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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倾倒的教皇宝座,看来,仍然保持着一个至尊大师身手的亚历山大六世在变故陡生的时候,就用蛮力掀翻了沉重巨大的宝座,将他与凯撒笼罩在下面,两个人都没受什么伤,除了一些细小的划痕。
这样的变故无疑让这场辉煌的凯旋式蒙上了一层阴影,教皇虽然还能强作欢颜,但从他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肌肉来看,他已经怒不可遏,而凯撒看上去,就像是人们形容的那样:“就像是一条随时都要咬人的鬣狗。”
人们猜到罗马很快就要迎来又一场狂暴的清洗,但教皇与凯撒都忍耐到了狂欢节结束后,在狂欢节里,凯撒.博尔吉亚还扮作了尤利乌斯.凯撒,带着黄金的月桂枝叶冠,身着紫边的白色托加袍,乘坐两轮马车,在同样扮作罗马士兵的警卫护送下,环绕罗马整整两周,不断地向着旁观的群众挥手致意。而在他前方的车队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展示着尤利乌斯.凯撒曾经获得的一系列军事胜利,就像他也已经获得了与这些胜利等同的荣耀似的。
这样的行为在博尔吉亚身上是很少见的,以至于一些蠢人竟然放松了警惕,比谢比利公爵在狂欢节即将结束的那一晚,从自己心爱的娼妓那儿回到卢克莱西亚身边——这两处地方距离很近,只间隔着一个圣彼得广场,比谢比利公爵又带着仆从与士兵,以为万无一失,但就在他们经过一群同样酩酊大醉的人们,后者突然围住了他们,拔出了刀剑。
比谢比利公爵的士兵与仆从竭尽全力才让他突破包围,奔回到卢克莱西亚的住所,那时候公爵已经受了伤,卢克莱西亚与自己的侍女立刻把他藏了起来,无论谁来都不给,自己也寸步不离丈夫身边,后来那不勒斯的使臣也赶来了。
又过了几天,教皇之前遇袭乃是比谢比利公爵的阴谋——这一流言不胫而走,传播的沸沸扬扬,教皇的私人秘书杜阿尔特前来召走了那不勒斯的使臣,要求他给出解释,但教皇的私人刺客米盖尔.柯烈罗还是率领着士兵包围了卢克莱西亚的住所。
“别走……”比谢比利公爵阿方索哀求道:“别走,你一走,他们就会冲进来杀了我的!”
“但我在这里,”卢克莱西亚温柔地说:“又怎么能够为你求情呢,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父亲,但我在这里,声音可传不到圣父哪儿,这儿距离梵蒂冈宫很近,我亲爱的阿方索,看看外面的日光,还没等它消失我就会回来的。”
“你发誓吧,发誓我就相信你。”
“是的,我发誓,以我父亲的名义发誓,我会回来的,我会为你向圣父求情。”
比谢比利公爵犹豫再三,终于放开了卢克莱西亚的手。
卢克莱西亚带着侍女走了出去,她一离开,米盖尔.柯烈罗就走了进来,几分钟后,米盖尔走出来,遗憾地宣称——那不勒斯的比谢比利公爵阿方索,从床上掉了下来,撕开了创口,不幸去世了。
卢克莱西亚在梵蒂冈宫留了三个小时才回到自己的住所,那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而她也确实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她回来了,也曾经为了自己的丈夫向教皇求了情。
但世事一向就是如此残酷,她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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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幸的消息传到卢卡的时候,马基雅维利正在蜡烛下忙于计算将要挖掘的土立方——看完,他就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烧掉了:“天主保佑,”他说:“有些时候,傲慢与偏见还真是一桩好事啊。”
埃奇奥抱着双臂站在门边:“你不该把朱利奥给你的东西随便拿出去用。”
“你敢发誓你就没有这样的念头吗?埃奇奥,”马基雅维利重新坐下,开始埋头于无穷的数字:“轰然一声,一了百了。”
“显然魔鬼还没想那么快的收回博尔吉亚们的灵魂。”
“安心,埃奇奥,”马基雅维利说:“宝拉做事一贯很妥当,而谁能想到,那么一样小东西,”他用小手指比了比,“能够具有那么大的威势呢,虽然结果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不过能够提前揭破亚历山大六世与那不勒斯国王腓特烈四世之间的虚伪假面,也已经足够了,要知道,法国国王路易十二还在米兰与斯福尔扎争斗,一时间还来不及顾及那不勒斯——这个时间差,足够他头疼的了。”
“亚历山大六世确实不如过去那样谨慎了,”埃奇奥说:“卡特琳娜给他送了一封染了疫病的信,据说打开了信的人很快就会死去,他没有,但确实大不如以往。”
“他没让皮克罗米尼枢机给他看看吗?”
“他谁也不相信。”埃奇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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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再次缺席了一次大弥撒后,皮克罗米尼枢机召唤了约书亚。
“约书亚,”他说:“你父亲要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