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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汩汩鲜血浸染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但这血不是自己的,而是眼前来人的。
那人的怀抱与气息太过熟悉,带着雨后松柏的清甜甘润,与血腥气纠葛在一起,闻到不亚于浓烈的老酒开坛的一瞬间,弥漫了整个狭隘空间。
身前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是唐隐,而那只黑暗中黑灰色带着尸斑与死气的干枯老手,从唐隐瘦弱的后背穿透了唐隐的胸膛,鲜血便是从唐隐的身上涓涓淌下。
一时间凌罗惊诧,唐隐为何来了,唐隐的头就那么埋在凌罗的肩窝里,双臂紧紧箍住凌罗的后腰,似乎因为太疼无法昏迷,痛苦致使高度清醒着的他在凌罗耳边低笑“我还是不放心,还好还好被我赶上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轻描淡写,可喉音上却掺杂上了不少温柔与怜惜,双臂的力度没有减轻反而拢紧,抱住面前人的腰,仿佛抱住了他整个人的核心。
如是说刚刚恶魔之手伸来时,凌罗的心跌入了谷底,那么一个温柔富有安全感的怀抱便将她的心又提到了天堂,但得知唐隐胸膛被刺穿的那一瞬,就仿佛有成千上万把冰刃同时刺向自己的心脏,将那颗鲜活的心脏从胸口拽出,血淋淋的丢向地狱。
她以为这一击,唐隐必毙。
只因那重伤的部位是心脏的位置。
惊诧,心跳,愤怒,她从来没想过叫唐隐在自己身边受伤第三次,她不能饶恕任何伤害唐隐的人,任何人都不准。
第一次受伤是在县令府,第二次受伤是现在,那么第三次是哪一次?为什么隐约会有一个印象?好似看到唐隐整个瘦弱的身形掉落一潭瑰丽的血池中,如同翻白的浮鱼,死了。
凌罗双目暴怒圆睁,霎时间袖口上被魔气鼓起烈烈翻飞,她的左手反手一把抱住了唐隐的腰,右手紧握桃木剑。风驰电掣般出手下劈。
一剑劈下带着十足的精神力,剑锋一闪划掉了那枯草般的手,手还插在唐隐的胸口处,可身周的魔气却减少了半数,嘶吼与呜咽声也随着这股凌厉的剑锋隐退至后,一时半刻不敢在轻易接近。
趁机凌罗抱紧唐隐的腰,将其扶好坐在地面倚在墙壁上,将昏迷的楚断则也搁在唐隐身边。
“金疮药……在哪?”凌罗的双眼被水雾蒙住,手上颤抖着去摸索唐隐的胸口,当时在县令府时,唐隐也是胸口被刺,可是用上金疮药便好了,这一次一定也一样。
唐隐见凌罗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只是她没吭声,一味埋头从他的胸前腰间摸索药丸。
唐隐眉头一紧,突然紧握凌罗的手臂将其拉至怀中。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凌罗仿佛掉落进入了一片雨后松柏林,在疏林下晒着暖阳,呼吸着清新空气,惬意满满,心里沉甸甸的都是充实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