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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了。”
“六部尚书都去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别人,稀渊说着,泯了口酒,“太后在京城中的较量并不占优。”
“这些宾客除了来祝寿也是来抱怨的,他们对王室的不满,尤其是对太后的不满,已快喧宾夺主成为当日主题了。”
兰凌看到稀渊伸向酒壶的手,制止了他,示意他先吃些东西。
稀渊笑了一下,接受了这个建议。
“还真是胆大。”
兰柳说着,一旁的兰菲也跟着点头。
“不过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反对,太后突然将自己从未在世间亮过像的儿子推上王位,别说那些有重大利益牵扯的权贵,就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都难以接受。”
“京城中尚且如此,各洲的意思就更加难以控制了。尤其是东边的四洲似乎与丞相来往甚密。”
兰凌说着,撩了一下从头上掉落下来的一绺秀发,“东边的奎洲、由洲、征洲和佖洲的特使都没有参加新王的继位大典,但也没有跟着上谏团离开京城,有可能就是为了给丞相祝寿才留下的。
虽然那天他们并没有像那些义愤填膺的京官那样说三道四,但所有的宾客走了之后他们却留了下来,单独和丞相见了面。”
“我看他们不止见了那一面”,一直沉默的稀渊将后背靠在椅背上,看向了玹羽,“我今天还和玹公子看到那几洲特使在我店里挑选布偶呢,几个大男人会买布偶肯定是要送礼,而会收这种礼物的肯定是个小姑娘。正好丞相家中就有位被称为‘黑珍珠’的掌上明珠,想必礼物一定是送给那位小姐的。”
玹羽的眉头跳动了一下,那时他还被稀渊拉进了里屋中,并不时偷窥着那几名特使,想必那时稀渊就已经猜到他们来买布偶的意图了。
虽然稀渊嘴上说是身在生意场上的习惯,但此时的玹羽已不再相信这份说辞。
不过他的确想不明白,为何身为一名商贾的稀渊会对这些官场上的事如此在意。
“啊,对了!”兰柳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了一声,“那天有个客人一进心月楼的门,就大声嚷嚷着要见兰凌姐姐,说自己是在丞相府中听到了姐姐的琴声而追来的。
妈妈自然不会答应这么奇怪的客人,就为他选了其他几个姐妹伺候。
他说自己精通音律,还为我们抚琴了几曲。的确是不错,但是他的酒品太差,喝醉了就大声叫嚷,还说自己是由洲的公子,将来或许还能坐上王位什么的。”
兰柳说着皱了下眉头:“妈妈吓坏了,一直在劝他不要乱说话。但他反而变本加厉,又说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明侯府,和竹映长公主相会切磋琴技之类的浑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就应该是由洲的特使,不知道姐姐那天在丞相府中有没有见过那位客人?”
兰凌没有回答,看向了稀渊。
此时的稀渊神色空洞,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显然兰柳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丞相府中的人太多,我没有看清。不过前来祝寿的邈侯大人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句话,稀渊微微抬了下头,旋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邈侯不是太后的人吗?为什么会去丞相府?”兰柳发出了疑问。
“邈侯也是丞相的门生”,稀渊发出了声音,“只不过因为太后掌权之后,丞相变得不喜女性参政。太后也是借此机会将邈侯大人拉拢到自己阵营去的。”
这次不仅兰柳和兰菲,兰凌也露出了一脸惊讶。
不过,玹羽脸上出现的却是另一番意义的惊讶。
不管是作为玄景宫的园丁还是布偶店的老板,稀渊知道的都太多了,甚至比身在官场的人知道的都多。
玹羽正在打量着稀渊,此时兰凌站起了身。
“刚才时大人不是说要听兰凌抚琴吗?不管什么事,现在都不要去想了,兰凌希望时大人和玹公子都能在心月楼感到身心愉悦。”
说罢,兰凌走到了屋中摆置的一架古筝前坐了下来,很快悠扬如深潭落叶般的声音飘扬而起,徘徊屋中。
温婉柔美的音色扣人心弦,霎时阻断了人的脑回路,夺去了思想,仿佛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四周只有音乐相陪。
兰凌的琴音也如她本人般不是那么容易见到听到,此刻的玹羽还没有意识到这点。
来到玄景宫之后,他很不解为何会有那么多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喜欢听音唱曲儿,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音律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和快乐。
虽然思绪万千,但这琴音却将万千烦恼丝都覆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