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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以毒虫毒蚁毒药折磨人取乐,你们居然敢把她弄过来,你想害死你大师兄吗!”
“这…”光是听玄玄子讲的,广白就已经吓到腿打颤,这位影姐姐肯定长相鄙陋不堪,那画面想想就可怕。
约半个时辰,房间吵闹声才渐渐平息,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上官安平带着泪痕睡下。
风轻沙帮她将浸湿的绷带换下,拭去挂在眼角的泪珠,又掖好被子,这一切做好后也不敢挪步半分。
“轻沙丫头,你已经照看一天一夜了,赶快回屋歇息,安儿这里我看着。”不知何时贤王已经来了。
本来风轻沙要拒绝,唯恐上官安平醒来看不到她又做傻事,可门外那颗小脑袋偷偷探过来,似乎有什么话说。
风轻沙欠了身子退下合上门,木欢这才把她拉到一旁,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三师姐,这是五师姐昨晚给我的,她说若安平姐姐醒来再哭闹,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风轻沙虽疑虑江流年做法,但还是赶快接下信并打开,读完信后她的神情颇为激动,连木欢都能感受那份按耐不住的雀跃。
“三师姐怎么了?五师姐她在信中说了什么?”
“小师妹,你在这里守着安儿,有情况立马叫我,我要去和师父师叔还有易神医商议一下五师妹信中所提之事。”
“什么方法?疤痕植皮?”几人听完风轻沙所述,一个个目瞪口呆,脑袋里一堆浆糊,寻灵子尤甚,瞧他一惊一乍样子,被玄玄子一个眼神瞪回去。
“哈哈哈,用自身好的皮囊去取代脸上疤痕,轻沙丫头你这个想法还真是怪异,本师叔可不敢尝试。”
易神医也摇摇头,十分歉意,“风大小姐,老夫从医三十余载,对这种医治方法闻所未闻。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要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块面皮,这可有违纲常,使不得…”
见他二人摇头,风轻沙有些慌了,将眼神投向师父玄玄子,只见他良久不语,然后摸着胡须在他们眼前踱起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三丫头,这个方子是何人教你的?”
“是…是…五师妹…”此话一出,惊了玄玄子,笑了寻灵子,小流年这脑袋瓜果真与众不同。
玄玄子想了一会儿,然后让寻灵子回翎岳山一趟,将此方告知师兄天阳子。想想接下来要面对古板严肃顽固的师兄,寻灵子就头疼呀。
雪无痕倚剑长啸跃马飞腾,按照江流年给他的指示寻到月轻影住所,那是京州城内不起眼的小别苑。等他推门而入时,七八个带刀侍卫一涌而上,雪无痕认出他们腰牌,那是贤王府的人。
知明身份和来意后,雪无痕随他们一起去后院见月轻影。日光洒照,素衣女子闲坐庭院,从侧面看倒有些岁月静好安若泰之的宁静,走近一看她正在勾勒手中一针一线。
做女红?这个认知让雪无痕蛮震惊,昔日的冷面杀手柔媚的花魁,居然做起针线活?
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她,月轻影扭过头,正瞧见一蓝衫男子在打量她,好像有点眼熟。这时雪无痕也醒过神,上前一步抱剑拘礼,“在下雪无痕,是江流年的四师兄,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望影姑娘施以援手。”
月轻影挑眉轻念,“江流年?”忽而又笑,“是江年儿让你来的?”那一刹灿颜逐开。
青要山,四面环水山腰盘旋,山势不算崎岖难攀,只不过经历一场大雨后,那本不算路的路变得泥泞不堪。
非寒带领的这队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约三十人,个个身强力壮武功高强,所以这点路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在前开路,江流年夹在他们中央跟着往前攀,山路难行弄的鞋底衣角沾满泥水。
爬到半山腰已是半时辰之后的事情,这些高手看起来并不算吃力,但江流年已累的小脸微红额角冒汗。平时养尊处优的姑娘哪比得过汉子,要不是借助这副躯体,怕是现在早就累趴。
少城主临行前千叮万嘱一定护好江姑娘,他们哪敢半点怠慢,早在她放缓步伐有一丝疲累时,他们就提议背她上去,但江流年一口拒绝,自己可还没有娇弱到这田地。
江流年站在一块岩石上,接过非寒递来的水,放眼望去整个青要山,山连山峰抱峰,连绵不绝一望无际,这要是一个个找,等到猴年马月呀。
询问了一下非寒山洞还有一刻钟就到了,江流年打起精神,喝完水又开始往上攀登。
心里还有些嘀咕,问无恙怎么没有跟着过来呢?她是有要事还是放心自己出来呢,总之就是感觉她从昨天傍晚就不对劲。这样想着想着,耳边传来非寒提示,山洞口到了。
山洞口的石门已被破坏,江流年往里探头看了看,里面有好多泥脚印。莫非有人抢先他们一步!非寒也看到这些泥脚印了,连忙护住江流年让她退后,其他人也警觉起来。
“非寒小哥你别慌张,近日只有前天夜里和昨天下了雨,但我们这一路并没有发现其他脚印,这说明路上脚印已被雨水洗掉故而只留山洞内的泥脚印,说明那些人应该是前天夜里或者昨天雨停之前来过。”
江流年的解释虽有道理,但为防万一,非寒还是派一个人前去洞内打探,洞内除了上次留下的狼藉,没发现其他人,他们才放心入洞口。
入洞之后,江流年才细心打量周围。洞内潮湿阴冷,还可以清晰听到水滴石回响。空阔的场地遍布好几个坑,上面被开采的痕迹很显然易见。
江流年抓了一把白色泥土,然后又从自己包袱里取出带的东西,边操作边与随从的人讲解。
“将白色泥土在水里化开,然后放在钳锅里用火熬制,熬干之后锅中便会余下结晶。结晶碾碎洒在火折子上,观察火焰颜色,焰苗泛紫为火硝,焰苗泛白为芒硝,就像这样…”
江流年将碾碎的结晶洒在火折上,一众人也惊奇地凑近观察,焰苗颜色呈现紫色,是纯正的硝土。这个山洞看起来不大不小,也能产出两千斤火硝石,照这个推算硝石成分应在一千五百斤左右,充其量从这几个硝坑挖出的。
从山洞脚印和刹罗界野心来看,他们会更加迫切寻找理想硝山,不过这里已经被破坏没有利用价值,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既与他们讲明如何判断火硝芒硝,接下来江流年让这些人两两成组,指示他们去背阴处寻找,并将寻找的地方记录。
唯恐碰上和他们同样目的的人,江流年还特地叮嘱,千万不能发生正面冲突,一定要及时逃跑。天黑就在山下客栈集合。
先前问无恙以各种好处利诱东方世家宗族,其目的就是让他们与柳如意正面冲突,让她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这些宗族并不是看中多少好处,而是想齐力将柳如意从掌权人位子上扯下来,谁想一辈子被一个女人压制?
