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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她的眉心,她费力地向那人伸出颤抖的手,想一探面纱下的真容,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随着眉心抽走的手指她颓然倒下,映入眼帘的最后画面是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瞳仁的颜色是极少见的魔幻紫金......
春雪的意识从回忆的片段中抽离,手抖动了一下,指腹的触觉是柔软而温暖的。她缓了缓神才睁开酸涩的眼睛,她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那间冰冷的会客室了,身下是床铺,这间房间的陈设……当她意识到自己身在故乡的小木屋里,立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四下打量。
除了泰,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个地方。难道,是泰救了她,并且,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春雪心里七上八下,她从床上下来,里里外外地把这间屋子找了个遍。地方不大,没一会儿就找了个遍,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窗户上映出路西法的影子,春雪凝神盯住这个影像,直到它慢慢变回自己本来的样子。晕眩的症状消失了,她的心脏也不再随着每次呼吸抽痛,这个人解了她身体里的毒,带她回了家。可他不是泰。春雪冷静下来做了一番推测,如果是泰,只要召唤使魔,春雪就会立即在他面前现身,那她不会出现在现在这个地方。
春雪慢慢踱步回到卧室,这时候才发现枕下压着一张对折的信笺。她把它展开,里面掉出一张宝库的提款单。信纸上的笔迹有些陌生:“感谢你曾舍命救他,遗憾斯人已不再。走,再别回来。”落款是克罗莱尔的名字。
春雪什么都明白了,一切似曾相识,算起来,这已经是克罗莱尔第二次劝她离开。春雪想起了几天前在镜宫的魔镜里看到的一幕幕。苏莱特的无奈和无助,克罗莱尔的忍辱负重以及泰的身不由己……而他们尚且各有各的坚持和信仰。
春雪又何尝不是?
她会远走,那必定是在她觉得已经拼尽全力,再无遗憾的时候。春雪找了个大碗,将点燃的信纸和提款单丢进去,看着它们烧成灰烬。然后,再去院子里拜过了母亲的坟冢,这才了无牵挂地动身朝山顶的边境城堡出发。
暮色四合的时候克罗莱尔才从阵地返回边境城堡。他走进主楼,步伐稳而块地走向回形楼梯,边走边褪去沾了血的长袍,丢给了候在一旁的老管家。
“晚饭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洗澡水也烧好了。”管家一边快步跟在他身后一边不带感情地汇报,等待他的选择。
“先洗澡。不用给泰准备晚饭,他已经吃过了。”克罗莱尔匆匆说完,人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浴室的沙漏走了五个来回,这个澡才算洗完了。克罗莱尔抬步离开已经凉透的浴池,到镜子旁边摘了浴袍披上,却不经意间又瞥见胸前的手印,眉头不由得皱起。红色的淤血已经转为黑青色,这颜色让他联想起如滚沸的开水般搅动的蛇沼和陷入其中徒劳求饶的战俘,渴望血肉滋味的毒蛇不放过任何一个孔洞,它们疯狂地在那些地方钻进钻出,肆意啃噬,不消片刻,鲜活的肉体便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这样的蛇祭戏码天天在战俘营上演,泰竟然能稳坐观赏,还可以边看边细细嚼着他的晚餐……
克罗莱尔疾走两步跪伏在马桶边,再一次翻江倒海地呕吐。
浴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老管家熟悉的声音:
“大人,您还好吗?”
克罗莱尔喘了口气,他听出了管家问询中的关切,尽管这关切是完全职业化的、不带一点私人感情,还是带给了他一些安慰。
“克罗莱尔,你还好吗?”他脑中浮现出苏莱特的脸,曾经觉得平常的一句问候,现在再想听到已成奢望。
不过,至少她不会像克罗莱尔现在这样受折磨。
克罗莱尔释然,回道:“我没事,一会儿吃点肠胃药就好了。”
“晚饭我吩咐他们给您拿到楼上了,在小餐厅温着。”老管家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他说完,起身回到镜前拧开水喉,用冷水抹了把脸。
“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春雪到了,人现在在楼下客厅。”老管家特意隐去了“苏莱特女官”这五个字,所有有关苏莱特的字眼都已彻底从这座城堡的常用语中消失。
克罗莱尔的动作停下来,盯住镜子里面色颓败的自己,看见镜子里的人露出苦笑。
放生的飞蛾偏要扑火,真是拦都拦不住。他叹了口气。
“十分钟以后带她到小餐厅见我。”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