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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曾头市是贵庄园攻下,一应罪证自当由你等收起上交朝廷领功,我等绝不干涉。”
单廷圭坐于一边一直没有开口,这会见这个少年人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这个“战俘”给放了,不由的心生感激。但一想到两千人出来,只自己一个回去又觉没脸回去,可有心想讨要手下一并回家,却又难于开口,一时纠结不已。
“单团练使有啥想法,不妨直说。”
正在单廷圭为难之时,却听的古浩天开口了,他抬头一看,只见这个少年人微笑的看着他,并无一丝轻看之色,不由的壮起胆子,嗫嚅的说道:
“在下尚有千余手下,当日随我一起到了贵军,不知可否?可否……”
“无妨,团练使尽管带回便是。”
单廷圭话音未尽,便听的那个少年人已经答应了,他突地一怔,立时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暖意,随即站起身子,恭敬的行了个礼,真诚说道:
“玉面孟尝之名果不虚传!在下之前多有得罪,望小官人多多担待。”
“之前互不相识,两军对垒,那有什么得罪之说,两位随时去曾头市的兵营领人便是。”
古浩天说罢,叫过卞祥让他领两人过去,魏定国与单廷圭再三感谢方才离去。
且说凌州府衙之中,张太守正阴沉着脸与师爷商讨解决曾头市的办法,连日来他两次派军出征讨贼,想不到两位得力干将居然先后投敌,这让他愤恨不已。可是本州已无精兵可派,他正想着发公文从外州调兵,把这两个叛贼捉拿归案,以消心头之气。
然而正欲行文之时,却听得外头进来禀报,魏定国与单廷圭两位将军带兵回城了。张太守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又有属官来报,两位将军已入兵营,正朝府衙过来。至此他才敢相信,可是又糊涂了,这满城的传言的投降莫非是假的!一时困惑不已。
稍后,张太守在府衙里接见了魏定国、单廷圭两人,他冷冷的问道:
“两位征战多日可有收获?”
“不瞒太守,我俩与梁山庄园对垒两日并无胜负,但今日却探的一惊人消息,赶紧回来禀报。”
“何事惊人?”
“那曾头市曾家却是女真人的奸细!”
“胡扯,曾家虽是北边人,但一直安分守己,几时成了女真奸细!”
张太守见说,立时张口便骂。
“不敢欺骗太守,实是我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说罢,魏定国说了曾家密库中见到的种种物证,并说相关证物全在军营之中,可着人送来呈上。
“你等证物从何而来?”
张太守好似想到什么,紧张的问道。
“昨夜梁山军队攻入了曾头市,凌晨时在下与单团练两人截了其后军,得了数车物资,里头全是此物。”
这魏定国与单廷圭离开曾头市之时,专门要了些证物,为的就是应付张太守,这时果然用上了派场。
竟然还有此等事情!张太守闻听之下一时竟愣住了,却见其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想些什么。
“探子回报说,两位团练使降了梁山贼寇,不知可是事实?”这时边上那个师爷突然阴阴的问道。
张太守好似一下子醒了过来,紧接着冷冷的说:“此事两位如何解释?”
“所谓投降皆是谣言,单将军不过是被梁山人马围困而已,在下赶到便解围出来。”
这托词也是两人路上商议好的,所以魏定国说来也毫不费力。
张太守听了却不置可否,他沉思一会便令两人回去把曾家物证解押到州衙来,至于阵前是非且待日后查明再说。
且说魏定国与单廷圭离去之后,张太守与师爷密议良久,都觉得曾家若确属金国奸细,则自己与曾家多年往来必定会留下破绽,不若先下手为强除去两个祸害。
当晚曾家的证物送到州衙,张太守与师爷两人亲自验看,却并无涉及自家的证物,但仍然心有不安,认为必是魏、单两人私自存留倚以自保,便密议了一条毒计。
次日午间,张太守为庆贺拔除境内女真窝点,在州衙摆了酒席宴请魏定国与单廷圭两位功臣。酒过数巡,他突然说道:
“本官昨日询问数位出征曾头市的将士,他们都说,单将军曾经兵败被俘,魏将军也曾与梁山贼冠并肩入营,不知两位昨日所言破围解困、截杀后营可是属实?”
魏定国见张太守突然转变了话风,心生警觉,随即回应道:“下头兵士不知内情,所言不足以信。”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你以为本太守为官数十年,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不成!”
那张太守突然暴怒,只见他把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间两边厢房里涌出一群衙役,七手八脚的把魏定国与单廷圭两人捆成粽子一般。
“此两人私通梁山贼寇,罪大恶极,重枷了下入大狱,明日解住京师,申达朝廷。”
张太守一声令下,那群衙役也不管两人如何喊冤,连拖带拽就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