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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看到别的无常了……”
无常一脸疑惑,等着我说下去。
“昨天晚上,有四个小孩子,是两对双胞胎,陈雪看不见他们,大半夜地在我屋里聊天,还非要给我什么东西,用葫芦装着。”委屈死我了。
“哦。”无常说,“你要了?”
“当然没有!”重点不在这里好吧,“他们非要给我,我非常坚决地说不要,不过后来睡着了,醒来身边也没有,应该是看我不要,带走了吧。”
“嗯,今天他们应该还会回来。”无常抬眼看了我一眼,又道:“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认识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我一下子直起腰来,背部吃痛,真是受够了无常这么神神秘秘的了。
无常赶紧来扶我,抿着嘴说:“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我等陈雪睡着了,就打开窗户放无常进来,他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说:“你先睡吧,等下他们来了我叫你。”我虽然很想看那几个小屁孩怎么出现在我房间的,可是昨天实在是没睡好,太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哗啦一声,我一下子清醒了,朝声音望去,看见无常正抱着一摞书瞪大着眼睛望着我,原来是他在上层书架拿书的时候不小心带下来其他的书,小屁孩们应该还没来。无常眨着眼睛看着我,我揉了揉脑袋,转身又睡过去了。
没过多久,又听见有人说话。我迷迷糊糊地叫了声:“无常。”然后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我睁开眼,无常说:“来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转过头,看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子,一身青色长衫,腕上搀着金线,清秀模样,气质儒雅,目光炯炯透着睿智,随意地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把玩着昨天的那个葫芦,葫芦依然发着幽幽的蓝光。只有那个男孩子,昨天的四个小孩子都不在。无常帮我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说:“醒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那个男孩子说:“那四个小孩呢?”
男孩子笑了笑说:“昨天没完成任务,不敢进来呢。”
我朝窗户望过去,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四颗小脑袋正朝屋里探着。漆黑的眸子在夜里泛着光。我不禁失笑:“让他们进来吧,外面挺冷的。”
我披上一件外套,四个小孩赌气地坐在地上,气呼呼地抱着胳膊不看我。不过看起来这个大一点的男孩子才是头,问他才能问出东西。于是我露出最和善的、最甜美的笑脸,看着男孩子道:“为什么给我葫芦啊?”
男孩子拿着葫芦的手一顿,抬头道:“谁要给你葫芦?”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结结巴巴地说:“昨天……不是你那四个小孩,他们……他们非要给我这个的。”我用手指着葫芦。
“给你的是葫芦里的东西,不是葫芦。”男孩子解释道。
真是不光彩,被个小孩子耍了。“好吧,为什么给我葫芦里的东西?”我问道。
男孩子撇着嘴角,玩味儿似的故意吊我的胃口。难道是为这四个小鬼出气的吗?哼,现在是你们求着我收下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又不是我急着要,这个态度真是让人看着火大。我抱着胳膊,索性也不理他了。
无常啪的朝男孩扔了一本书过去:“砚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男孩子轻轻松松闪开了,皱着眉头说:“说就说嘛,动什么手?现在不是我不给,是人家不要。”
无常瞪了他一眼,道:“这是给别人东西的态度吗?”
砚池无奈地摊开手:“昨天悲欢离合给她,她都不要,你得告诉她为什么非要这个不可,要不然给了也白给,东西到她手里也没用。”
无常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转过头看着我说:“收着。”
我一愣,随后赌气地说:“不要。”
无常看着我,眼睛里又是满满的忧郁。我有一瞬间的松懈,但是想着这可能是我最接近真相的一次了,看来我接受这个东西对无常很重要,既然如此,很有可能逼无常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无常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又说:“这是为你好,这是徐莱的记忆。如果你不接受它,等徐莱的记忆全部回到杜让、徐启明他们那里,你就会消失了。”
我有些吃惊,怪不得无常总让我试着召唤徐莱的记忆,怪不得无常说要等徐莱的记忆全部回来,看来徐莱的记忆是关键。
砚池把葫芦递给我,说:“就知道我给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我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接过葫芦,精致的雕花在手指上的触感异常清晰,触手生凉的瓶壁透着纯净的蓝光。我疑惑地看着无常。无常却看着砚池。砚池点了点头,无常说:“打开。”
葫芦里的东西突然像是活过来了,拼命地从葫芦里往外挤,葫芦底部露出了清澈透明地瓶子原来的样子。蓝光从瓶子里挤出来像是一团蓝色的雾气漂浮在我眼前,似乎是有些害怕无常,总是向我这边靠近,但是又与我保持着距离。
砚池叹了一口气,道:“记忆是很有灵气的,你要接受它,它才会亲近你,你要是不喜欢它,它能感觉得到。”
我咬着嘴唇,我确实不想被徐莱的记忆占据大脑,徐莱的记忆对我来说是陌生的,虽然我很有信心这些记忆不会冲淡我对无常的记忆,但是带着徐莱对这个世界的记忆的话,我很可能会做出只有徐莱才会做出的事情。以前转灵的时候就发生过,因为宿主常年的生活习惯,我受不住主人记忆里吸食那些粉末时快感的诱惑,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事情。
无常看我犹豫不定,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拍了拍我的头,说:“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我们会经历很多事情,但不是每段记忆都会对我们产生影响,你要相信自己。”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突然大片大片的记忆涌了进来:从超市回来的路上和妈妈有说有笑,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醉醺醺的男人,衣衫不整的陈雪,刺进妈妈身体的刀子,憔悴的爸爸。想办法逗自己开心的陈冰,鼓励自己勇敢追求幸福的陈冰,还有终于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杜让的吻。
好累,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我汗水涔涔地倒了下去,无常担心地将我放回枕头上,向砚池点了点头,砚池朝那四个小鬼挥了挥手,几个人穿进墙壁,消失了。
无常拉着我的手,喃喃道:“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用想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