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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在(46)
就这么一点东西, 只怕最多的就是随身的贴身衣物。这都是要换洗用的。用什么理由分开放?尤其是这里面牵扯到这位嫂子,一个女人家, 内衣这些东西不放在自己身边, 这也不符合常理呀!况且,他们又是这个年岁的人, 思想上来说, 趋于保守。
两个行李箱, 从外观上看不出差别。
四爷指了那个比较新的给林雨桐:“你检查那个。”
那个应该是女人的行李箱。虽然两个箱子样子大小都差不多, 但作为教授, 只怕出门, 尤其是出远门的机会要比家庭妇女多的多。所以, 磨损的厉害的这一只皮箱, 一定是这位白门大师兄的。
林雨桐打开箱子,果然就是女人的东西。外套只带着三身,不同场合的各一套。再就是两套居家服, 几身内衣。一匣子首饰还有……不少的照片。也是, 女人都比较细腻,什么东西都能丢,就只关于过去, 一些美好的瞬间是不能轻易丢弃的。
将这些相册取了出来, 正打算细看。就见四爷递过来一个东西:“只有一本。”
这是一本护照,是大师兄的。照片是几年前拍的吧,姓名叫汪国华。林雨桐也是现在才知道大师兄的名字的。除了护照,还有其他一些属于个人的资料, 都在一块放着。但这都是一个人的资料,没有他妻子的。
林雨桐皱眉:“这两口子有点不对。”她把资料递还给四爷,就在这边这只皮箱的侧面找到了属于李美蕉的资料。这一看之下,林雨桐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她递给四爷看:“这两口子竟然不是住在同一个地方的。”
甚至都不是同一座城市。
两人把东西给放好,除了拿了李美蕉的相册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了。出来的时候林雨桐才问温柏成:“你知道大师兄和嫂子一直分居吗?”
“嗯?”温柏成明显愣了一下:“没有啊!不可能!我早年去美国,以学生的身份在大师兄家住了得有半年的时间。大师兄和嫂子……感情一直很和睦,也很恩爱。他们是一对璧人,如今建大的有些老师回忆起来,那也都是羡慕的。嫂子当年也是建大的才女……如今建大的校史陈列室里,还有他们两口子的照片。师父当年也给两人算过,说是天作之合,必是能白头的。怎么可能分居,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可一个华人在美国,想在这些居住资料上造假,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温柏成就说:“你们等一下……我叫二师兄来问问。他虽然不跟大师兄往来,但他交往广泛,连程世明这边的消息都能侧面了解到,没道理他一点也不关注大师兄的情况。”
那就去问问吧,把人家叫过来做什么,先登门才是正理。
二师兄正吃饭,边上有半瓶还没喝的白酒,此刻面色驼红,看的出来,喝的有点高。一看见林雨桐就高兴:“你说师父也是……收了这么小一徒弟……你才多大点年纪,我要是早结婚,不耽搁生孩子的话……孩子都能比你大……真羡慕你爸你妈……你说有这么大衣漂亮闺女,光是瞅着心里就高兴……这一高兴……就长命百岁。跟我不一样啊,我一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走的时候光棍一条,回来也是一条光棍……从小光棍到老光棍……光棍个彻底……”说着,就拉林雨桐:“来来来,跟师兄喝一杯。”然后看四爷:“咦!这个又是谁。”
温柏成就过去扶人:“二师兄,你这喝的可有点过了。”
“过什么过?”一点都不过!他呵呵的笑:“高兴……就是高兴的……”然后往沙发上一靠,闭上眼睛,嘴里哼唱了起来,“……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看他这样,林雨桐真不知道,当年白三收人家为徒,是救了人家,还是害了人家。
她坐过去,拍了拍二师兄:“我是想问问,您知道大师兄和大嫂的事吗?”
二师兄迷蒙的睁开眼睛,也不唱了。然后露出几分怅然和苦笑:“何必再提这些伤心事……”
“我想知道。”林雨桐叹气:“越详细越好……”她说的很郑重,相信二师兄知道轻重。
果然,二师兄长叹一声:“大师兄和大嫂……有三个孩子……可这三个孩子……都是痴呆儿……”
“孩子呢?”林雨桐就问说:“他们回来了,那孩子怎么办?”
