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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药用力点了点这位口无遮拦的姑娘的额头,严正道:“她还不是为了你?川妮子,人要经常念着别人的好。”
“知道啦。”柳秦川拖着长音道:“我在逍遥谷待闷了所以就独自溜出来玩一玩,等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了。”
“知道回家就行。”徐百药笑道,“对了川妮子,听说你前段日子写的那句预言都传到长安去了,什么五百年当兴一王,口气够大的啊。”
柳秦川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子,挺了挺胸脯道:“您别不信,这次我是真的算出来了,不过……不过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肯定不是纪玉山,您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哎哟哟哟哟。”徐百药掐着柳秦川的脸蛋,哭笑不得道:“在江左这地界,也就你敢称呼他的大名,若是换了别人,早就被碾成肉泥连个渣都不剩了。”
柳秦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怕什么的,我还没说他十二岁尿床的事情哩,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徐百药被气笑:“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如今执掌着参合教,你掌管着逍遥谷,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前的那些糗事可休要再提了。”
柳秦川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柳秦川这妮子身世原也悲惨,没爹没娘,被徐百药收留养在了参合教中,自小的跟纪玉山算是仇家,没少打架。后来原逍遥谷谷主柳墨来到参合教赴宴,偶然发现这妮子自通易经八卦,并且可以与鸟兽对话,便将她收为了义女,带入苗疆,更名柳秦川。三年前,柳墨过世,死前遗言便是让柳秦川执掌逍遥谷。
只是柳秦川性情跳脱,不好管教,对于谷中大小事务虽然也很上心,但是马马虎虎地总是出错,其实也难为了那位满头白发的江姓护法,她可当真是焦头烂额。
只老实了几息的功夫,柳秦川继续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徐伯伯,听说已经纪玉山找到那个姓梁的重瞳琴师了,真的假的,他为什么不把那个琴师带回教中啊?”
“教主估计是在等琴胎臻得圆满,毕竟这世上只有梁沉一人知道养琴之法。”徐百药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叹惋:“只是梁沉估计是再也踏不入参合教了,因为教主的目标不在他,而在于琴胎和他身边的小红衣。”
“啊?”柳秦川听得云里雾里的。
徐百药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只有那个小红衣才知道上一任教主的下落。”
“上一任教主?”柳秦川紧紧皱着眉头,“顾教主不是早就被一剑砸死了吗?”
徐百药耸了耸肩,道:“这话谁能说准啊,对了川妮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要不要去见见纪教主?”
柳秦川下颌一仰,傲然道:“不去,我才不见他,见了他少不了彼此对骂,我还要赶路哩,没工夫陪他玩,路过淮元城就是想着见一下徐伯伯您而已。”
“哈哈哈好好好。”徐百药抚掌而笑,“你不去见他也好,教主最近烦心事也不少,脾气大着呢。”
柳秦川淡淡哼了一声,似乎还暗骂了一句活该,而后起身对徐百药笑道:“徐伯伯,那我就先走了,您要好好保重,下次我来看您的时候您再请我吃面。”
“一言为定。”徐百药点头道,看着柳秦川的背影和她头上一晃一晃的银色柳叶,还不忘大声嘱咐道:“路上小心,别让人骗了去。”
柳秦川回头做了个鬼脸。
徐百药摇头笑笑,夹起小碟中最后一块腌萝卜放在了嘴中,寒酸地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依旧满面通红的店小二,悠悠踏出了面馆。
药劲儿已经过了大半,徐百药微微感到一丝凉意,下意识地躬了躬身子拢紧衣服,向参合教乾元殿走去。
殿前,一袭紫衣的纪玉山独自站立,闭紧双眸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寒风幽微,撩起他如缎的青丝又轻轻放下。
徐百药驻足远远地望着,似乎是上了年岁以后便喜欢念旧,他看着站在殿前的纪玉山,总能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场参合教大乱,那位姓顾的掌教就是在那里坦然迎下如山的一剑。一剑压下,未见血迹,未见尸首,仿佛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没有人说得清这位掌教是否真的死于那一剑。
徐百药长长吐了一口气,周身凉意更甚,默默退步离去,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