动下,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有脸面的事儿,好显得自己也是文治武功一代明君。没过多久,天子就下旨,派出大臣代天子封禅东岳,并命南面各地开始修建行宫,预备自己明年南下巡视这大好社稷(北方被糟蹋的一片糜烂,只好去南方转转咯)。南面各地的官吏打着修建行宫之名,趁机大肆征百姓的产业,沿途各级官吏趁机吃的脑满肠肥,往中神城中送给各位天子重臣的孝敬自然也是丰厚异常。各地的流氓恶霸也趁机大掠民财,有胆大妄为的看好谁家的闺女,年轻媳妇,甚至直接借着征宫女之名上门抢人。
定北小县反倒在这乱哄哄的世间成了一片乐土。在威北营的高压下,敢冒头的流氓地痞要么吃了刀子,要么被抓进衙门吃了水火无情棍。孙老医官手上有大片的田地,加上后来统计出的被突辽人屠光了的村庄留下的无主田产,威北营趁机招募了大批流民青壮耕种。由于没有了恶霸和衙役帮闲的骚扰,加之威北营大力支持,虽说天气比往年干旱,春耕也耽误了时日,到了秋日收成却依然很好。
长时间没有战事,剿匪就成了威北营保持战力的主要方式。在这各地匪盗多如牛毛的时期,定北县方圆二百里,居然连个贼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不知怎么的,威北营对付匪盗的手段异常残酷,抓到的匪用两人高的大木直接穿透身体,然后把木棒就这么插在荒野上,任那尚未死透的匪哀嚎不止,那惨叫声远隔几十里地仍然能清楚的听到,受刑的匪往往要哀嚎上三日才会慢慢死去。至于那些喽啰,都是砍去大脚趾,押回来做苦力。
从南面和北面一天天传来的消息,从邸报上传来的消息,都预示着乱世即将到来,小刘医官一有闲暇就会督促李得一修行。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年之后,草原上的商旅带回了草原已然被阿史那家平定的消息,一个号称控弦百万的庞大突辽人帝国已经在草原上建立,帝国的王庭所在,称做‘统万城’,是草原上建起的第一座城池。
这两年天子一直沉浸在修建过半的行宫“垦岳”之中享乐,各地的花石纲依然在源源不断地运往京城。随着天子的行宫越建越好,各地的流寇也是越来越多,官兵打的胜仗当然也越来越多,一战斩过万更是家常便饭,只是过不了多久,之前已经被斩的“孙行者”又会冒了出来,拉起一部分弟兄,继续干着到处流窜的勾当。每当天子醉醺醺的躺在美人怀中,就此事质问几位朝中重臣,便有人回答说:“那是“者行孙”是“孙行者”的弟弟,他们家兄弟好几个,穷苦人家孩子多。”天子喝一口杯中血红的美酒,醉眼朦胧的说道:“这帮贱民怎么这么多?怎么剿也剿不干净。”没有一个重臣敢告诉皇帝,这天下遍地流寇,四处烽烟的真相,他们只是不停地告诉皇帝天下太平,四海升平,百姓富足安康。这就是他们报效天子的方式,让天子在谎言之中醉生梦死。
这两年,所有敢于上书直言真相的臣子都被贬饬,远远地排挤出朝堂之外,重臣们拼命往朝中安插听话的臣子,自己的亲信,并为自己获得的权势而得意洋洋。为了争夺一个官职,重臣之间勾心斗角成了家常便饭,胜利者往往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高深模样,引得下面小官争相效仿。有那些喜欢捧臭脚的文人,天天鼓吹什么这是圣天子垂拱而治天下,士大夫与天子共天下。天子也每天沾沾自喜,得意于朝臣的俯帖耳,得意于自己生活无上的享受,得意于自己的旨意能够被“彻底执行”。而此时这天下的有识之士,各路野心勃勃的豪强阀门已经偷偷的开始积蓄了部曲,私军,暗中预备着那么一天的到来。
中兴三年,在这天下一片太平之中,一封薄薄的奏章不知怎么被负责检阅奏章的宰辅大臣遗漏,悄悄来到了皇帝很久不曾到过的御案之上。当天夜晚,不知被谁引着,天子居然来到了这御案看起了奏章,不久之后惊怒的叫声穿透了皇宫大内,震醒了已经熟睡几名重臣,他们被连夜传唤到了皇宫之中。
天子怒气冲冲的在御案后走来走去,脸上是透着酒色过度的疲惫,声音着颤,含着浓浓的恐惧。“你们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