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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身子都倒往擂台,手中长剑却被狼牙棒击中,差点都要握不住,虎口已然开裂。就在要贴地的瞬间,她左手运劲一拍擂台,整个人便向后滑出,然后一个“鲤鱼翻身”,又站在了擂台的另一端,与特尔巴遥遥相对。而她握剑的手却还在不停地颤抖。
从特尔巴故意卖出破绽,到温子柔脱险,说起来话长,其实只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罢了。
见到温子柔竟然全身而退,观众都甚感意外,接着便是有如雷霆般的喝彩声。就连特尔巴亦对温子柔能够脱身感到无比惊讶。
只有温子柔知道,自己虽然退开了特尔巴的全力一击,可是握剑的手却受伤了。她能够做到这些,全是因为昨天晚上温子君给了她一粒奇香无比的蓝色药丸,让她吃下去。温子君还运功帮她把药力全部吸收。可以说,温子柔一夜之间,武功便上升了一个境界。但她原先的武功根基毕竟过浅,她能与特尔巴力拼到现在,也已难能可贵了。
温子柔吃的蓝色药丸,是东方鸣以六叶冰兰果,冰魄玉精,雪貂血为主药,再配以七七四十九种贵重药材所制成的洗髓丹。此丹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不单能脱胎换骨,而且还能功力大进,武功更上一层楼。
也正是为了炼洗髓丹,他们才拖了两个多月才回京城。此丹一共炼成九九八十一粒。世间也只有这八十一粒,因为六叶冰兰果与冰魄玉精乃是可遇不可求的人间至宝,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任谁也无法得到。
特尔巴心里甚是窝火,这女人明明武功不如自己,偏偏找住了他的狼牙棒法的弱点,总是近身攻击,让自己有力却使不出。现在好了,两人遥对,正好发挥棒法的长处。他正要举棒进击,温子柔却叫道“慢!”
特尔巴沉声道:“怎么?小妞,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就早点认输,少受点罪。”
温子柔却冷笑一声,说道:“刚才是谁说十招就能把本姑娘打下台去的?哼!刚才只怕不止十招了吧?”
特尔巴听了,不觉一愣。夸下海口的的确是他,刚才好像也确实有十招了。他不觉老脸一红,嘴里却说道:“哼!刚才是因为你是女人,让着你。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十招内打你下台!”
温子柔又是冷笑一声道:“要是十招你又没打我下去呢?那又如何?”特尔巴正要说话,温子柔却赶紧说道:“这样好了,如果十招你没打我下台,我们两人的争斗就算平手,如何?”
特尔巴本就窝火极了,心想:“刚才是这女人一开始便抢攻,才让她有机可乘,可是现在我严阵以待,对付她还不是易事?”于是他一口答应道:“好!就依你!如果我十招内不能把你打下台去,我们就算平手!”
温子柔听了,摆出剑势,说道:“那就出手吧!”
特尔巴见状,心里奇道:“奇怪,这女人怎么摆出一副守势,竟然不抢攻了?”奇怪归奇怪,但他还是挥舞着狼牙棒,一招“狼牙噬月”直向温子柔攻去。“狼牙噬月”乃是特尔巴的三大绝招之一,草原上有许多敌人就是死在这招之下。
狼牙棒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犹如一弯被狼牙咬过的残月,让人捉摸不出它会划向何处。旁人见了,只道好看,而温子柔身处其中,却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向她扑来。
温子柔却一动也不动。观众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心里都在想道:“难道这个温家千金竟然吓傻了?”
就在狼牙要咬上温子柔左肩时,温子柔才开始动了。八卦游龙步法博大精深,即使是已经化简了许多,亦是奥妙无比。温子柔脚踩八卦,闪电般连踏八步,下一刻,她已经站在特尔巴的后面去了。
特尔巴大吃一惊,温子柔等到狼牙棒正要袭身时才移动身形,正是破解“狼牙噬月”的唯一方法。因为这招使出时,狼牙棒飘乎不定,无论对手往哪边闪躲,特尔巴都有余力挥棒追击。但是当狼牙棒准确进击时,一般都是击中对手要害之时,再无后招,此时招式已老,温子柔自然轻松闪开。
不单特尔巴大吃一惊,就连温子君亦是吃惊不已,他自然能够轻松闪过特尔巴那招,却万万没想到温子柔竟然也可以全身而退。岂不知,温子柔虽然武功一般,但见识却是极广,因为她家许多护院来自不同门派,跟她过招的护院亦多得数不胜数。许多门派的武功,都有一些招式是相差不远的。比如青城剑派里便有一招“白蛇吐信”,其出招用意便有点像“狼牙噬月”,都是飘乎不定。所谓万法归宗,只怕便是这个道理了。
台下的观众都擦了一把冷汗,见到温子柔闪过一击,都欢呼起来。
特尔巴冷哼一声,又挥舞着狼牙棒向温子柔攻去。温子柔也不跟他硬拼,脚下频踏八卦,左闪右突。
台下不知是谁先出了声,反正后来是全场的人都在数着特尔巴的招数:“……二,三,四,五,六!”声势浩大,就连皇帝也忍不住数了起来。
只是特尔巴使完第六招后,却停了下来。
全场寂静,但很快就有人大声喊道:“还有四招!还有四招!”
特尔巴连攻五招,都被温子柔凭着灵活的步法闪开了。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就是再攻五招,亦无法把对手击下台去。于是他停了下来,不再以快打快了,他决定要以慢制敌。特尔巴被称为塞外八骑之一,其武功可见一斑,其对敌经验亦是十分丰富。
特尔巴脸色一沉,双手紧握狼牙棒,缓缓向温子柔左边扫去。此时的狼牙棒,仿佛有千斤重,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轻盈。
狼牙棒一点一点地扫向温子柔。其速度非常慢,只怕是连七岁孩童,亦能很快地绕开它。可是温子柔却不敢随便躲闪,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向左或向右闪,狼牙棒都会先她一步到达她要闪到的位置等着她,然后施出雷霆一击。
温子柔唯有退。虽然服用洗髓丹只一个晚上,她的武功境界却上升了不少,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行的一招。她只有退,并且只能向右边靠后的地方退。
“七!”台下人数道。
特尔巴又是一挥,把狼牙棒转到另一边,再次慢慢向温子柔的右边扫去。
温子柔只能再退。
“八!”
狼牙棒再转为慢慢扫向温子柔左边。
温子柔再退。
“九!”
再扫。
再退。
“十!”台下发出了整齐而振奋的声响。
温子柔已经站到擂台的一个角落底去了。只要特尔巴再挥一棒,温子柔要么跳下台去,要么挥剑迎击,而在特尔巴蓄势一击之下,她亦只有被击出擂台一途。
可是,特尔巴刚刚许下“十招把对方打下台,否则算平手”的诺言,让特尔巴再无法挥出最后一棒。或许匈奴人非常嗜杀,但不可否认,他们还非常诚信!
特尔巴脸色一变,收了狼牙棒,对温子柔说道:“我十招未能把你击下台去,我们这局算平手。”然后又向李清瑞行了一礼,才大踏步回到匈奴使团坐的地方。
台下观众呼声连连,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匈奴使者纳达亦脸色一变。不过,塞外八骑的其他七人却脸色如常,仍然气定神闲。
“第一局,双方平手!”李清瑞大声喊道,“下面比试第二场,请双方比试者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