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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入关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大都而去,一路上备着五匹千里马不停换乘。
终于在入冬后的初雪那日抵达了大都,前来迎接的人是一位王爷,皇帝陛下的同胞兄弟,郑翎煜一早便在城郊外十里之地迎候,随行之人有数百名。
待到迎接使者入宫拜见陛下正好赶着早朝时间,便来到朝堂上面见。
“使者库耳瑟拜见大崇明厉皇帝。”库耳瑟拜伏在地,姿态恭敬之极。
“使者请平身吧。”陛下略略抬手,示意他起身。
库耳瑟起身后扫视了一圈富丽堂皇的明朝殿和诸位鸦雀无声的大臣,清了清嗓子说道:“多年以来我朝与大崇货物往来络绎不绝,以大崇的丝绸茶叶交换我北夷的牛羊良驹,可现如今江鸣却送来了坏的茶叶和丝绸,我们的大王非常生气,而江鸣此人简直就是个混蛋,居然不负责任地跑了,这件事陛下可一定要给我们北夷一个交代。”
陛下沉思了片刻,珠圆浑厚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这是自然,实不相瞒,罪人江鸣已被逮捕归来,现押在大牢之内。”
“既然如此,可否请陛下将罪人江鸣交给北夷处置,以平息我王的怒火。”库耳瑟扬起嘴角。
“这……”
“且慢!”白枫岚走出来跪在地上,长身而立,“陛下,江鸣定是遭了奸人陷害,并非是故意毁坏货物。”
库耳瑟斜睨一眼,“这位大人是……”
“在下白枫岚。”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么敢问白大人此话可有证据,就算货物毁坏不是他的责任。可他毕竟犯了欺君之罪,承诺三日之内查清原委的人是谁?三日后人间蒸发的又是谁?”
白枫岚哑口无言,库耳瑟接着说道:“现在只要把江鸣交给北夷,就能化解一场干戈,何乐而不为呢?”库耳瑟的目光看向上方,意思不言而喻。
白枫岚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帝抬手打断,“欺君乃是死罪,江鸣理应交由北夷处置,来人,把江鸣带上大殿。”
“是。”羽林军统领领命道。
“陛下!请陛下三思啊!”此时殿外忽然闯入一人,她嚎啕着在高高的门槛上绊了一跤,狼狈地摔在众人面前。
“大胆!何人胆敢擅闯朝阳殿,给我拿下!”羽林军统领大喝一声,命令殿外的将士将她给扣了下来。
江老夫人满面泪痕地抬起头,只见其头上鲜血直流,披头散发模样十分不像话。
“陛下!民妇恳求陛下开恩呐!”
“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拖下去斩了!”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庄谩生指着说道。
“慢,”陛下抬手阻止,说道:“你是……”
“回禀陛下,民妇江柳氏,携先帝所赐免死金牌,特求陛下法外开恩,饶恕我儿江鸣死罪。”江老夫人深深拜伏在地,老泪纵横。
顷刻间,朝堂上一片哗然,使者库耳瑟眼神一滞,作揖说道:“大崇陛下要以两国邦交为重啊!”
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身子一僵,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看着被擒住的江老夫人,又看了看库耳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白枫岚走出来,“陛下,免死金牌能够免除死罪,还请陛下饶恕江鸣的欺君之罪。”
皇帝眼神冷凝,说道:“可他不止欺骗了朕,还有北夷君主,这让朕如何宽恕?”
库耳瑟趁热打铁,“这江鸣的所作所为让大王十分生气,要求我一定要带回江鸣,若是贵国不交出江鸣很可能会令北夷与大崇产生罅隙啊!若是两国因此开战……”
“陛下,民妇恳请陛下开恩呐!民妇愿意替江鸣赎罪。”江老夫人已经哭成泪人,褚漫凝这时也跑进了大殿,扶着江老夫人,面上也是梨花带雨。
立在前列的郑翎煜揣着手,看似不经意地瞧了那对婆媳一眼,便恭顺地垂下眼,像个木头人似的不作理会。
听到库耳瑟的话,心头一跳,“此事关系到两国邦交,江鸣在朕这里的罪可以免,但是朕必须要给北夷皇帝一个交代。”言罢,抬起手指了指已经带到殿外的江鸣,眼中挂着些许失望之色。
“陛下!不要啊!”江老夫人激动地站起来。
“将罪人江鸣押上殿来。”皇帝威严铿锵地声音响彻了整个朝阳殿,就连充满笑意的库耳瑟都是一振。
穿着脏破囚服的江鸣被带了上来,蓬头垢面,伤痕累累。他抬起头看见母亲和妻子,苍然的双目又渗出泪来,身躯像是被什么撼动着,颤抖起来。
“我的儿啊!”江老夫人想要去抱一抱江鸣,却被押送的皂隶一把推开,重重地摔倒在地。
“娘!”
江鸣还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就被人一脚踢在膝窝处当即踉跄倒地。
“江鸣,你可知罪?”
这句话他一路上已经被问了千万遍,但是从陛下口中说出来,好像是不一样的,因为陛下从前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江鸣,你做的很好。
一时间心潮起伏,泪如雨下,他把头深深地埋下,沉痛地说道:“草民,罪该万死!但还请陛下看在草民以往的功劳上,放过草民的家中亲眷。”
“好。”皇帝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说,自从江鸣上殿之后,他的每一句话都缩短了。
“大崇君主!此人罪大恶极,连其亲眷也不能饶恕!”库耳瑟抢道。
“朕已经答应把他交给你了,你还想如何?!”
原本好说话的皇帝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怒叱了一声库耳瑟,惊得后者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言语。
“陛下!呼延哲残暴不仁、嗜杀成性,若是把江鸣交给他,定然是十死无生啊!”白枫岚硬着头皮走上一步,说道。
江老夫人也听说过呼延哲的厉害,哭抢道:“民妇愿意代其赎罪,还请陛下恩准!”
“娘!不可!”皂隶的手按着他的肩膀,江鸣只能努力挣扎着。
“求陛下恩准民妇。”江老夫人吃力地扣地行礼,泪眼中是无比的坚定和信念。
这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用心良苦,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她承受不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避免了。
“不!草民愿意赴北夷,还请陛下饶过我的家人!”
“民妇愿意代替赎罪!”
一片争抢声中,朝堂内混乱的议论声犹如一锅逐渐沸腾的铁水,将皇帝头脑中残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荒唐!”龙椅前的金丝楠木桌被掀翻在地,上面的奏折和一应物品零落四处。
“江鸣啊江鸣,你做这蠢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如今的后果,你们江家把朕当成什么了?你一走了之轻而易举,却叫朕成了不仁不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