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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谢督察过几日也会去,到时候别敷衍似的拿你那把破扇乱指,好风光也给我们看看……”徐瑜也懒得回头看贺容晚那玄虚的一套,随意挥了挥手就当告别,全然没有将贺容晚在后面喊得那几句什么一等风光在心中有缘方得见放在心上。
徐瑜拉着谢如锦原路返回,来时未曾觉察,下山时却发觉慈佛寺这一路阶生青苔,路旁树盖亭亭,草径绵软,蜂蝶飞舞,端的也是游景的好去处,思及贺容晚刚才那番话,若说这慈佛山寺是一等的风光,倒也不无不可。
“谢大人,你刚才抖包袱那一下,倒还是挺利落的。”徐瑜一路赏景,心情正好,一歪头看到身后默默跟着自己的低头小孩,以为是自己只顾着和贺容晚说话,冷落了谢如锦,当下心一软,找个由头张口夸道。
然而金色云雷纹还是没精神的垂着。
徐瑜也不知道怎么哄这孩子,她主动搭了话,没被回应,也略微尴尬,此时正是山色烂漫的绝佳时节,徐瑜瞥见路旁一丛紫色的小花,便走过去摘了一朵下来,伸到谢如锦身前:“呶。给你的。”
谢如锦停下脚步,盯着那朵长得很秀气的紫色小野花,又看了眼徐瑜,茫然问道:“做什么?”
“看看,这小花也可以做胭脂,”徐瑜逗她:“采个几百朵回去,我们也蒸胭脂,说不定我们比贺容晚蒸得好,能蒸出个世间一等胭脂来,然后拿到公主府去换线索。”
徐瑜便瞧见谢如锦极单纯认真地接过小野花,观察起花的形状颜色来,两道英气的眉毛专注地拧在一起。
徐瑜的心忽然就像是被细细的柳枝撩拨了,目光扫过谢如锦的眼眉鼻尖嘴唇,竟觉得这小孩又乖巧又耐看。
“骗你的,”徐瑜伸手在谢如锦脸颊轻轻夹了一下,笑道:“送你,这花挺好看的,拿着玩吧。”
初夏,晴日,鲜花,美人,再相配没有了。
于是,谢如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眨啊眨啊,终究是露出了一点笑意。
接下来几天,徐瑜和谢如锦没有再去慈佛寺,而是呆在乐浪县的县衙里,查找关于慈佛寺和悼僖太子的相关记载。
宁州自古太平,在前朝就是人稠物穰的兴盛之地,兼之前朝宁州太守是个很懂时务的俊杰,当年燕军南下讨伐季氏无道,势如破竹,宁州太守大开城门投降,未做抵抗,也因此保下了宁州州府的百姓楼阁和一众典籍,免受刀兵火焚之灾。
徐瑜和谢如锦翻过了近十几年的乐浪县志,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得到了一条,太子治黄河而回,途径乐浪县,是夜弥勒托梦太子,于是建佛寺一座,塑弥勒金身,香火供奉,七七四十九日而不绝。
徐瑜看完了自己那部分县志,左右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闲来无事,索性从最里面取出一本不知前朝那位官员编撰的《宁州志异》中的一册,打开看起来。
看完第一页,徐瑜便觉得荒谬,那位前朝官员虚构了一个叫桑道子的人物,说她是北海忘归山太素元君座下一位仙缘凡胎的弟子,受司文星官铎雅上神所托,传一段有关宁州官驿南苑的往事请他记录留存,来日天道轮转,因果循环,或有应验。
抬头看到对面的谢如锦还在专心致志的看县志,徐瑜低下头,粗略翻了翻手上这本《宁州志异》。
说前朝有一位素筝公主同一名叫柳宁姝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交好,两人虽地位悬殊,但同样爱好棋艺,素筝公主未出嫁前,两人约好以后三年,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在宁州相见,赏雪下棋,把酒言欢,没曾想第三年素筝公主结婚,无法赴约,那柳宁姝也就此消失,而后数十年间,尽管素筝公主每年都会来宁州呆上一段日子,但是天大地大,竟是一点柳宁姝的踪迹也没有了。于是一对至交好友,此生再未重逢。
字迹越到后面越模糊难以辨认,徐瑜捏着鼻梁费力看了半晌,只辨认出来:南苑柳,鬼神,机缘之类的。余下的纸页因为保存不善,受潮受虫,薄脆不堪,轻轻一碰就碎裂开来。徐瑜也不敢再动,赶忙又将书放回到最里面的书架上。
正巧谢如锦看完县志,找到乐浪县的主簿谢过,两人走出来。
“徐娘子,你刚刚在看什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的。”谢如锦问道。
“没什么,一本志异小说罢了。”徐瑜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一本虚构的小说,什么忘归山南苑柳之类的而感叹,只能敷衍过去,又问:“你有什么收获?”
谢如锦迟疑了一下:“按照县志上的记录,悼僖太子明辨是非,爱民如子,路过乐浪县时甚至救助了十五名孤儿,拿出大笔钱来供他们吃住上学,是一位贤明太子,而且悼僖太子六岁即被立为皇储,三王之乱时已是而立之年,断没有突然性情大变的道理,我刚才翻到一篇,说八年前慈佛寺曾经莫名关闭了山寺的大门,闭不纳客,那段时间推算起来,刚好是悼僖太子改变之前,可是县志上也只是这么提了一句,具体其他的就没有发现了。”
两人两相对视,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