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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在晨海忙于给端木百纳办丧礼的这段时间里,端木千折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他恭恭敬敬地协助晨海办好丧礼之事,似乎仪式上夺取政权之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阳光明媚的一天里,大伙将百纳的尸体抬到了一个空旷地带,并且将他放到了一个被柴火堆砌而成的木架子上,架子底下堆满干燥的稻草和一些百姓送的鲜菊花。
穿着黑压压的众人站在离木架子的十米处远,端木晨海拿着一个火把缓缓地向木架子走去。看着脸色苍白的百纳,晨海心中不仅仅是不舍,其中还有“狠”的滋味缭绕在心头。
“父亲,我不会放弃寻找夕川的,您安心地走吧,儿子知道怎么做的。”晨海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接着他把火把放到了稻草上,明媚的天气加上习习凉风,火以迅猛之势围绕着架子烧了起来。
黑压压的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阵抽泣声,妇女大多掩面抽泣,男人们表情凝重,默不作声。
一位老妇人带着哭腔对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说:“端木家族是海岛里最负名望的家族,也是出海捕鱼技能最好的、捕鱼量最高的家族。从祖先带领着一批批中原人逃避战乱来到这个海岛创立王国开始,世世代代都是由端木家族在掌管着这座岛屿,端木家族靠着英勇、智慧、勤劳、正直这些好品质让岛上的居民甘愿服从于他们,并且尊重他们。”
另一位老爷爷听见这番话,他忍不住在旁边补充道:“端木百纳热爱这座岛屿,热爱岛屿居民,热爱围绕着岛屿的这片汪海,为了能保护好阿鲤王国,在他眼里他的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居民渔船大丰收,看着居民喜笑颜开的样子,端木百纳终是能吃顿好饭,睡个安稳觉;渔船收成不好,看着眉头紧锁、垂头丧气的居民,端木百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直在观天象,寻找解决方法。”
他咽了一口口水,道:“这会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晨海退回到黑压压的人群中,他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里像是有一万支冲锋枪在发射。亲爱的妹妹前不久失踪了,之前一直跟在身边的老父亲突然间被害死,一下子两个至亲都离开了自己。
晨海已经痛到麻木了,男子汉大丈夫,所有的苦和泪都咽入心头。
倒是端木千折在这时刻畅快淋漓地为他哥哭了一场。
端木千折一哭,他自己家的媳妇和孩子也跟着开怀大哭起来。
不了解端木晨海的人,看这场景可能会觉得千折是真的为大哥的离去感到痛心,反而责怪晨海怎么不为离世的父亲流一点眼泪,真是无情的儿啊!
阿布多瞥了一眼端木千折一家子,在心里骂了一句“恶心!”。
白宇宁收到突发通知便先回自己国家了。
何亢和汪期盼面无表情地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看着火焰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小,看着灰黑的烟火窜上蔚蓝的天空,难过的声音悄无声息。
百纳被火化完了以后,晨海带着他的骨灰随着渔船来到了海上,迎着微风将端木百纳的骨灰撒向海里。
“记得以前您在我和夕川面前提过一嘴,用开玩笑地口吻说以后要是您去世了,一定要把骨灰撒到海里。你说自己深沉地爱着这片海,靠海长大,靠海生存。今天呀,您的愿望实现了,您成功地与这片深爱着的海域融为一体。”
晨海望着海面上的骨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阿爸,您不用为我祈福,我命比较硬,怎么折腾都不怕,只希望您保佑夕川平平安安的,也保佑我快点找到夕川吧,我很担心她。”
说完这番话,晨海在船上呆呆地看着端木百纳的骨灰慢慢地散开来,逐渐地消失在海面上。
“回家去吧。”他转身对船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