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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有什么神异,只是待卫图用力去推时,这白玉石门纹丝不动。
卫图皱眉,他看了一眼白玉石门附近的其他几处甬道,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现在。
他有两个方向。
一,去其他甬道,另寻机缘。
二,则是打开白玉石门。
卫图没有多加犹豫,直接选择了第二个方向。
毕竟他可难以判定,其他甬道到底是困境,还是机缘。
在旁观测半日后,卫图按了一下白玉石门的右侧,这白玉石门中心,很快露出了一个疑似令牌的凹槽。
“莫非要南华派令牌?可这里并没有南华派令牌。”卫图泛起了愁。
甬道附近,他都一一摸索过了,除了赤色圆珠的阵眼外,并未有什么别的东西,更别提这一令牌了。
“这白玉石门不是阵法,而是机关,是机关的话……”
卫图眸露精芒,他一翻掌心,手上便多了一些五彩霞光。
接着,他将这些五彩霞光送递到了白玉石门上的凹槽上。
等进入这凹槽,他控制五彩霞光,牵动里面的机关构造。
这五彩霞光正是卫图身上的“元重法禁”,元重法禁有控制重力之效,正好可以配合他去操控白玉石门内部的机关。
几息过后。
白玉石门响起咔嚓咔嚓的机关转动之音。
听到这响声后。
卫图目光闪动,一拍储物袋,取出数张符箓,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后掏出一根细弱游丝的蛛丝,缠在了他的右手小指上。
三息过后。
白玉石门内部的景象,呈现在了卫图面前。
这里不像是石殿内部,像是石殿外部,因为卫图抬头,没有看到石殿的穹顶,反倒看到了天上挂着的一轮曜日。
只不过,在曜日之下,卫图又看到了先前在石殿之外,看到的那淡蓝色的结界。
在结界的包裹下,这片地域大概只有四十余丈大小。
“莫非这是石殿的后面?”卫图心道。
接着,卫图目光向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极为平坦的药田,在药田上面,长有数百株颜色各异的奇花异草。
有些,甚至还是卫图熟知的结丹灵物。
借地磁元光,感应到四处无人后,卫图疾步来到药田,准备采摘这个结丹灵物。
然而,刚准备采摘之时,卫图的脸上便露出了失望之色。
眼前的这些奇花异草,是他所需的结丹灵物不错,但大多数年份浅的吓人,只有十数年的年份,根本不够成为结丹灵物的标准。
“这处药田,应该从未有人来过,那为何这些灵草,年份上这么浅?”
“这处药田的灵气浓度,至少在三阶以上。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等异常之象!”
“除非……”卫图眉宇微挑,立刻催使地磁元光钻入地底。
少倾,他便在地下数丈,有了发现。
在地下数丈,有一只尺许大小的“三眼银蟾”,现在正在瑟瑟发抖,瞪着硕大的蟾目,在看着他在药田上的一举一动。
“万年化灵的药王?”
卫图看到这只“三眼银蟾”后,顿时内心激动。
灵药一般情况下,也有寿命周期,长者千载,短者不过数息,花开即死。
而灵药一旦超过寿命周期,活过了千载、万载,就有化灵的可能。
这只“三眼银蟾”,便是结丹灵物中的“银蟾草”活过万载,化灵而成。
化灵的药王,药效早就超脱了自身种族的药效,有着种种神效。
而卫图激动的原因在于。
这只三眼银蟾吞吃了药田内的其他结丹灵物,其体内的药效或许已经等于“蜕凡丹”了。
——“蜕凡丹”,便是筑基境界的“筑基丹”,可以帮助筑基后期完成蜕变,登顶金丹。
“药王生性胆小,有遁地之效,极难捕捉,不过……我的元重法禁,正好克制它的动作。”
卫图嘴角露出微笑。
他佯作自己不知三眼银蟾的踪迹,抬步走出药田,但实际上,这时的他,已经暗暗将自己的“元重法禁”打入地下。
在元重法禁包围住三眼银蟾的时候,卫图暗道一声“提”。
地下的三眼银蟾此刻还没有发现危险来临,直到看到自己被一团五彩霞光包裹之时,它这才神色大惊,准备逃走。
却不料,这五彩霞光放缓了它的速度,让它瞬间有了上百钧的压力,压得它难以动弹。
十几息过后。
被元重法禁包裹的“三眼银蟾”就轻易落到了卫图的手上。
卫图取出一个玉匣,贴上符箓,然后将这只“三眼银蟾”放了进去。
“这药田估计是这石殿的重宝,司晴不可能会放过此地……”
站在药田上,卫图眸露精光,他略微思索后,没有着急采摘其他灵药,而是将自己的气息一一收敛,布下陷阱后,遁地等待司晴的到来。
他明白,自己不解决司晴这一关键人物,根本出不了“南华派遗地”,走出云泽秘境。
——三年过后,云泽秘境通道重新打开,他们捏碎“传送符”,便可重新出去。但在南华派遗地这里,就不好说了,因为这里笼罩着结界。
他与司晴对上,是必然之事。
而此刻石殿的特殊性,也无法让他去联络其他盟友,其他人此刻恐怕和他一样,困在甬道之内,不得出来。
“此外,南华派遗地对神识有所限制,在此地的修士,手段将大大受到限制。”
“我虽然也受到了限制,但地磁元光,以及元重法禁,却能在这特定环境,大放异彩。”
卫图估算自己和司晴在此地的战力差距。
常规手段上,他逊色于司晴这天女派修士的“灵武合一”。
但在非常规手段上,他则要稳胜司晴一筹。
一日。
两日。
直到第四日。
一袭白裙的司晴,推开白玉石门,神色略显狼狈的来到了石殿后面的药园。
她看着药田上的灵草,脸上露出了和卫图一样的疑惑。
但很快,她脸上就泛起了惊喜之色。
“药王!”
