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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度着要个什么样的夫人。
肤白貌美大长腿?忒俗!
吟诗作赋大才女?我也搭不上啊!
思来想去,这方面实在是个难题,关键是我也没什么需求啊。爷爷我单身独行许多年,从没有想过要在女人身上耽搁半辈子。
院长室的院人来传话时,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硬着头皮去了。本以为他会给我的府邸选个地址,给我的女人定个标准,哪知他一句未提。
合着这事儿只有我一人惦记着。
麻蛋。
爷爷我真是想多了。
他说:“明天去宜州,你做好准备。”
我挑了挑眉,拾了桌上的花生米抛进嘴里,斜着眼看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不言语,划着轮椅入了内室。
监察院向来做事神神秘秘,见不得人,我也懒得打听。拿人的手短,我听命便是。
出发的那天下着大雨,按着我的性子自当是推迟一天等雨停了再说。奈何那位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不多时便按时起了程。
我与其他人一般骑着马,他坐在马车上。雨水顺着我狂乱不羁的头发落在我潇洒肆意的衣襟上。我回头看浸在雨水中的那顶马车,不知道坐在车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当官的就是好,活得比我们精致。
所以说气质这玩意儿最不靠谱,多是用钱滋养出来的。爷爷我如果天天养尊处优,对下人吆五喝六,气场也得两米八。
这一路着实辛苦,不是暴雨就是暴晒,几番袭击之下,我的头上几乎可以长草了。中途在客栈休憩,还排了个夜班,爷爷我两眼都睁不开了。
监察院都是些什么鸟人?
熬到半夜,眼皮子熬开了,肚子却熬空了。咕咕叫得我心烦。我寻思着院长的房中应该有些好吃的,我亲眼瞧见客栈的小二送去好些吃食,他一人必是吃不完的,也未见送出。
悄没声儿从后窗溜进去,桌上果然放着一盘未吃完的烧鸡,还有几盘荤菜几盘素菜,最妙的还有一壶好酒,分毫未动。
我捋直袖子敞开肚皮大吃一顿,将那一壶酒喝得一滴不剩。大概是脸上起了红晕,脑子彻底放松了,竟注意到床帐内一动未动的身躯。
他倒是睡的挺熟,这么大动静都没听到?
还是爷爷我偷盗的技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想到第一次在监察院被他发现的前科,觉得这事儿很是可疑。
我踉踉跄跄走上前,轻轻掀开纱帘,屋里很黑,他平躺着,没有半点气息。
死啦?
我一怔,有点不敢相信。
我低下头去听他鼻翼的气息,良久,有微弱的喘息从鼻尖喘出。我终于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
抬眼准备离开,骤然看到他瞪大的双眼,我一惊,腿下竟软了,身子一瘫唇便覆上了他的唇。
很凉。
很软。
像醉酒了踩在棉花上,像嘴里含了棉花糖,软软的,凉凉的,甜甜的。
他嘴唇颤动,声音里是歇斯底里地愤怒。
“王启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