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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盏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撑着下巴守在帝洛珩的身边。反正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等他身上的神诅稍微平缓了些，墨盏站了起来，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帝洛珩抬起头，汗水从额角滴落，他的眼睛又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死死瞪着墨盏。
“我只是要看看神诅在什么地方而已，又不是要非礼你。”墨盏无视他的目光，一边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一边说道：“不过你这样的眼睛，我曾经见过。”
“那个时候，我大概才六岁吧，在后山捡了个小哥哥。”她笑了笑：“他和你的长相，是唯二能够让我看一眼便觉得惊艳的。只不过时光境迁，我早就记不清他的容貌了，只记得他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帝洛珩没有吱声，墨盏就继续自言自语：“他不仅生得好看，性子也温温柔柔的，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情都会变好。可他是周游各国的侠客，注定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临走之前，我问他能不能在我七岁生辰的时候回来看我，他答应我了。”
墨盏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没有半点温度。
“可是，那天我抱着哥哥的尸骨在门口等了一天一夜。他骗了我，他没有回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没有等到他，后来就自杀了。”帝洛珩声音沙哑，“死后怨念太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
“你真聪明啊，竟然能够猜到我是自杀的。”墨盏歪了歪脑袋：“不过怨念太重只能变成鬼，但我却莫名其妙成了妖怪。”
现在讨论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终于把衣服解开，忽略掉帝洛珩完美的身材，墨盏看向他肩上的印记。
黑色的一小块，像是一团火焰。
“不会啊，是不是哪里错了？”她愣了愣，恨不得找个放大镜来仔细观察。
帝洛珩抬眸看向她：“怎么了？”
“天界有很多神仙，每个神仙都有专属的印记。”墨盏抱起手，眉头紧蹙：“我认识给你下咒的人，是烛照神君。”
顿了顿，她低声喃喃道：“可那个傻叉早就被我杀了啊。”
下咒的人死了，神诅也会随之消失。所以现在到底是哪里错了？她想不明白。
帝洛珩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神色淡淡：“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死吧。”
“不会。”墨盏笃定地说道：“他被我的铃铛踩了一脚，身体都压扁了，变得比苏菲超熟睡卫生巾还要薄，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帝洛珩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
“我说错了吗？”墨盏又凑到他的面前，无辜地眨眨眼睛：“电视里就是这么说的啊，薄到零点一厘米。”
“你闭嘴。”帝洛珩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眸色清冷。
“嘁。”墨盏冷哼了一声，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掐死你。”
说是要掐死他，可手上却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帝洛珩懒得搭理她，更何况神诅刚刚结束，他根本没什么力气，也就任由墨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