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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牙关,才不会痛得出声。
夜放红着眸子,一字一句恨声道:“你真说对了。本王真的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花千树心里顿时一沉,暗骂一句“自找”。
夜放是一个多么骄傲而又狂妄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不嫌弃?
自己不是自找难堪是什么?
可你夜放,既然嫌弃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很好玩吗?
夜放已经松开了手,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挥过去。
“啪”的一声。
打人会上瘾,因为打人真的很解气,尤其是打脸,酣畅淋漓。
花千树愣住了,夜放同样也愣了,他的牙磨了磨,然后腮帮子动了动,似乎是用舌尖顶了顶。
那个样子,有点狠戾。
只怕,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还是在床上,被一个女人。
花千树瞪着他,胸膛起伏,只靠一口气强撑着自己残存的一点无惧。
下一刻,就在眨眼的瞬间,这个男人或许就会卡住自己的脖子,轻轻地“咔吧”一声。
夜放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眯紧了眸子。
“你杀了我吧,痛快的。”花千树别过眼睛,轻轻地合拢,睫毛轻颤,一滴眼泪从眼角处偷偷地溢出来,一张口带着委屈的鼻音。
出乎意料的,夜放彻底放过了她,站起身,转过脸去,深深地呼吸两口,声音冷彻骨髓:“本王怎么舍得呢?诚如你所言,你对于本王还有利用价值。”
然后头也不回。
即便是三百六十五刀的凌迟,也好过这样往心里一针针地刺。
他太残忍。
花千树将散乱的衣襟拢好,就那样平躺在帐子里,瞪眼瞅着湖蓝色的帐顶,一声苦笑。
屋子里,还有酒气缭绕,混合着龙涎香的熟悉味道。
她的鼻子有点酸,真的就想这样埋进被子里大哭一场。
她突然就想起,小的时候母亲喂自己吃药,用糖裹住小小的药丸,塞进自己嘴里,哄骗自己囫囵咽下去。
自己贪恋那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上打了两个滚儿,立即就有苦味弥漫,方才醒悟,母亲骗了自己。
夜放,对于自己,就如这般,前一刻,是诱人的蜜糖,下一刻,可能就是杀人的砒霜。
凤楚狂摇摇晃晃地出了花千树的院子,花千依就跟在他的身后,凤楚狂身上的酒意冲得她有点头晕。
她向来滴酒不沾,所以也讨厌男人喝酒,更鄙视贪杯的女人。
凤楚狂走得趔趄,脚下不稳,好像真的醉了。
她一把搀扶住,吃力地半拖半架。
“这是去哪里吃酒?”凤楚狂甩甩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被夜放气糊涂了。
“凤世子,你真的有点喝多了,要不去我的院子里吃杯醒酒茶吧?”
凤楚狂努力站直身子,晃晃手里的酒坛:“还有酒,这可是七皇叔珍藏的梨花白,可千万不能浪费,今日必须要喝完,明日就酸了。”
花千依咬咬牙:“姐姐如今有了七皇叔的孩子,真的不能喝酒,不如就让千依陪您吧?”
“你会喝酒?”凤楚狂促狭地望着她。
花千依坚定地点头:“我替姐姐舍命陪君子……也要谢过凤世子那一日里的解围之恩。”
凤楚狂将手里的酒坛一把塞进了她的怀里,豪气千云地道:“干了它,以后咱们就是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