再者,问天城与清风山庄齐手,江湖上一些名派或绿林也让问城主三分薄面,刹罗界已成为武林众矢之的,贤王府也盯着东方家不放,他们肯定想抱团找棵大树庇佑。
在分庄签订好与东方宗族的协议后,问无恙便启程离开,只是没想到半路被柳如意车撵拦住。在这人来人往繁华喧闹的街道,行人纷纷避道一旁,其中不乏有敬畏他们身份的,也有看笑话的。
问无恙本不想理会,没想到那马车中的贵妇人已掀开轿帘,十分谄媚地当着众人面儿喊道,“问少城主,请留步。”
马头调转,问无恙扭头,冷漠地瞥她一眼,“不知东方夫人有何事?”
“我们东方家有一部分生意移转到问天城分庄户下,我自然有不懂之处请教一下少城主,不知可否与我去茶楼商谈?”
“东方家的生意想必东方夫人比我更清楚,至于他们为何移转到问天城分庄,难道东方世家掌权人不比我清楚?何故多此一举来请教我?”
柳如意有些气恼,心里咬牙切齿可表面还要装作端庄优雅的样子,接下来的语气又十分委屈,“是我儿福薄配不上少城主,你我虽无缘成为婆媳,但我好歹是你长辈,与长辈叙叙旧难道少城主也不肯吗?”
再好的修养也能让人想起厚颜无耻四个字,看来她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儿找辱,问无恙轻挑一丝冷笑,“听说最近被捕的朝廷钦犯四大金刚与东方家有牵连,东方夫人可不要瞎攀亲戚,在这大众广庭之下让有心人说了闲话,抹黑我问天城。”
话刚落,两旁的行人纷纷议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毕竟从少城主口中说出臭名远扬的钦犯居然与东方家有牵连,这信息量还是挺大的。
“你!”柳如意双眼一瞪,五指涂红的指甲紧抠轿帘下的木板,可又想到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失态,否则就坐实罪名,那双眼又一眯勾唇笑道,“少城主都说了此事是’听说’,怎能论真呢?”
“真真假假都是由人说出来的,我当然不放在心上。就比如前些日子东方夫人明明答应退婚,而且还收下我们问府赔罪礼,怎么事后翻脸不认人,非要捏造一个谣言呢?”
木板上的抓痕又深了几分,好你个问无恙,平时看着寡言沉默,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厉害?
经问无恙这么一说,这议论声更高涨了,大家对流言背后的故事又有了新的渲染。
柳如意坐在轿中平了一下心,怒极反笑,“少城主可不要把帽子随意扣在我们东方家,不过此事既有人传,想必不会空穴来风。”
那妇人眼角一挑,笑得如此锋利。问无恙,我倒想知道是谁为你解得欢情雾。
想起在湘月楼所受屈辱,那羽衣下的玉手收紧几分,周身冰冷的气息不由得浑厚,黑眸透射的光芒太过锐利,以至于让旁人不敢直视。
“不会空穴来风?是吗?”问无恙突然轻笑,可盯着轿中人的眼神依旧冰冷,甚至带着杀意,“这流言来的还真是时候,在我向东方家提出退婚之后便传了出来。若让人误以为’东方家不满问府给的赔罪礼恼羞成怒,所以这才恶意毁谤’,这对东方家和东方夫人的名声怕是不好吧。”
这下柳如意再也装不下去了,立即换上一副丑恶嘴脸,自私自利吝啬刻薄发挥到极致,哪里还有半分贵妇人雍容大度形象,比市井小人还要泼辣。
“问无恙,之前你既与我儿订婚,为何还要背地与人有私?像你这种不贞不洁的女子,活该遭万人唾骂!”
听到她这番话,问无恙反而更镇定,“捉贼见赃捉奸见双,东方夫人是亲眼目睹我私人了?你左一口不贞右一口不洁,我问无恙是做了东方家的儿媳妇了?现在我们两家已无任何牵扯,难不成东方夫人还要管我私事?”
“好,好你个问无恙!”那名字带着恨意从牙缝里咬出来,气的柳如意额头青筋爆出。
一个谈吐大方有理有据,一个勃然变色口不择言,周围的看客自有一番对比。
问无恙冷冷一瞥不再看她,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目视前方背对车撵,“看来东方夫人没什么事向我讨教了,那无恙就先告辞了。”直到那背影远去缩成一个黑点,那怒不可遏的眼神还紧盯不放。
问无恙驾马骑出一段距离,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扭头对着其他人说道,“我去趟青要山,你们先回去吧。”说完策马飞腾,羽衣起卷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