“这处药田之内定有药王!”
司晴暗道。
想及此,司晴也不迟疑,她取出一个白玉阵盘,以及几面阵旗,打算布阵,以阵法夺取潜藏在地底的药王。
然而。
就在她脚步走到药田的边角之时。
一根细若游丝的淡青色蛛丝悄无声息的缠到了她的脚踝。
刺啦一声!
蛛丝刺穿司晴血肉,将司晴的右足瞬间截断。
殷红的鲜血溅落药田。
紧接着,两道剑芒呼吸而至,斩向司晴的双臂。
“什么人?”司晴神色大惊,她急忙抬臂去挡面前的剑芒,连祭出法器的时间都没有。
铿锵一声!
两把冰蛟剑斩在司晴的双臂时,发出了金铁之音。
令人诧异的是。
这足可斩破二阶妖兽的符剑,在司晴的双臂面前,竟然未能建功,只将其双臂斩出了一道伤口,并未尽皆斩断。
躲在地底的卫图未答。
他潜伏地底,继续遥控两把冰蛟剑对付司晴。
“先离开药园。”司晴面色微变,她一边抵挡两柄冰蛟剑的围杀,一边朝白玉石门所在的方向撤退。
她万万没想到,在南华派遗地这里,有人的神识竟然比她还要强上一筹,可以遥控法器对她攻击。
一寸长一寸强。
神识受限后,她现在若是不逃,去对付卫图,只会自讨苦吃。
但就在司晴转身之时。
她却猛然发现,先前打开的白玉石门,此刻已然关闭。
“想要将我瓮中捉鳖?”司晴美眸闪过一丝厉芒。
她怒喝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色串铃。
这黑色串铃当中的三个铃铛,正面各描绘有一尊慈眉善目的佛陀,只不过佛陀的下半身,皆是白骨,没有一丝血肉。
接着,司晴连吐数口精血,喷在了这铃铛上面。
黑色串铃瞬间光芒大绽,显现出血色光芒,幻化出了三尊血色佛陀。
血色佛陀虚影金刚怒目。
司晴手中掐诀,用力一摇。
铛!铛!铛!
黑色串铃响起梵音,冲向四周,声波也化作刀刃,冲向卫图藏身的地下。
瞬间。
在药田上的灵药,被声波碾为粉碎,地面的泥土,也尽皆炸起。
强大的冲击波过后。
药田多了一个十数丈的大坑。
与此同时,适才对付司晴的两把冰蛟剑,也被这一击,彻底被碾碎成了齑粉。
“司仙子好手段。”在地下潜伏的卫图这时被迫冒出身体,他气血沸腾,吐出了数口淤血,眸带冷芒的看着这位天女派魔修。
在决定刺杀司晴的时候,他已对司晴拥有的手段,有过数次的设想,但没料到,司晴竟然手握一件真正的法宝。
这法宝,虽然残缺,不是真正的三阶法宝,但也不是一般的符宝,所能媲美的。
但幸好,这次黄家金丹老祖在他进入云泽秘境之前,暂借给了他“金丝甲”。
凭借“金丝甲”这件二阶上品防御法器,再结合数道防御符箓,以及法器,他堪堪挡住了司晴这愤怒的一击。
“不过,司仙子现在催使这件法宝,体内的法力,应该所存不多了吧。”卫图一边握紧灵石恢复法力,一边冷笑。
“我身上的法力不多,但卫道友身上的法力,也不见得会多上多少。”司晴柳眉微颦,盯着卫图的一举一动,她直觉,卫图还藏了一些暗手。
现在,其与她对话,应该只是为了分她的神。
“不对,你的雕呢?”
