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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这么和火步灭对峙,冷不丁却瞧见少年身后有个白团子动了一动,好奇地探出个脑袋。雪肤墨发,十分灵动可爱。
“?”钱言有些疑惑,却听见火步灭“啧啧”两声,将视线慢悠悠地扫过他身后跪着的妻女。
“她们是谁?”
钱言看着他,冷笑一声,忽然拔高声音道,“怎么,你打算连着我的妻女一块霸占吗?呵!我在你们家的赌坊输得倾家荡产,如今又被讨债逼得无处容身。我的妻女,便是死了也不会给你们这样黑心的人家!”
火步灭一听,挑眉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这样诋毁我家赌坊的声誉,我可不能不管了。”
“是啊,”萧容从身后探着脑袋,也说道,“你输了,不能怪赌坊老板嘛。”
“你知道甚么?”钱言对那只小豆丁吼了一声。可随后他便瞧见少年的脸色阴暗下来。
火步灭捏着缰绳,在掌心拍了两下。
“我听说你是条挺有种的汉子,倘若我们强收你的房产,便要自戕?”
钱言看见少年冰冷脸色,一时竟不敢再应他。
“我们火氏一向爱民如子,自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人去死的。”火步灭又慢条斯理地说。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早有准备的家丁便快步上前,在不远处立起了一个人形的草靶子。
“这样,我们打个商量。”火步灭伸手接过家丁递上来的一串柳叶刀,垂眼看着钱言,“我呢,平时爱好不多,其中一项便是掷飞刀。你和我们立个生死契,当成靶子陪我们玩一会儿,只要能挨过五下,我们便再不提还债的事,怎么样?”
“这……”钱言汗涔涔的鬓角在日照下反着亮光。他只是想把这些人吓唬跑,可说起当真舍命,他可没那个胆量啊!
可周围的人群里却宛如落入滚热油锅里的沸水,此起彼伏的哄声连成一片。
“钱言!让我们瞧瞧,你身为汉子的胆气!”
“方才不还闹得挺凶猛?这会子是怎么了?”
“怂了怂了!”
带着点坏笑的家丁拿着一摞纸来到他身前,“刷”地给他发了一张纸。
钱言颤巍巍地接过,入目就看见最顶头“生死契”三个醒目的大字,顿时脑子嗡鸣,两眼一黑。
这……这是早就备了一摞现成的生死契,显然不是为他一人准备的。只不过今儿个碰巧是自己赶上了,顺手便发了一张。
把拇指按上红印泥,再往纸上按下去,钱言有些分不清现实的感觉。
耳边传来闹哄的声音,是围观的人在起哄。他被推到前面教人拿绳子绕着手腕往上绑束,心想这样也好,要是死了,自己便不用再丢人现眼……
原本在老家也是富豪之子,却因沉迷赌博而被逐出家门。他揣着分配得来的银两,雄心勃勃地来城西,却发现这里委实不适合自己。
可那少年看着是个练家子,说不得也只是吓唬自己,不会伤着自己呢?
钱言从安逸的东边一带初来此地,面对着这样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民众,又定下了生死契,心里却还是存着几分侥幸,难以相信真有人会这样把人命当玩笑。
可他不知道的是,六年前,在那场为期三年的战事以后,京城里便多出了许多刀头舔血的汉子,而那些汉子大多都出自城西。
钱言把身体挪了又挪,想方便火步灭定位自己的轮廓,好避开要害部位,可心里怎么也不安心。
当他看见火步灭把穿白的小豆丁抱到身前来,往那小小的爪子里塞了把柳叶刀,抓着细幼手腕,笑嘻嘻地朝这里比划时,那点子被热血激起的胆气便立时彻底消散了。
那少年似乎不打算自己投掷飞刀,而是像大人把着小孩儿教学一样,握着豆丁儿的小手朝这里遥遥地瞄准,比划。
“来,弟弟,哥哥今儿个便教你体验一把飞刀的痛快。”
那少年的眼睛兴奋地微微发亮。
不……不对吧?
怎么能这样呢?
钱言两腿瞬间便软下来了。想抗议,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那小豆丁还兴致勃勃地往这里瞄准,少年抓着他的手腕:“我教你松手便松手啊,一、二、三……”
头顶一阵风声传来,冰凉的质感挨着头皮擦进草靶子里。钱言两眼紧闭,立时嚎啕起来:
“小人错了!宅院你们只管收走好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火步灭听了,脸上笑意反而收了起来,转头又看向一旁的下属。
那人会意,走到跪在地上的那对母女跟前,露出和善的笑容:“二位怎么打算?”
“……”
不仅是那对母女,就连钱言也愣住了。
“火步灭!你什么意思?”钱言奋力挣动着,可对方却看也没有看他。
那名下属接着说道:“我们城西对于妇女很是欢迎,毕竟少有女子愿意来这里。虽然有许多重情重义的汉子,却大多打着光棍。您若是愿意留下,我们自会办理与钱言和离的手续,为您安排些简单的活计,往后是自给自足还是再嫁,都看您自己的意思。”
萧容瞪圆了眼:“………哎呦喂,这城西可真有意思。”
钱言这人的品性自不必说,能拉着妻女跪下,一同要挟债主,又嗜赌如命,自不是什么好人。
可妇女竟能凭借自己的意愿和离再嫁,放到外面任何地方,都是闻所未闻的。
向来只听过“休妻”,没听过“休夫”啊!
这么一想,火家基本也都是一夫一妻,孩子也不多,所以火府占地也不大。
火步灭听了,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外头的女子少有愿意嫁过来的,男子倒是不断往里进。我们既然掌管城西,自然也要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