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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宕勇自我感觉神经算是经受过考验了,这次面对那几个倒霉蛋死鬼,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是证明。
正在后方的余晓燕、何洁没有亲身感受战争,她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想法,以前怎么过,现在照样怎么活。
至于乔湖,很显然,他不是杨宕勇这种久经考验的老人。
别看乔湖打了胜仗后很乐呵,跟着大家又是吃呷酒,又是唱歌跳舞,他表现的太积极,太高兴了,那么突出当然显得反常,杨宕勇觉得乔湖隐隐中了战争创伤症。
这不奇怪,再怎么说乔湖也生活在没有战争,没有动乱的年代,南疆在打仗,但那毕竟是局部战争,对内地就没什么影响,第一次上了战场,看到死人,有点反应失常再正常不过了,以后看得多了,习以为常就好了,当然也可能看多了变成个变态。
杨宕勇不过是拿他曾经听过的老梗,在乔湖面前说说,结果乔湖小点如此之低,笑的时间如此之久,说明乔湖还没从紧张情绪里解脱出来,怎么办?多跟他说说话,让他早点见到何洁、余晓燕就成了。
不管也可以,就是这样做想恢复正常需要的时间就长了,得让他自己慢慢平复情绪,有了这么次经验,下次再亲临沙场,他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刽子手、屠夫、精神分裂者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本地土著?
杨宕勇才不关心这些土著,和生活在和平年代蜜罐里泡大的人来说,本地土著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了,生活本来就很艰辛,还有什么更能影响他们?
乔湖笑够了,趴在地上两肩还慢慢直抽抽,终于,他抬起头,一脸认真:“杨哥,我要那匹黑马,全黑的那匹。”
“行,等回去了黑马随你选,到时候做上马鞍马镫,免得你摔下来。”
乔湖笑了,这次不是那种被带点色彩笑话逗乐的笑,而是有些腼腆,又有些期待的笑,他找到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酒罐和羊腿,捡起羊腿只是拍了拍粘在上面的灰尘,然后就那么送到嘴边大口撕咬,用力吃了起来。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杨哥你真不喝酒?”
杨宕勇顺手从乔湖手中接过酒罐,也不管那根竹管有几人吸过,就那么就着嘴用力吸了一口。
不一样的味道。
杨宕勇以前在宕渠也喝过类似的呷酒,那种用高粱酿造,喝之前在里面倒上烧开的白开水,同样插了根管子一人一口,很不讲究卫生的呷酒。
手中的这罐酒和宕渠的呷酒比起来,呷酒显然更香醇,宕渠的呷酒味道很是特别,带了点酸味,一罐喝完了再倒白开水可以继续喝下去,一直喝到没有酒味为止。
杨宕勇手中的这罐酒缺少了呷酒的香醇,倒是有些像孝感米酒,只是在甜味里,还夹杂了一种辛辣味,还有些发涩的感觉。
说实话,杨宕勇觉得这酒的口感实在劣的不能再劣,他以前喝过不少酒,什么米酒果酒啤酒红酒黄酒白酒,口感这么糟糕的,这还是第一次喝到,而且酒的度数不高,乔湖本来是能喝酒的,北方人,还是大西北的,一般都能喝二两白干,看起来喝得满面通红,醉醺醺的,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杨宕勇摇头蹙眉,将酒罐子丢给了乔湖:“这酒太低劣,回去后我们是不是该造点好酒改善改善伙食?”
“你还会造酒?”
“多稀罕!有什么我不会的?”
“生孩子你会吗?”
“呃……滚!”
杨宕勇虚踢一脚,乔湖作势生受,哈哈笑着跑开了,又去找他新认的那些朋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高兴了再围着篝火跳一曲。
正在杨宕勇身后站着的山安羡慕地看着山坡下那些人,那里有他的父亲,他的叔伯,有村长,有朝廷官员,还有不少他的同学,只是他最信服的老师不在那边,老师不在,山安也不去,看着下面的热闹心痒难耐,他却自觉留在老师身边。
这些学生中,山安是最早接触老师的,却不是跟老师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他常常被老师派到林庄,去完成老师布置下的任务,诸如买卖东西,教那边少年学些基础知识。
这些杂事占据了山安不少时间,甚至影响到他的学业,虽然每次回来,老师都要给他补课,断断续续的学习,总是会有影响,加之他的年纪在学生中算是大的,学习起来没有他弟弟那么好。
可山安无怨无悔,并且还对出去帮老师办事乐此不疲,十多个学生,每次都让他去,山安觉得这是老师信任自己。
老师给山安讲了不少有关他那个世界的故事,山安很喜欢里面一个叫豫让的故事,尤其欣赏其中一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豫让所言“智伯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同样让他神往不已。
老师的理想是远大的,山安很佩服,也愿意追随老师的理想奉献一切,现在,他又觉得老师在众学生中重视自己,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大要在众多同学中做个好表率。
守在老师身边,不光能随时聆听老师教诲,还能给其他学生做榜样,让他们看看学生是怎么做的,免得他们一自由活动,就撒丫子跑的无影无踪,这哪是当学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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