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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的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身子笨重,行动更不方便了,腰酸背痛的每天我从书店回家都要给她按摩舒缓,有几次以为要生了,结果把徐启明叫回家或者打着车刚收拾好东西又没事了。
“这个小弟弟还真是不省心啊!”陈雪有时候跟我开玩笑说。
“这么着急呢?预产期是在三月底四月初吧!”我看着电视,手里给她揉着水肿的腿。
“是呀,就最近几天了。前两周离预产期还有段时间的时候,三天两头一次假警,吓死我了,真到跟前了,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你跟爸爸想好名字了吗?”
“有个备选的名字,不管男孩女孩,都叫徐芃,草字头下面一个凡,本来想叫蓬莱的蓬,刚好跟你的名字组成一个词,寓意还好,但是笔画太多了。不过你这个当姐姐的还没给意见呢,就没确定。你觉得呢?”
我心里一阵感动,以前徐启明和陈雪没有孩子,肯定宠着徐莱,可是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尊重徐莱的意见,有多少父母能够做到呢?“我觉得挺好的,芃芃,听着就响亮,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陈雪听我这么说笑的几乎要躺倒在沙发上了。我俩正说着玩呢,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喊:“莱莱,莱莱!”我一听是迟爷爷的声音,赶紧扶好陈雪,趿着鞋子去门口看看。
平日里都不舍得颠着他的宝贝鸟的迟爷爷背着手提着鸟笼,一步一跺脚地正往我家大门走着,脸拉得老长。我急忙走过去问:“怎么了?迟爷爷,谁给您气成这样啊?”
迟爷爷看了我一眼,仍然气呼呼地说:“敬敬啊,成何体统!她跳舞都要跟人贴到一起去了,早知道跳舞是这样的,就应该让她报师范学校,你看看她,成何体统?”
“迟叔叔您先到屋里喝点茶歇歇气,”陈雪挺着肚子,扶着门框,“敬敬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有分寸,您不也看她的舞蹈表演吗?那是艺术。来,莱莱把迟爷爷扶进屋,当心脚下啊。”
迟爷爷进屋喝了茶才说道:“敬敬啊学舞蹈我不反对,可是这几天有个孩子天天来我们家找敬敬,还在楼下客厅跳舞,一会搂着我敬敬,一会儿又脸贴着脸,还说什么感觉不对,嫌我在他们周围晃悠分散注意力,这孩子是要气死我啊!”
迟爷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上次迟敬敬的个展结束之后,又很多学校愿意招敬敬去读研究生,但是敬敬想去国外进修,就想把上次的自创舞蹈再练习一下,然后录下来寄给学校,郑勉之上次吃坏肚子后颇有点不好意思,无条件配合,刚好迟怀楚公司有个跨国业务单子出了问题,迟怀楚没在国内,迟敬敬就把郑勉之邀请到家里。哪知道在迟爷爷眼里,这就是逾矩了。
陈雪赶紧劝到:“哪里的话!敬敬爱舞蹈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俗话说啊,熟能生巧,不练习哪能跳好舞蹈呢?”
“我不是不让她练,可是她别这么练啊!”迟爷爷吹胡子瞪眼强烈抗议。
“是是是,敬敬不对,我回头说说她。”陈雪扶着腰,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水。
“不行,我还是得跟她说明白不能这样,女孩子家的以后怎么嫁人?”迟爷爷倔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执意要往外走,我眼看着劝也没用,正愁该怎么办呢,陈雪突然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我刚想夸她机智,突然发现她额头上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表情也痛苦地扭曲着。迟爷爷一看也知道陈雪马上就要生了,赶紧让我扶着陈雪先坐下,然后收拾东西,他去外边喊人。
我把陈雪扶好,飞快地拎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旅行包,拿着手机一边打车,一边扶着陈雪往外走,陈雪肚子疼得厉害,根本挪不动,我也抱不动她,急得要哭了,百虫不在,徐启明也不在,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陈雪在旁边脸色苍白,握着我的手,紧紧咬着嘴唇,我看着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打车软件上一直显示在找车,等待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往上加,就是打不到车。正在我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杨西鸣!
杨西鸣打开大门,直接过来把陈雪抱了起来,喊我拿一个毛毯或者被子,垫在后座上,减缓开车时候的颠簸,郑勉之帮忙开车门,迟敬敬扶着迟爷爷在身后跟着。杨西鸣飞快地把车开出去,往医院的方向驶去,陈雪在我怀里满头大汗,手使劲儿地握着毛毯。我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给徐启明打电话,占线,再拨,还是占线。
我只好给百虫打电话,百虫说好,马上过来,我又给徐启明打电话,终于接通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徐启明就说他在路上了,马上到,让我不要慌。
我心里稍微安了下,他们马上就来了,雪阿姨加油啊。
徐启明赶到医院的时候,雪阿姨还没开始生,在产房里一声接一声的痛苦喊着。杨西鸣学校有事,办完挂号安排好雪阿姨就走了,徐启明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我被他传染的也跟在他屁股后边走来走去,直到百虫过来把我按在长椅上。
徐启明像是被上了马达一样,百虫也不好过去像按我一样按他,只好跟在他屁股后边一边跟着走,一边劝他冷静。每次雪阿姨喊一声,他的拳头就握得紧一些,百虫只好任由他去了。我坐在长椅上也焦虑,不停地抖腿,百虫一看我又开始了,产房那边也没有动静,只好带着我说去买瓶水去。
我看着也帮不上忙,就说好。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脚步匆匆,百虫握着我的手跟我讲砚池上午去找他,结果他去书库了,砚池把他们书店的一个实习生当成百虫了,揪着人家的衣服和脸胡说八道了半天,差点被当成神经病。
我俩在医院楼下的自动贩售机拿了两瓶矿泉水,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杜让扶着樊妮娜从医院出来,樊妮娜的左腿好像受伤了,但是依然挡不住她活泼开朗的小太阳气质,大老远的就跟我打招呼:“莱莱!莱莱!”
我和百虫只好走了过去:“你腿怎么了?”我低头看着她的腿。
“我们今天去游乐园,被旋转木马蹭了一下,没事。”樊妮娜拉起来裙子,晃了晃裙子下面的贴着白纱布的腿。
杜让在旁边打招呼:“徐莱,百虫你们好!”
他叫我徐莱!
我看了一眼百虫,百虫很自然的接了过来说:“你好。”
杜让非常绅士的点了点头,说他们还有事,就先走了,然后扶着樊妮娜朝旁边的出租车走过去了。
“他不记得他跟徐莱的关系了是吗?”虽然我不是徐莱,但是我不记得捕灵人可以更改他人的记忆啊。
“嗯。”百虫帮我拧开瓶盖,“我们没有修改他的记忆,我们只是捕获灵元,净化灵元,如果他本身对这个想法就没什么可持续性,他现在成了别人的男朋友,看见前女友这样的表现也没问题啊。”
“是吗?”人类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我正在思考杜让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百虫伸手托了我一下,防止我跌倒。原来是陈冰和程林,俩人一前一后跟着,程林拖着的两个行李箱上的行李牌还没撕下来,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我和百虫了。
“怎么样怎么样?生了吗?我姐怎么样?男孩还是女孩?”陈冰跟机关枪一样问个不停,程林则像个车载摇头娃娃一样,前后使劲地点头。俩人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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