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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你不要问那么多,只说我接班走了之后,她在家里干过啥事。”
“俺凭啥要背后嚼人家的舌头?再说,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没有责任?俺也是个女人,能理解她的难处!算了吧!俺回家还有事干,背后揭人短挣不来钱,养活不了孩子!”兰磊话外之音很容易听出来。
“啪”!周全拍在桌子上一碟子钞票,对兰磊说:“俺今天真心想知道她那段时间的事,就算我雇你说,说实话!”
兰磊被周全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钞票说:“哎呦嘞!全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呀!啥雇不雇的,你想知道,俺就说呗!”她麻溜地把钱揣在衣兜里,没数有多少张,管他是多少呢!吧唧吧唧,动动嘴皮子,实话实说,有钱为啥不赚呀?
“你也是知道的,她姥姥和她娘就是那号人,生产队出工,吊儿郎当,家里常年吃香喝辣的。上初中的时候她就不愿意在家里,经常到俺家睡觉,后来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就在一块啦!”
“不要说这些,我想知道我走了以后的事。”周全打断了兰磊的话。
兰磊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不声不响地走了,兰春花像疯了一样,到处打听你的住址,没有人告诉她,她去黄港找过你,没找到,后来去过滨海几次,回来就破罐子破摔了,啥人都照应,她姥爷、姥姥都是上吊死的,都说是她爹是吊死鬼,来把她姥爷和姥姥叫去的!再后来,她娘俩卖掉家当,破头烂腚的东西,拉到河边,一把火烧了,俺再没见过她们回来过,其他的俺就不知道啦!”
兰磊边说边瞟几眼“驴头”,杜殿宝低着头,狠劲掐着自己的指甲盖。
“就这些?”
“嗯嗯!俺又不去她家,照应谁,谁去她家,俺可一概不知!这个…这个…”
“这个啥?有啥直说!”
“你接班走的时候她已经怀上孩子啦!找不到你,又不能生下来,被逼无奈便去了滨海,她娘找人给打掉了。这事是兰春花亲口给我说的。”兰磊最后的话无疑是给周全当头一棒,让他沉默了许久。
“全哥,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俺就走啦,回去喂孩子!”兰磊巴不得立马就走。她是个聪明女人,已经断定周全和兰春花见面了。
兰磊上高中的时候暗恋过周全,但她没有兰春花胆大,不敢以身相许。现在凭自己的美貌和一寸不烂之舌,好不容易找了个铁路职工丈夫,也算是吃国家粮的,不可纠缠这些旧情乱账,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过日子,比啥都强。
“好吧!您们回去吧,以后都好好地过日子,‘苟富贵,无相忘’,来日再聚!”周全最后拽出一句文言文,表明上过高中。
“苟富贵,无相忘!再聚!再聚!”杜殿宝重复着周全的话,神情有点慌张。
周全把工作证递给售票员,“同志,去黄港的车票一张,离现在时间最近的车次。”
“好的,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停,十分发车,您拿好车票,对准车次上车。”
不是年关,候车室没有安监,随便出入,周全带着高价购买的货物踏上了会黄港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