二师兄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大嫂因为这件事脑子受了一些刺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M国法律你是知道的,只要有人举报,那就能剥夺孩子的抚养权……哪怕你们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况且,大嫂有段时间情况特别糟糕,确实是经不起调查。而且,那都是很早之前,大师兄还没有在那边彻底的扎下根的时候的事了。反正刚到那边,五年添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还都是那种情况……大嫂受不了,大师兄呢,也觉得这是他的缘故。入了这一行,五弊三缺。这是天给的惩罚。大师兄不能放弃大嫂,那就只能放弃三个孩子的监护权。他们被福利机构带走了。后来,大嫂好了一些,就住到了那个福利机构的附近,有时候会去做义工,哪怕远远的看看孩子……这次大嫂愿意跟着回来,也是想看看,是不是能够通过一些渠道,把三个孩子给接回来。”
那这就很难办了。
毕竟,出生在M国的孩子,那就是M国的公民。这真不是说弄回来就弄回来的。
二师兄这么一说完,眼泪就又下来了:“所以……你知道我们恨吧!恨程世明啊……恨的恨不能生吃了他……我这四海漂泊是苦,大师兄妻离子散难道不是苦。干脆利索的死了不是苦,苦就是再苦你还得活着……”
林雨桐突然有点明白白三的执着了。他的每个弟子,除了温柏成在眼皮底下,很少干沾因果的事之外,其他的两个弟子的经历,堪称是惨烈。
这两人的情况,白三一定很清楚。白门所传承的东西,原本是攒功德的,结果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样那样的人,这样那样的纠葛,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谁给白门这些年的遭遇一个说法!
不该去恨吗?
该的!
林雨桐从里面退出来,就见外面温柏成已经红了眼圈:“……师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个……从来都没有……”
是啊!该从何说起呢?也没脸说吧。
出去的时候,四爷正坐在沙发上翻看那些老照片。他一张一张看的很仔细,有很多张照片,都是李美蕉和一个牧师在一起照的。而背景却是一处福利院。
四爷抬头问程昱:“有放大镜没有?”
“有!”要什么都能拿出来。他迅速的下去,然后再上来的时候抱了一箱子放大镜。
放大镜下,更清晰了。四爷叫桐桐看:“你看牧师胸前这个十字架。是不是有点怪?”
林雨桐凑过去看了一眼,这十字架……细看那盘旋在十字架上的纹路,怎么像是一条蛇呢?还真从未见过这样的十字架,看起来怪怪的,“我再去看看。”
她这次看的是李美蕉身上,看她是否戴着这样的十字架。
事实上,解开衣服,里面确实是佩戴了一个。这个看起来可比照片上直观多了。而且这个东西……隐隐的有一种不祥之气在萦绕。
温柏成一看,马上在汪国华身上寻找,结果在汪国华脖子上找到一个特别小的香囊。在这个香囊的隔层里发现了同款的十字架。林雨桐接过来细看,然后看向李美蕉的眼神就有些复杂。香囊做的很粗糙,不是外面卖的手艺。里面除了香料之外,还混杂着头发等物。这只能是李美蕉做给汪国华的。所以,他随身佩戴着。而再夹层里发现了十字架,这便是有意的隐藏,至少说明,李国华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妻子是帮手。可算计一起的李美蕉,不是被人家骗了,便是故意的。
好在,如今至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温柏成急了:“找到了祸根,有解吗?”
“办法我想……但是……”林雨桐指了指那照片:“祸因人起!大嫂心里挂着的还是几个孩子,孩子的问题不解决,这祸事就过不去。你就是再防备,也挡不住人家甘心赴死,以换取孩子们将来过的好些……”
温柏成默然,良久才道:“我想办法调动所有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先把三个孩子弄回来。”
林雨桐皱眉,这可不是简单的人脉能办到的事,“先别急,你容我想想。”她得跟四爷商量商量。
回去的时候,林雨桐才问四爷:“你说这种事,办成的概率有多大?”
