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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与我对望一笑,她又问:“除了玉梅以外还有谁碰过猪网油?”
小环回得极快:“翠柳,还有那个姚杏花。”
玉梅与我素无恩怨,谁是偷盗朱霞金线的人,答案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月华攥着衣襟,终于长舒一口气:“这样的贼赃姚杏花不会带在身上招摇,趁着未到晌午,大伙还没回来,我们去房中找找,兴许能找着。”
达成共识后,月华提前探过院中,确认无人才带着我们绕水井从侧廊走。
我是第一次来到月华的住处,推门进入后迎面的是一股老木浸水的潮湿味,夹杂着淡淡的女儿汗酸。
简陋的桌上摆着几个粗瓷大碗,或扣或翻。
正中间放着一把老铜所制的茶壶,旧得连盖上的帽也丢了,壶口粘着深色的茶渣。
梳洗架上胡乱挂着几条重叠的帕子,盆中还堆了两条,水被帕子吸去,所剩无多。
通铺上一床床被褥紧紧挨着,乱得不像样。
唯有一床被褥不同,四角掖得整整齐齐的,面上没有一点褶皱的痕迹。
月华说姚杏花睡在她右侧,此处她熟悉便脱去鞋子足衣到铺上查找。
她很细心,手上动作轻柔而周密,不破坏被褥等物什的原样且能查看得一丝不漏。
时间有限,我和小环一同在桌下、箱柜等地方查找金线。
不一会,月华低语道:“因果,我找到了,线在这。”
我扭过头,她手上拿的的确是质如霞光,动则粼粼的朱霞金线。
“还藏在书里,以为我们找不到吗!”小环眼一亮,小心接过月华手里的线,笑道:“太好了小姐,线找到了。”
月华两手虚覆在书上,面色如土,神情漠然。
我抽出那书,是本快要翻烂的《竹枝词》,“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不成,这书是你的?”
月华口里答“是”,接着猛烈地咳嗽几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呀,那个姚杏花把金线藏在你的书里,是想栽赃嫁祸给你!”小环惊讶地说。
月华既焦虑又无可奈何,望着我,笑容勉强。
“金线找到就好。春兰姐姐那样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要是你交不出东西,她一生气,处境难免变得艰难。李燕儿的事,我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她跪坐在床,似临风霜洗过的芍药,柔弱而无助。
刹时觉得我手中的《竹枝词》足有千斤重。
“小月,她不止是要栽赃你这么简单,这是要送你上绝路。今个只有你抱病歇着,金线藏在你的书中,她找准时机吵嚷出去,再当场揭穿,你会被冠上盗窃的罪名,百口莫辩。”
月华眼里滚下一滴泪,拭泪微笑着说:“我知道,但是不是没事了吗。线找到了,你快回去把春兰姐姐要的活做完吧,别在我这费神。”
“官奴身份敏感,多是罪臣家眷,一旦犯事,莫伦大小罪加一等。遣回奴衙执杖刑五十,轻则充入官妓营,重则发配蛮夷为奴。不论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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