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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珺眸色冷淡地逆着光站在那里,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暮韫将指尖夹着的那颗白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啪嗒”一下。
声音清脆。
时珺的目光禁不住转移到了棋盘上。
“要不要来一局?”这时,江暮韫微笑着抬头看向了她。
时珺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表情都没动一下,就直接就一句,“我不会。”
江暮韫勾了勾唇角,也不强求,只是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时珺看他那副稳稳当当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烦,“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自从那次宴会上,看他对自己的态度,时珺就觉得有些奇怪。
那根本就不该是一个被打了脸,失了颜面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相反,好像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靠近自己,甚至可以认为是在……示好。
这种反常让人心里面多少有些觉得古怪。
所以她本能的觉得自己还是避开他比较好。
可谁知道,自己越是避,他就越是要往自己的眼里撞。
“我来道谢的。”他说。
道谢?
时珺有些搞不明白,他要道什么谢。
“谢谢你上次替我解围。”
听着江暮韫那话,时珺觉得自己简直越听越糊涂,“我什么时候给你解围过?”
她巴不得离得这位越远越好,怎么可能会给他解围。
自己是闲得没事干吗?
江暮韫对此十分平和地回答道:“你让我在江慕凡的订婚宴上成功避免了一次去医院的机会,我怎么能不亲自来道谢呢。”
时珺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说自己把江慕凡的兄弟给一脚踹飞的事。
的确,当时就以那一脚的情况来看,江慕凡肯定没心思在灌江暮韫酒,让他成功躲过那一劫。
不过她当时只是单纯的为自己不爽而已。
和他可没有半点的关系。
这人自作多情了吧?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替你解围的意思。”时珺很是冷淡地解释了下。
江暮韫笑了下,没有丝毫的尴尬,“是吗?那看来我是误会了。”
很明显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过来而已。
可谁能想到,时珺那么不给面子,连半点情面都不肯领,当场给了他一句,“所以好走不送。”
转而就往外走去。
看上去并不打算在时家待着。
江暮韫见了,显然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时珺。
本来他也不是真的为了道谢而来的。
因此,他立刻丢下了手里的棋子,跟了上去,和她一同往外走去,“就算是误会,但你替我解了围这是事实,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
面对他的邀请,时珺不为所动地拒绝,“不用了。”
如此油盐不进,江暮韫果断快走了几步,猛地拦住了时珺,脸上带着淡淡地笑,“珺小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吃一顿又如何?”
时珺被他缠得真的有点烦了,索性冷下了脸,就此直白地警告道:“你如果觉得当年的事没让你丢了多少面子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次,这次我有的是时间。”
上次她悔婚闹得不算太过分,主要是因为心思都放在了那个被自己截获下来的数据库上。
如今她心里有了成算,时寅也有求于她,她可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江暮韫笑容不变,像是很可惜地感叹了一声,“看来珺小姐是真的很不喜欢我。”
“知道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说着,时珺就走出了时家的大门。
这回江暮韫没有再追上来拦人了。
时珺出了大门,就想要去开车。
然而,当她刚一握车门的门把手,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车门没有上锁!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下车前是把车门锁起来的。
所以,有人动过手脚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恰好这个时候,另外一辆车缓缓行驶了过来。
里面坐着的人自然不用问了。
只见江暮韫将车窗降了下来,非常绅士地问道:“需要我载你一段吗?”
时珺侧头看向了他。
透过树叶的一束阳光打在她幽冷沉暗地眼底,却像是投入了无垠的深海里,激不起丝毫的波澜。
几秒后,就听到她说:“我这个人向来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
这话虽然听起来没头没尾,但江暮韫却听懂了。
他知道,时珺肯定是猜到车子是被他的人动了。
索性他也不遮掩了,直截了当地道:“我只是想载你一段而已,上来吧。”
他是笃定了时珺一定会上车的。
像他们这种人,车子一旦被发现动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危险,都不会再坐上去了。
所以他亲自下车替时珺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冲着她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
不出他所料,时珺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子,最终还是松开了门把手,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车门刚关上,时珺就平静地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人,语气冷然,“我不明白你这样自取其辱的目的。”
如此纠缠不休,完全就不是江暮韫本来的风格。
可同样的,她也明白,江暮韫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自己这样拒绝,索性不如摊开聊一聊,知道了他的目的,到时候也能速战速决。
对此,江暮韫笑了笑,半点不动气:“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不好吗?”
“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交集,也就没有所谓的聊一聊。”
时珺是真的觉得他们没聊的必要。
两个人又不熟,虽说有过婚约这一举动,但事实上两个人从来没正式见过。
当年的婚约不过是时寅想要把她出时家的下下之策罢了。
但谁知江暮韫却一句话让她沉冷的面色一顿。
就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语气不急不缓地徐徐道:“我和你之间怎么可能没交集,你我的交集可深了。你先是悔婚打了我一记脸面,然后离开了南边去了海城,千方百计地阻挠了我和楚氏的合作,逼得我出面不说,还把我的死对头也给卷入其中……”
时珺在听到他说海城两个字的时候,那疏冷的神情就已经微微一敛。
她终于知道,江暮韫缠着自己的目的了。
果然,他还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