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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的一个妇女
妇女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作，她要说的刚才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你要是不下车，这一车的人都得耗在这里”
姜尘听着声音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向前看着，从他的位置也只能看到第一排那人乱糟糟的头发
紧接着一阵哭咽声从前面幽幽的传了过来
宫雨薇也想站起来看看，刚动了一下，安全带又把她拉了回去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姜尘手掌在宫雨薇的肩膀上按了按，也许是经常看电视的原因，姜尘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总是容易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时车上的乘客并没有人上前，只有靠近第一排的几人站起身子在那议论着
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姜尘这才看清楚胖大妈说话的对象
女子乱糟糟的头发在脑后用塑料发卡夹着，她的头耷拉着让人看不清面容，穿着并不合身的军绿色大衣。
大衣很新，上面还有明显的折痕，可和这个季节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怀里抱着一个睁着大眼睛的婴儿，婴儿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扒拉着，也许是想去抹掉母亲的眼泪，可他（她）却怎么也够不着
“阿姨，怎么回事呢？”姜尘移开放在中间妇女身上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胖大妈
“小伙子，你来评评理”胖大妈见姜尘问起，声音都放大了一些
“她买了一张假票，我寻思着已经出发了这么久，也不能让她下车吧，就让补半票，可她就是不同意，说没钱。
我也是一个打工的，我已经同意出一半的票钱了，可这人就是一毛不拔”胖大妈一口气说完话，靠在门前喘着气
“我、我、是真没钱……”中年妇女低着头轻声的说着
“你没钱你去城里做什么?”胖大妈质问着
“孩子爸在城里。我、我是去看孩子爸的”中年妇女紧了紧怀里的婴儿，眼中的泪水滴答掉了一颗婴儿的脸蛋上
小娃娃先是愣了愣，张了张嘴，伸着短胳膊继续费力的向上动着
“那我不管你了，没钱就下车。隔三差五的就遇到你这种人，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胖大妈气囔囔双手抱在胸口，视线在中年妇女的怀里停留了一会儿，倔强的转过头看向车外
中年妇女的双脚穿着颜色不一致的橡胶鞋向后缩了缩，整个双脚向座椅下面弯去，她的腰也更弯了一些
“我说还能不能走啊？”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男子扯着嗓门喊了起来
“那位大婶，没钱做什么车?快下去吧，别耽误我进城谈业务的时间”一个着装体面女子拿出化妆镜咂巴着刚涂了口红的嘴
更多的人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这种事会有人处理的，和他们没关系
司机在座位上打开窗户从烟盒里面抖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阿姨，您别急”姜尘蹲下身子拍了拍中年妇女的胳膊
中年妇女这才抬起头，她看向面前的男孩，神色有些疑惑和更多的感谢
“你的票可以给我看一看吗？”姜尘轻声满语的开口，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善意
中间妇女犹豫了一会，摊开抱着小娃娃的手
那是一只有着些许薄茧的手，手型不算难看，饱满有肉
姜尘拿过那一张沾了些手汗的车票，起始站是烟村，终点站是冰城
一眼看去确实和真车票没什么不同
“我不是来蹭票的，卖票的人说这是最近的票，他拍着胸口向我保证绝对没问题的，而且票价都是一样的”中年妇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脚在座位下面绷的很直
“没事的，阿姨”姜尘温柔的安慰着，站着身子面向胖大妈
“这位阿姨的票钱我来给”
姜尘站起身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钱包，手指抽了四张一百，两张十元
“四百二，您点点”
胖大妈神色愕然的看着姜尘，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做出这个举动，犹豫了一会在姜尘手里抽了两张一百
“我说了半价就是半价”胖大妈撇了撇嘴嘟囔着
“您就全收着吧，好事也不能总是要你来啊，对不?”姜尘把手里的二百二塞进胖大妈的手里握了握
“阿姨，你就收下吧，你要不收他今晚可就睡不着觉咯”
姜尘回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宫雨薇，对方眼含笑意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