司晴猛然回过神,想起卫图还饲养有一只裂空雕,而这只裂空雕,在她上次与卫图碰面之时,已是二阶妖兽了。
二阶妖兽,在刚才的对战中,发挥作用不大。
但现在她和卫图同样受了重伤的前提下,这只裂空雕就极度危险了,足可扭转战局。
然而。
待司晴想到裂空雕时,一切都晚了。
只听空中传来一声鹰啼,先前躲在甬道的裂空雕先声而到,飞快掠过司晴的臀部,宛如闪电一般,直接冲向司晴腰间的储物袋。
正待司晴准备用“折生手”对付裂空雕之时,一把冰蛟剑滴溜溜而出,朝司晴的脖颈斩去。
两面夹攻之下。
司晴只能被迫放弃应对裂空雕,抬手去对付飞驰而来的冰蛟剑。
她此刻纳闷不已,适才使出“魔佛铃”已经将卫图的两柄符剑炸碎,但此刻卫图怎么又多出了一把冰蛟剑。
这样的符剑,每一件都是稀缺之宝,怎么这卫图,一连有三个。
冰蛟剑与“折生手”相撞。
和先前一样,司晴的一双柔荑虽受了伤势,但只是轻伤,并非是什么重伤。
“唳唳。”裂空雕凑到了卫图身边,将司晴的储物袋递给了卫图,欢快的扑腾翅膀,向卫图邀功。
卫图接过纳物袋,勉励了裂空雕几句话后,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与他隔空对峙的司晴。
夺了纳物袋后,此时的司晴便如之前被血老魔对付的赵青萝一样,落败是迟早之事。
但接下来。
司晴的动作让卫图愣住了。
只见司晴掌心一翻,手上便多出了一枚中品灵石,好似并未因储物袋被夺,而受到影响。
“难道她还有第二个储物袋?”卫图皱眉,他没想到,司晴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他提前设下的数重陷阱,尽管发挥了作用,但也只是让司晴受了重伤,而非将其斩杀。
“我还有符箓!”卫图面色一冷,他一拍储物袋,弹出数张符箓,攻向司晴。
“晚了!”司晴抿唇微笑,她瞬身前往白玉石门,扣上令牌,等待白玉石门打开。
在看到攻击符箓到来的时候,她随手祭出一面龟甲盾牌,抵挡卫图的进攻。
咔嚓!咔嚓!
白玉石门逐渐打开。
“卫道友,卫符师,妾身记住了你了,希望与你重会之时,伱还如此英勇。”
司晴神态略显癫狂,温婉的气质不见,笑了数声。
——卫图是头一个让她吃了这么大亏的修士,她对卫图怎能不恨。
然而。
就在白玉石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间。
数十张符箓,却忽然出现在了司晴的面前,一同引爆。
而这个引爆时机,恰恰就是司晴用龟甲盾牌,抵挡身后卫图攻击符箓的这一瞬间。
数息后。
硝烟散去。
司晴的尸体已经碎成了血沫,只剩下一双白皙玉掌,还留在石门前的台阶上。
药田上面,卫图吞服了几颗恢复法力的丹药,缓缓走到了白玉石门附近,捡起了司晴死后的遗物。
“司仙子,你上了卫某一次当不够,又接着上了第二次当。”
卫图感慨摇头。
适才,他用符箓攻击司晴,实际上也是在冒险,因为他身上此刻的符箓,只剩下那几张。
其余的符箓,都被他藏在了躲在甬道的裂空雕身上。
待司晴进入药田后,他瓮中捉鳖,设陷阱对付司晴,而在另一方,裂空雕伺机而入,带着他的最后一把冰蛟剑,去针对司晴的储物袋。
而后,那数十张二阶符箓,则是他对付司晴的后手。
只要司晴逃,便是自投罗网。
这场战斗中,司晴的唯一生机,就是趁他虚弱,先斩杀他和裂空雕,然后再从白玉石门处逃走。
这样,他的那数十张符箓,没有地磁元光操控,便成废纸一张,也无法对司晴产生威胁。
但可惜,司晴认为裂空雕加他,不好对付,选择了逃。
而这一逃,
便是其殒命的开始。
这也是为何,卫图会说司晴上了他两次当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