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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被清晨的闹钟破坏了梦。
一个捕鱼的梦，锋利的鱼叉快要将那头大鲨鱼击溃的时候，闹钟破坏了一切。
闵子柒伸手关掉喧闹的闹钟，然后手又自觉地回到被窝。
一定是游戏打多了才会梦到这种用鱼叉捕鱼的梦……
再多睡了一会儿而已，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半梦半醒间的闵子柒说了一句其实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的话，“谁啊？”
手机屏幕反复闪烁，闵子柒努力睁开双眼，发现尹沐枝已经打了九个电话，发了不下五十条消息。
现在已经……十点了？？？
完了，昨天说好的九点。
手机再次响起，闵子柒还以为接起来会先被骂一顿，可是尹沐枝只是说:“醒了？”
“对不起……”
“你要是和我一个房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这个理由找得未免太远。
“为什么沉默了？又不是没有一个房间过。”
“……”
“嘻嘻，你快点啊，我在房间等你。”
……这是什么话啊……
闵子柒挂断了电话，匆忙开始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了一下尹沐枝发过来的消息，在一堆询问的消息中，有几条格外显眼。
“我昨天睡前才想起来，你的腿好像还没好完全，不该吃那么辣的东西。”
“对不起，说着要留下美好的回忆，第一天就那么多没注意的事情。”
……
“我发了那么多条，你不会每条都看的对吧？”
“那么你说，你会在这几天内，彻底爱上我吗？”
如果要闵子柒回答的话，她会说，不会。
放下手机，继续洗漱，在差不多的时候敲响了尹沐枝的房门。
尹沐枝很快就开了门，脸上完全没有责怪闵子柒的神情，反而是很高兴地说:“我们走吧。”
“去哪？”闵子柒被尹沐枝拉走，其实连目的地都不知道。
“主题呢，是怀旧。”
02
正坐在秋千上低头玩儿手机的闵子柒，视线内闯进一支冰棍。
抬头，是尹沐枝的笑容。
在温暖的春日里，手指触碰到冰凉。
“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吃这个，可惜外面都没有。”尹沐枝坐在另一个秋千上，打开包装袋，舌尖触到熟悉的味道。
“小时候经常和朋友来这里，后来这个公园一点一点变大，秋千的位置倒是没变。”尹沐枝转头去看着闵子柒，问她，“好吃吗？”
“挺好的。”
“你小时候都做什么啊？”
秋千缓缓晃动，像极了摇摆不定的心。
“就，”闵子柒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在干什么，居然有些模糊，“自己躲在家里百~万\小!说？”
“啊……能够想象。那样的话也不会去别人家里玩吧？”
“哦，刚开始的关系建立没有触及生活领域的话，就会对去触及或者被触及生活领域，感到很不安。”
尹沐枝听了之后默不作声，她现在才算明白，当初闵沣跟她说的闵子柒从来不会去别人家也不会带别的朋友回去是什么意思。
而她不一样，从小和邓倩宜、梁绵长大，连家长也互相知道的程度。偶尔去彼此的家里住也没关系，无论去做什么，只要搬出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就可以得到许可。
“我以前在荡秋千的时候摔出去了，因为没有好好抓住绳索，还是……朋友们哭着喊着把大人招来，我却傻笑得像与自己无关一样。”
闵子柒用那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腿轻轻给自己晃荡着秋千，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春风吹动了秋千。
“可以问个问题吗？”但是闵子柒现在停了下来，手紧紧抓住绳索。
“……你想问朋友是谁吗？”
“哦。不喜欢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
尹沐枝仰起头，就算这样，闵子柒也能看到她闭上的眼睛，上翘的嘴角。睫毛就算未加修饰也很美丽，春日的阳光洒在长发上，变得更加闪耀了。
“全都告诉你，只要你好奇。”尹沐枝侧过脸看着闵子柒，对她说:“小时候总是和邓倩宜、梁绵一起玩。大学的时候和她在一起的……刚开始的时候都很好，过了一段时间就发现什么不对劲……有的人就只能做朋友，做不了恋人。就好像，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做朋友。”
闵子柒只是注视着尹沐枝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说话。
“不管我说多少句喜欢，在我心里，那种感情其实没有和爱情对位……以前因为并没有对这些感情很清晰所以才会答应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不是以情愫暗生为基础做的朋友，真的能成为恋人吗？……”
闵子柒的手在绳索上反复摩擦，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如果要翻起回忆的本子，为什么标记成重点的都是痛苦的回忆，所以她才会和从前的一切决断，和从前的朋友们再无联系。
“我也能问个问题吗？就一个。”
“嗯。”
“那个……你说的过敏是什么……”
“就，反复有人用这样的形式，虽然和你的目的不一样……”
“反复？”
“高中的时候，”真是久违的词语，现在她就要打开这个本子了吗……“被我告白的女生是这样做的。大一的时候我从前的一个朋友是这么做的，其实我对她完全没有想法，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表达了一下欣喜的心情抱了她一下。”
都是痛苦的事情吧，闵子柒说得轻描淡写，因为这样才能避免想起细节。
“我去扔掉吧。”尹沐枝站起来，拿走闵子柒手里的包装袋和冰棍木条，她想着说不定闵子柒需要一个短暂的、独自的环境。
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样闵子柒才有时间擦掉已经忍不住要冒出来的泪水，以为在尹沐枝回来之前回到常态，但其实尹沐枝并不是没有看到。
她走到闵子柒的面前，蹲下去，摸了摸闵子柒的头，轻声说:“对不起……上次……”
“上次，我也知道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可能是这种情绪突然被翻出来……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
尹沐枝笑着，轻轻摇头，“没关系，一开始也是我的错。我不做那个的话就好了.....”
“当我们做什么的时候，或许结果总是那么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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