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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就小了起来。有个和东缘关系稍微亲近一点的，见东缘面色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于是蹭着过来小声问道：“李哥，你师傅还有我老大他们怎么还是一脸苦瓜相啊。”
东缘大致也猜到了一点，“你们你刚才说，希望可以告死他们，也就是说这些事情是可以通过法律解决的吧。”
小年轻警察摸摸头：“是啊，根据这些证据是可以对他们提起公诉没错啊？”
东缘说：“那为什么女孩生前，没有办法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呢。”
“...”
虽说是小声，但是本来就因为空间不大，张炝还是听到了东缘这句话，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拍拍东缘的肩膀，说：“你们有些人才刚来这里没多久，我和其他班子子的队长为了训练你们，更多的是派遣你们多多参与一些‘有意义’的案件，能够提升能力的暗间。而我们一天最少也能接到几百个报警电话，你猜你们没有参与到的剩下99起报警电话是什么内容吗？”
东缘没说话，小年轻愣愣回答：“交通事故？”
张炝：“...那是隔壁科室。对于我们来说，其余需要我们部门处理的就是家庭纠纷了，包括夫妻之间的家暴，父母孩子之间的家暴，老人和子女之间的暴力，以及很多很多大小不一的近亲作案犯罪。”
东缘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说法，于是很感兴趣的继续往下听。
张炝接下来又说到，这类报警等其他兄弟们赶到的时候，有70%的人已经自己和好了，摆摆手就跟白跑一趟的同志们说声抱歉，就关起门来决定内部解决。还有10%的人二话不说非要跟民警诉苦，让民警分个对错来评评理，弄的很多人苦不堪言又很不耐烦，于是开始和稀泥跟着劝和。还有19%的人不甘罢休闹到了警察局，被双双带回这里后开始后怕，然后又是决定和解原谅，绝大多数警察也乐的清闲，转眼就将人送走。只有那剩下最后可怜的1%，才是真正得到了负责任的警察的帮助，既制止了暴力，并且又配合着定期回访，最后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张炝提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们觉得这这1%的概率就是最终数据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根据咱们国家调查的数据表示啊，近亲作案的报警率不足10%，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一千位受害者里只有一百位受害者会报警，而真正得到帮助的人，只有一位。”
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东缘一瞬间就想到他两次所听到：“警察都是一群废物。”“他们能管什么？”看来不是人间的衙役不负责任，而是从根源上这类案子就没有人会去报警。
他不是人类，并不了解为什么近亲，或者亲人犯罪能轻易得到原谅。就单单看陈家姑娘魂上依旧残留的残忍痕迹来看，换成是他，他可能...
不，他不可能让人有机会对自己这么做。
东缘冷静地想着。
这的确是一个能够令人深思很久的问题，一直到到家都拿着自己东西下班时，众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沉默的令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