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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太子哥哥,难道?你是想……公然抗旨?”
站在君身后的三殿下昌瑜,斜勾着嘴角,满脸的皮笑肉不笑,阴鸷得意的眸子,在舞和擎身上游荡,他抱着膀,始终看着热闹,直到这时,才阴阳怪气地开口搓火。
昌瑜是第二次见到舞,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还清楚记得。
舞被带寝殿,与在人鱼大战中,受伤将死的擎告别。昌瑜当时被娇嫩玲珑,带着书香灵气的女孩,尤其是她那一双灿若星河、摄人心魂的大眼睛,所惊艳到,立时就心生好福
之前听相好的知薇讲过,太子的书童竟能独自批阅奏表,为此,他还牺牲了珠圆玉润的珍珠美人,找擎要换书童,结果,被擎一口回绝,
后来,这个书童突然消失不见,过了一万多年,今日一见,原来玄元的徒弟,竟是当年的书童,这发现让昌瑜吃惊不。
昌瑜也知道,擎建了“赏心悦目”殿,当时听到这消息,还嗤之以鼻了一番。他现在看明白了,原来擎和书童一直相恋着,那“赏心悦目”是为她准备的。
昌瑜又打量下舞,虽然气质依旧高雅矜贵,眸子依然干冽清纯,但却面黄肌瘦,完全没帘年,如初放白莲般的亭亭净恬,不免对擎一阵鄙夷。
“太子是长情呐?还是缺女人呐?这般的货色,也敢称赏心悦目?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太子,当真是可怜呦”
视而不见昌瑜,擎已泪眼婆娑,扣头求道:“父君,请收回成命,儿臣保证,她不会再惹事,请放过她吧……”。
子箫痛哭流涕,也连连叩头祈求,“父君,不能啊,这对她不公平,不能这般对舞,不能……”。
贵琰不顾一身伤痛,一手的血抓上君的袍角,泪流不止哀求,“父君,都是儿臣的错,就责罚……儿臣吧,饶了舞,父君……”。
风雪更大了,乱成一团的哭喊声,被“嗖嗖!呼呼!呜呜!沙沙!……”等的风雪声所淹没,如神哭鬼泣……
三个儿子的异常反应,让君更铁了心,“来人,将两个殿下,带走疗伤”。
“舞!舞!……”
“舞!”
四个武士将哭喊的子萧和贵琰,连拖带拽的往外拉,二人挣扎着不肯离去,哭喊、求饶声,声声响彻在空旷苍茫的地间。
“等等”
舞从震惊迷乱中,清醒过神,看到君的不屑和决绝,舞明白,自己已难逃死劫,她毅然站起身,来到贵琰和子萧面前,手刀划破指尖,暗中运功将鹿涎圣血逼出。
君面带讥讽,竟挥袖制止了将。
子箫挣扎着,摆脱将的拖拽,声嘶力竭地喊着,“舞!不要!不……”。
运功牵动了箭伤,更牵动心疾,舞疼的站立不稳,单腿跪在地上,但还是忍着痛,把血抹在贵琰和子萧,比较重的伤口上。
三个儿时的少年伙伴,抱头痛哭!一时地同悲,昏地暗……
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追杀?为什么君不讲道理,上一次她没犯错,就被关进深潭,这一次被抓住把柄,她怎能逃掉吗?求也无用,这是舞的判断,既然逃不掉一死,那就保持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反正自己也要死了,这般不留下一丝痕迹的死去,也不错!至少,好友不用再看着她尸身难过,想到此,舞感觉不那么难过了,也不再流泪。
舞祭出火凰剑和太上玉玄龙清笛,和装着鸟羽的布袋,一起交给贵琰,托付后事。
“贵琰,把这些……交给我五师兄,让他把剑和冰龙笛,还给师傅,还有,我在翠儿处,放有一粒金丹,切记,要当面看着师傅吃下。还有,把这羽绒,缝个护腿套,也放进坐垫里……带话给我师傅,徒儿,玉龙清不孝,师傅大恩,舞后世再报”。
抓着舞的手,贵琰哭的最是伤心,“舞,是我拖累了你,都是我不好,我该死!该死……”
“父君,求您饶了……”,贵琰心内愧疚,痛不欲生,气血上攻昏死过去。
之所以,将后事托付给贵琰,是舞知道,君最是疼爱这个儿子,贵琰为人不畏强权,重情重义,值得托付。
而擎要面对,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者的刁难,君对他最是防备,他做事常身不由己。子萧根本不受待见,舞不想因自己,再给二人招惹去麻烦。
“带走!”
君看到,舞毫不避讳地用血治伤,丝毫不懂得掩藏秘密,更觉得此女,断不能再留。
“舞,舞……”
贵琰被抬走,子萧被强行拖走,留下一串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子萧,帮我……安顿好翠儿”,舞喊完,看着两个好友被带走。
舞转身,挺立在风雪中,嘴角勾着鄙夷,发指眦裂对视着君,仰起骄傲的下巴,宣示着她的不服和仇恨。
“拉下去!”
“哼!你、不、配,做这地之主”
将麒、麟上前,押住舞要离开。
跪趴在地,苦苦求情的擎,猛地起身,抓住舞的手腕,不让被带走。
擎的举动,吓了众人一跳,保护君的将,手下意识都摸到剑柄上。
犹豫片刻,擎复又跪地,声泪俱下哀求,“求父君,从轻发落舞吧,请看在,他师傅面子上,请看在,儿臣呕心沥血的份上,父君……求您了”。
君不为所动,心如铁石,“哼,若不是看这些,她万年之前,早就该死了。你……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本君不知,哼,这……还是本君的下,带走!”。
死死抓着舞的手腕不放,将也不敢硬掰,场面一度僵持。
走到擎面前,君横眉怒目,逼视着他,恶声恶气命令,“放手!”。
擎热泪肆意流淌,一面在冰面上“彭彭”扣着响头,一面求着,“求父君,饶她一死吧,只要她不死,让儿臣做什么都行,儿臣全都依父君,父君……”。
“放手!”
擎哭的像个孩子,“父君懂得,失去所爱的滋味,父君忍心看到,儿臣受一生折磨吗?父君,别让她死,他救过儿臣啊……”。
舞泪如泉涌,不愿意看到擎,因她而忤逆君,她伸手去掰擎的手,而被箍的极紧,根本就掰不动,“快放手啊,我早晚都会死的,我的病没法治了,没用的,求你!放手吧,放手!……”
“把太子,带回雍正宫……闭门思过”
现在,很多事情都要指望擎,君也不忍心责罚他,但他也绝不会再心软,他要彻底断了,儿子们对书童的念想。
“大胆!你敢忤逆?抗旨?……”
昌瑜看着这生死离别的一幕,心中痛快畅意,没想到正到处张扬的擎,得到这么个大挫折?他一边插话挑事,一边靠上前,出其不意地点了擎的穴位。
擎手无力地松开了,他被将拉离舞。
一对苦鸳鸯,两双血泪眼。
“若有来生,我……必……回报!”,这是舞留给擎的,最后一句话。
“舞……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你呀!……舞,对不起!……”
擎仰长啸,他一个族太子,竟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羞愧、痛苦、绝望,眼睁睁望着舞被拉走,直到消失在彼此,流着血泪的视线汁…
这一生,情深万年长,到头来,终是缘浅一场空……
狂风卷着大雪满飞扬,到处白茫茫的一片,风雪遮盖了血污和足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千万年,亘古不变的单调凄冷。
就在这一片地,犀利的风,皑皑的雪,刚刚见证了一场,最诛心的生离死别,见证了大的冤屈,也见证了世事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