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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几番较量下来自己这边已经死伤过半了,这时胖子哪管得了那些,既然难以分辨就另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架起机枪就是一通扫射,不管大人小孩十几个都给杀了个干净。一条街都给夷平了。
多少年都没见了,我们俩喝得脸红脖子粗,就把邹彦昌的事儿都给忘了,回家以后,也没等我说什么,邹彦昌就先安排我住下,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生气,反而很骄傲。我心里想,这老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复原办给我安排的工作是去市教育局人事科当副科长,我在部队呆的时间太长了,对于这种每天醉生梦死游手好闲的工作非常的不习惯,也没太当回事儿,只保留了编制,然后请了个长假。跟胖子一起合伙去了南方做生意。
时间一晃就进入了八十年代,我们也都三十多了,眼瞅着别人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却越混越惨,别说存钱娶媳妇了,吃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胖子经常得找家里借钱解决燃眉之急。
这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我们俩一人带了一副太阳眼镜,穿着大喇叭裤,在江门的街头推着三轮车,车上放了块板子,板子上放满了各种书籍磁带,拿着个破喇叭里面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港台音乐。
我们俩一边吹着牛逼一边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故衣街古玩市场,这条街上全是卖旧东西的,就连毛主席像章都有人收。像什么大到陶瓷、字画、玉器、旧家具,小到中标怀表,三寸金莲绣花鞋,铜钱烟斗鼻烟壶,只要是老东西,就基本上什么都有。
我们俩身上没什么值钱的老物件,本来纯粹是看新鲜的,我忽然想起来刚当兵那会儿跟胖子在河里摸来的那枚怪蛋,这东西长相奇特,乳白色的蛋壳上乱七八糟的有些纹路,像地图,又像鸟兽,不知道实际上是干什么用的,最重要的是还救过我一命。
我一直把这东西当成宝贝随身带着,虽然不知道价值但胖子一直想把这枚蛋卖了换点儿本钱做生意,被我拦住了,我总感觉这东西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况且咱们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实在不行我就把编制给卖了,换点而钱,反正我占在那儿也没有多大意义。
我们俩在路边找了个地方把三轮停了过去,在附近买了两碗肠粉当午饭吃。
肠粉有素肠粉和荤肠粉,里面就是猪、牛、虾肉,和一些蔬菜,用粉皮裹好切成段,再放到锅上蒸,素的一块,荤的两块,经济又实惠。
我们从小是在两湖长大的,辣椒是一点儿也不忌,反而是甜的有些吃不惯,我这碗甜得发腻。
胖子吃了两口对我说:“老邹,当初听了我家老爷子的话,听从党的号召,带着你来南方本来向发点儿财的,没想到邓老爷子改革手段这么强大,全国经济短短几年都给搞活了,形势一片大好,不像我刚开始到这儿的时候,这地方街面上店铺都没几家,现在满街大小商店,想买什么没有。真是有点连累你了,想当初你也是副科级待遇,拿着稳定的收入成天坐办公室的人,还好你的编制保留了,你不如回去接着上班,就别跟我一起受着洋罪了”
我喝了一口水冲淡了嘴里的甜腻味说:“兄弟,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要回去当然没问题,但是当初我要保留编制那是邹叔硬逼着的,但我要这么回去了,不就正中了他的一意思了,我不是怕丢人,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如果回去了进了那办公室就会想起那些死去的战友,我那工作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你觉得我能坐的安稳吗?咱们现在东奔西走的,做点儿小买卖,虽然发不了大财,但至少我不会去想那些事儿,我还能睡个安稳觉”
在部队这些年什么样的苦我都吃过,更别说这点儿小事了,我安慰胖子:“咱现在也不算苦了,想当初咱们在云南大山里的时候,整天从林子里钻来钻去,没火的时候,生蛇肉你不也吃过吗?那时候你一个劲的摇头,说饿死了也不吃,还是我硬塞进你嘴里的。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进山里,有两个同期的兵跟我们走散了,他怕蛇不敢去抓,一连饿了好几天,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啃树皮呢,你还说他这叫发扬革命精神,想当年红军过草地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吃点儿树皮有什么可怕的,结果那个兵回驻地没两天就死了,听说是因为之前在山上吃了有毒的东西,中毒死的。咱们来这儿是听了你们家老爷子的,咱们现在生意不好不可能总这样,老爷子也不会害咱们,录音带图书不好卖咱们可以做点儿别的,就像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害怕没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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