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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没有位置的,就在后排椅子上坐定,基本上是领导坐前排,随行的人员坐在后排。除了省纪委齐天翔和白丰收、刘劲风坐在前排外,就是对面留出了三个位置,因此宽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倒也并不显得拥挤。有些许喧哗却秩序井然,似乎也显出了会议的凝重。
九点整,田未仁和集团纪检组长王世安,总经办唐主任走进了会议室,也是所有参加会议的单位中,最后一个到来的,似乎无意,又似刻意,很微妙的分寸把握,看来田未仁也深知官场三昧,齐天翔不禁暗暗地打起了精神。
看参会人员都到齐了,齐天翔环视着会议桌边的各位,淡淡地说:“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说是征求意见,其实也相当于宣布会议的开始,让大家停止闲聊,集中精力的意思。
齐天翔的话使会议室立时安静了下来,可随着安静而来的是凝重的气氛,以及气氛带来的沉闷。齐天翔明显感觉到了这点,也觉得这种凝重给自己的压迫,于是准备好的开场白就从客套,变成了了诙谐:“这通知的时候没注意,这往一块一坐才发现,这不就是省深改小组与河州市国资系统的联席会议嘛!当然闻鸣副省长今天有事缺席,不然规格会更高一些。”
齐天翔的诙谐引发了一定程度的,有节制的笑声,使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流动了一些,这正是齐天翔想要的,既不能太凝重,也不能太活泼,毕竟下来的话题就不太轻松,而省纪委本身也不应该是个过于活泼的地方。
“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通报一下河州重机集团两位中高层管理人员的贪腐和违反财经纪律的问题。原本这样的通报几天前就应该举行了,而且也用不着这么大的范围和周张。”说着话齐天翔目光扫了对面一下,平静地说道:“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通报也就从事前变成了事后,这也是我今天要强调的问题,纪委不是管家婆婆,也不是家院里的老妈子,用不着事事干预,当然也用不着事事请示汇报,我们有职责分工,有业务规程,更有纪检监察法律法规的规范和约束,这不是我们争来的,也不是谁施舍的,而是党章党纪赋予的,是使命,也是我们神圣的职责。”齐天翔的话语严厉而冷峻,他自己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随即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我始终认为,纪检监察工作,不能只是消防队和清洁工,只是事后灭火和清扫垃圾,更应该是防疫站或宣传队,防患于未然和防微杜渐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工作。打扫垃圾容易,公安厅和检察院、法院就可以很好的做到,而且他们的技术手段、专业技能会比我们做的更好,更完善,但我们需要的,这个社会需要的是一支有纪律的队伍,一支有着高尚觉悟和良好作风的队伍,我们不但要保证这支队伍健康平安,更要保证身体和肌能的康健。我们要靠纪律管人,靠作风塑造人,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必须做到,并做好的。”
齐天翔说着,情绪渐渐平复,环顾左右的神情,觉得火候已经到了,就转换了话题,“下来,就请老白通报一下河西省调查的情况,以及刘劲风同志对周魏二位初步调查的情况。介于昨天发生的纵火事件,省公安厅的闫副厅长一会也要对事件进行通报和说明。鉴于这种情况,省纪委决定抽调力量,进驻河州重机进行核查,这也希望河州重机集团党委和纪检部门予以配合。”
齐天翔说完,环视着各位参会者,似乎在征询大家的意见,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之后,就转过脸望向白丰收,微微颌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白丰收清清嗓子,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慢慢地开始通报调查的情况。语调虽然平缓厚重,但还是掩饰不住沙沙的肺部啰音,使得齐天翔微微有些担心。可随着白丰收慢慢地进入状态,面色渐渐凝重,神态也逐渐硬朗起来。正如他自己所说,需要的时候他仍然是个战士。齐天翔不禁心里觉得暖暖的,也为白丰收的精神状态而钦佩,就有意识地将白丰收的茶杯轻轻地往他手边推了推,得到了白丰收侧目感激的一瞥,知道老白明白了他的好意,就放轻松地将目光辐射来去,因为他知道,下来的事情是不需要他过分思虑的,完全是按照事先预定好的轨迹在运行着。
大家都在认真地记录着白丰收通报中的细节和情况,会议室很静、很肃然,只有白丰收的话音在持续、回荡。齐天翔不由将目光锁定在了田未仁的身上。自从他进门到此刻,齐天翔的关注始终就没有离开他身体的左右。与昨天的暴跳如雷的狂怒和傲慢不同,今天的田未仁从进门起,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谦顺的微笑,而且对每个人都点头颌首,很是自谦和低调,从进门至今,烟瘾极大的他竟然一支烟没抽,而且还主动拒绝了唐主任殷勤递来的烟,可见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也是有着强烈的心理克制力的。莫非是高人指点,就是此人有着非凡的毅力,以及超过常人的耐力,不是有着良好心理素质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只是让齐天翔不解的是,有着良好心理素质和耐力的人,昨天怎么会那么的暴躁,是本性使然,还是什么事请刺激着他,使他难以忍受。齐天翔不停地思虑,昨天早上的事情应该不是来自自己的刺激,更不可能由此带来那么大的变化,而且约好的见面躲着不见,本身就有些反常。到底是来自哪一方面的变故,刺激着他的躲避,以及此后的失态和暴躁,齐天翔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而且也不止一次地推演,如果昨天的见面很顺利,通报也很好地得到田未仁和集团的理解,调查也得以周密的配合,是不是不会发生昨天那么多的事情。至少是不是不会发生纵火和毁灭账册的事情,但随即就否定了这种假设,因为随后的双规行动和审计厅进驻,都是几天前就计划好了,也是准备实施的,只是时间和方式问题,也就是可能会有的温和的方式,而不是放弃或终止。这是不可能的假设,也是齐天翔一己之力难以阻止的。
随即,齐天翔的注意力就被田未仁的衣着吸引,只见田未仁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工作服与会,可显然是临时决定的穿着,这从肩头和衣领清晰的折痕,就很容易看的出来。这样的工装不但没有出现在生产现场,估计出现在田未仁身上也是第一次,而且这样的春秋样式工装,穿在田未仁臃肿的身上显得单薄,也显得滑稽。说是道具都不合适,别说是正式的服装。相对于昨天笔挺合体的高档西装,这身工装的确是不合时宜,不但不合适场合,也不合适气候。相信停在楼下的车里,还有田未仁其他的衣服,至少是应该有一件御寒大衣之类的衣服,不然这样单薄的衣服,在这样的季节,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不是有病,就是准备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