“便是能办,给你拖个三五年,咱们耗得起吗?”四爷这么说。
是啊!耗不起。
不睡觉当然也耗不起,四爷也不叫赵基石和邱毅继续干了,该休息就得休息。这件事不是三两天能解决的事,如今要紧的是怎么先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可这个的全体得是对邪灵的了解。网上的资料到底是有限,如今只能先等着,等乌金和王不易来了再说。
若是这两人也是一知半解,那就只能求助其他人了。比如方淑媛,比如老藤。
这一晚上,林雨桐睡的很不踏实。胸口一直觉得闷,就跟被谁掐住了一样。她霍然的睁开眼睛,意识到这不对。一有这个认识,她便马上跑出去看被符箓镇压在客厅的十字架。结果没想到四爷在外面的沙发上睡着,赵基石在地上打地铺。她出来了,两人都没有察觉。
坏了!她赶紧先去看四爷,睡的很沉,她到了跟前都没醒。有扭身去看赵基石,结果赵基石像是被梦魇住了,推都推不醒。
那这情况就不对的厉害了。
越是着急,越得冷静。她脑子里转的飞快,这什么东西都是应该是相生相克的。这些邪术不分东方西方,总该有共通之处的吧。
左看看右看看,她的视线落当做装饰品的孔雀翎上,于是上前抽了一根出来。这玩意在瓷器的底座上还固定的挺紧,这么一个动作,便有了响动。然后四爷蹭一下坐起来,邱毅也从卧室里出来了,只赵基石还被魇着。
四爷的眼睛通红,显然是没歇好,看他先是迷蒙,紧跟着马上明白情况不对,去看桐桐,见她正拿着孔雀翎端详,便起身过去:“这东西邪性的很。不管干什么,都谨慎些。”
林雨桐把那俩十字架挂在孔雀翎上,“没事……就是有一不是法子的法子,想试试!”然后叫邱毅:“你跟我来!”
四爷和邱毅就跟着林雨桐进卫生间,然后看着她把孔雀翎横放在马桶上,叫那十字架刚好垂到马桶的那个下水孔那块。
四爷:“…………”这不是胡闹吗?
谁知林雨桐还当真,放好之后,又迅速的拿了外面喝完饮料的饮料瓶,从垃圾桶里重新扒拉出来给邱毅递过去:“方便到这里面,然后浇上去,赶紧把马桶盖盖住,出来!”
邱毅看着递过来的饮料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难道怕尿到那玩意身上它还能反扑过来咬他一口?
再说了,他指了指四爷:“……一个人的够吗?”为什么不叫他也来尿饮料瓶。
林雨桐赶紧拉着四爷出来:“他没起夜的习惯。”
邱毅:“……”看看瓶子,再看看瓶子,外面还在催:“赶紧的,赵基石还叫不醒呢。”
一咬牙,这有什么呀!
放了大半瓶子‘水’,直接倒上去,然后盖上马桶盖,跑出来拉上卫生间的门。
三个人面面相觑,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桐桐疑惑,不该呀!白蛇里,不是一盆洗脚水都能破法术吗?这秽物难道一点用处都没有?面对邱毅,她还真有点尴尬:“……那个……那个……”
第三个那个还没那个出来呢,就听马桶里传来一声尖啸刺耳的声音,说不清楚那声音像什么,反正是异常的难听,感觉刺的人耳膜都疼。
赵基石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大半夜谁吹哨子?”
而同一时间,正在睡梦里的牧师‘哇’的一口给吐出来了,把晚上吃的牛排啥的,一次性吐了个干净:“恶心……这是什么味儿……掉马桶里了吗?”
这声音惊动的住在酒店的其他客人都隐约听到了,然后开始投宿。程昱很快就知道了,刚要过去处理,就听见师父喊了一声:“大师兄……大嫂……你们醒了?”
醒了吗?
他赶紧进去,低声跟师父说了一声:“怕是师叔那边想法子……给处理了。”
温柏成就道:“快!你亲自去请你师叔过来一趟,就说你大师伯已经醒了。”
醒了是醒了,可看起来,状态还是很不好。
林雨桐过去的时候,把四爷带着呢。汪国华还不能下床,孱弱的甚至说话都困难,边上躺着的女人一直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柏成高兴道:“到底是师父说对了,师妹果然想出办法来了。”
屁的办法。恶心人的办法。
她只道一声侥幸:“人暂时是没事,但这不算是从根本上解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至少得知道前因后果。”她看汪国华:“大师兄,那玩意不吉利,你果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汪国华摇头:“看没看出来的……不重要。得看那东西是谁给你的!有时候,死了才是解脱。”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雨桐注意到,边上的女人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于是,她走过去,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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