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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便是与我一同把这事闹大,有多大闹多大。”
她坚守的眼神让文俏然说不出话来,当下她使婢子去唤人来。
千夙举起府衙前的鼓槌,重重敲在鼓上,一槌两槌三槌,直敲得周围聚满了人,大伙许多没见人击鼓鸣冤了,这会儿还是个俏妇人击鼓,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而文俏然的婢子带来了许多人围观。
千夙见人多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知道时候到了,便扯开了嗓子在府衙门前声泪俱下哭诉:“民妇傅氏,状告官府无故查封如意居。街坊们都知道,如意居开业以来,屡出精致菜式,深得各位喜欢,若真吃出了问题,又怎会门庭若市?今日府衙说有人因吃如意居的菜而险送命,把如意居一干人等抓了个遍,然却未见险送命的客人,这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信口雌黄,官府若不给个交代,难以服众。”
话音才落,文俏然的人就附和道:“是啊,突然就抓人,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
“咱的亲人在如意居做事,说每道菜从洗到熬制成都经过了几道检查功夫,试问京城里哪家食肆能做到?”
“可不是,有一日老夫上如意居招待客人,那海棠掌柜还当众给老夫验过每一道菜,确保老夫的客人们吃得尽兴。”
“文公子也不是第一天做经营,这吃的东西要是有问题,可不是打他文家的招牌么,他不可能这样糊涂。”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别的看热闹的街坊便形成了一个印象,这如意居是遭人下了套,官府才会这般无缘无故封店抓人。
千夙见底下的人说开了去,便朝文俏然使个眼色,文俏然走上前去,指天发誓:“我文家从不做这等害人的事,若真是我胞弟文径寒所为,我甘愿遭天打雷辟,死无全尸。”
发毒誓什么的,可不是每个人都敢,再加上文家大小姐一介女流,都敢立下此誓,在街坊们看来,文公子是无辜的,一时间群情汹涌,都喊府衙的人出来交代。
千夙站在文俏然身后,眼看着越来越多人围过来问究竟,心底暗松一口气,人多好,最怕就是引不来街坊们的围观,官府不当一回事。老实说,民不与官斗,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然而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便是官府也惧民情,一个闹不好矛盾激化,仕途不保。
恰此时,千夙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沈谦。她朝他无声说着,让他别过来。
然而沈谦没理,大步过来。千夙心底怅然,她不想再麻烦沈谦,她已然辜负了他的人,不想再欠他的情。从前他救她那么多,她还没能回报,若是此事拖累他,岂不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沈谦昂首阔步,本就生得高大,这么一路带风过来,民众们自发让出了一条道来。大伙都在说,这人是谁啊,威风凛凛的怕不是官府的人吧。
千夙一个劲朝他摇头,然而他给她一记“别怕,有我”的眼神,便走到文俏然跟前。
沈谦看了眼底下的人,抱拳朗声道:“各位,在下乃将军府沈谦。路遇各位有事求官府作答,便不能当没看见。各位若信得过在下,在下便入夜衙去,请出官府来好好交代一番。”
“原来是沈少将军,我听家里人说沈少将军勇猛精进,立了不少战功。”有人给大家“科普”起沈少将军的事迹来,大伙一听,原来沈谦这么厉害,只怪西域南疆离京城远如登天,他们都不知道。
沈谦看向文俏然:“文姑娘且放心,若你胞弟是无辜的,官府定不会治他罪。”
“最好如此。”文俏然自然看到他和王妃的眼神交流,看来是有渊源的。
众人看着沈谦进去,千夙垂眸,得,她又欠了沈谦的,哎!
没一会儿,府衙大门打开,府尹一身官服出来,嘴上那两撇八字须尤其像戏剧里的芝麻绿豆官,若不是此时紧急,千夙定要笑上一笑。
“尔等在府衙前闹事,非要给本官给如意居一个交代,本官这便给。来人,去请来原告。”
不一会儿,衙差抬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过来,那男子连礼都行不了,还一劲地喘气。
千夙见他,只觉他得了哮喘,一点都不像是吃了有问题的饭菜该有的反应。
“程公子,你且说说在哪儿吃了什么才险些丢命。”
“是。”程公子喘上一喘才接着说:“前日小的与几位相熟的友人相聚,他们说如意居的饭菜很是精致,小的便一同去了,席间共点了六道菜,吃完回家后,小的拉泻不止,又兼高热抽搐,到昨日用药勉强止住拉泻,却是昏迷不醒,小的家人便连夜状告如意居。”
千夙听着他的证辞,心里有了谱。要不怎么说这祸害来势汹汹呢?根本就是全凭一张嘴就来陷害如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