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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剑的男子自然就是杨佑安,为了刺探消息,他在大军之前独自赶到了突厥,为了不惹人怀疑,蓝景山和倪逸将在得到他的信号后再带兵靠近突厥边境。
如此风沙中,杨佑安端着一碗羊奶假装环顾一圈儿,向小姑娘反问道:“这里难道还有其他扎小辫儿的姑娘?”
小姑娘仍是蹲在地上,目光老辣地打量着杨佑安,问道:“你是从北燕来的?”
她的声音沉稳冷冽,带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像是个精通人情世故的风韵女子,与她这稚嫩的脸庞极为不符。但杨佑安只是微微愕然了一下,没太在意,只当这小姑娘是流浪得久了,出于自保才如此。所以他尽量缓慢地走上前,将羊奶和用油纸包裹的几块糕点放到小姑娘面前,微笑道:“从长安来的,到此地谈点儿生意,没成想遇到风沙迷了路。”
小姑娘冷淡地嗯了一声,用拇指沾了些羊奶送入小女婴的口中,女婴总算是不再哭号,贪婪吸吮着每一丝羊奶,显然是饿得急了。小姑娘沾着羊奶如此反复了多次,女婴完全平静了下来,杨佑安饶有兴致地看着,忽听这小姑娘阴森森说道:“北燕的生意人,身上银两都不会少。”
杨佑安闻言怔了一下,但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见小姑娘两指一捻,掌中现出两寸长的锋刃,锋刃携带寒光向他的心口而来,招式果断决绝。杨佑安迅速掠身后撤,收身一转,避过锋芒,顺便解下长剑紧握于手中,眼中涌现一丝杀意。
小姑娘一击未得逞,显然是不高兴了,撅起嘴揩着手中锋刃,喃喃道:“看来你功夫不差啊,我还以为你背的剑是摆设,唉,杀你不容易。”
杨佑安耸肩道:“我说不点儿,小小年纪就学杀人,长大以后不得变成女魔头啊?”
小姑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故作无辜问道:“我也不想杀人啊,怪累的。我看你心肠不错,要不然你好人做到底,别让我动手了,自杀吧。不过你记住,自杀要抹脖子,你这身皮肉没准还能再卖点钱。”
杨佑安此时已经完全确定这孩子远非常人,拇指一划,将长剑出鞘一寸,冷笑道:“听你这意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是你死。”小姑娘笑道,脑袋上红绳跃动,掌中锋芒再次向杨佑安袭去,这次的速度比刚刚快了许多倍。杨佑安却站立不躲,出鞘一寸的长剑发出冗长嗡鸣,带起他脚边的砂砾狂袭而上,形成一道屏障,无法刺穿。
原本神态自若的小姑娘皱起了眉头,忽见屏障内探出一条胳膊,快速而精准地拽上了自己的一条辫子用力一扯,随后便听哗啦一声,砂砾屏障落下,出鞘一寸的剑锋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拿剑的男子啧啧轻叹道:“小不点儿,别乱动哦。”
这姑娘简直人精一般,此等劣势下,眼珠一转现出几分孩童神态,噙着泪花软语央求:“哥哥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好不好。”
杨佑安自然没有放了小姑娘的意思,更没有心软,而是感慨道:“小不点儿,你真是教育我了,在突厥这种地方,连个孩子都不能相信,稍不留神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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