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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见我们音音只怕就难了”。
原来,他竟早就做了这样的决定!追书看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才愁眉紧锁郁郁不乐,所以,昨天他才要走遍凉州的大街小巷,又逼着自己去那三教九流齐聚的凉州酒肆,喝那最劣质的酒,与风-骚的老板娘对话……
仇希音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谢探微见她不说话,望着自己哭,大而圆的猫儿眼因着泪水的洗礼越发的清亮,看的他心头又软又疼,看得他几乎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只得狼狈避开。
“话是这样,凉州离京城不算远,若是我想音音了,又或是音音想我了,几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谢探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再说音音长成大姑娘了,说不定马上就要嫁人了,还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可就顾不上想小舅舅了”。
仇希音依旧不说话望着他哭,谢探微无奈,“好了,别哭了”。
仇希音点头,泪水涌得更急,语气却还算镇定,“小舅舅,公主就是那个你愿意八抬大轿,愿意以正妻之礼敬之爱之的人吗?”
谢探微愣了愣,随即徐徐笑了,笑容中满是温暖的柔情,“如果这世上有人值得我八抬大轿,愿意以正妻之礼敬之爱之的人,那便只有公主了”。
仇希音缓缓起身,敛衽,“恭喜小舅舅”。
恭喜你两世所寻终有所得,恭喜你从今以后不再孑然一生,夫妻成双,儿女成行,幸福圆满,人生无憾……
谢探微哈哈笑着受了她的恭喜,仇希音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
……
一路上,仇希音的脚步没有停过,她的泪水没有断过。
小舅舅寻到了那个他愿意八抬大轿,愿意以正妻之礼敬之爱之的人,她为他高兴,更多的却是不舍,不舍多年的陪伴一朝天南地北,不舍他来到这西北风沙之地风吹日晒。
他那般华美张扬的公子哥儿适合繁华喧嚣的京师,适合锦绣柔美的江南,却绝不适合这肃重蛮武的漠北。
他满腹的才华,满身的风华,在京师、在江南,让他广受追捧爱戴,在这漠北,却没有用武之地,甚至像昨天在凉州酒肆般只会给他带来讥讽和嘲笑。
他享惯荣华,未入夏便要用冰,未入冬便要燃碳,食求精美,衣求华丽,所居所用无一不精致华贵,便是筷子的颜色不对他胃口,他都不肯吃饭。
琴棋书画,琵琶胡笳,诗词文章,丹青书法,弄草莳花,他样样都爱,样样都通,他爱看戏,喜听曲,名山大川,古画辞赋,珍玩古董,这世上所有精致美好的东西,他都喜欢,他是京师傲然绽放的牡丹,是谢氏一枝独秀的琼花,又怎能受得了这漠北的风沙……
仇希音越想越不舍,她的小舅舅,本就值得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
“音音”。
仇希音僵住脚步,狠狠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转身行礼,“公主怎么来了?”
凤知南上下打量着她,“堂哥说你一大早的从谢四的院子哭着跑出来了,又说你们不知怎的突然要走,让我过来瞧瞧”。
“我没事,公主的伤还没有大好,不该出门两头跑的”。
“早就好了,”凤知南不在意道,“那你们为什么突然要走?堂哥让我来问问,是不是凤府招待不周?”
“凤将军多虑了,凤府上下皆十分周到热情,是我们给凤将军添麻烦了”。
凤知南皱眉,“那是为什么?”
仇希音默了默,道,“是我想家了”。
凤知南噢了一声,不再追问,仇希音想和她说谢探微的决定,又咽了下去,那是小舅舅和凤知南的事,她不该越俎代庖。
两人沉默了一会,仇希音振了振精神开口,“公主,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凤知南点头,仇希音领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吩咐秀今取来一对珠花,正是那对和谢探微的发带用了同样猫眼石和红宝的珠花。
她十分喜爱这对珠花,时常佩戴,这次出门自然也是随身带着的。
“公主请看,”仇希音指着点缀其上的红宝小猫儿,“红宝石十分难以切割,所以大多红宝都用做镶簪子,嵌镯子之类,打孔做成珠串璎珞的都少,更别提像这样雕刻的如此精巧精细,公主觉得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
凤知南想了想,道,“我知道有种叫火水钻的金刚石,十分锋利,常用于切割宝石”。
仇希音点头,“但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能将红宝雕的这么精细又活灵活现的”。
凤知南摸了摸那精巧的小猫儿,沉吟,“如果要雕成这样,火水钻是其一,其二,只怕那工匠定是用刀的高手,方能有这般强劲,巧劲,随心所欲,不伤原料。我大约也是能做到的,只我没练过,肯定没他做得好看”。
她说着奇怪道,“用刀高手怎会去做了雕刻宝石的工匠,你这珠花从哪里来的?”
仇希音道,“是小舅舅去求了宁郡王寻的工匠”。
她说着紧紧盯着凤知南,“公主知不知道宁郡王府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凤知南愣了愣,点头。
仇希音追问,“是谁?”
凤知南沉默了一会,抿唇,“我不能说”。
仇希音勉力控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异色来,“既是这样便算了,我如今大了,戴这个不太合适了,原本想重画些花样子,托那位工匠再帮我做几支钗子步摇的”。
凤知南立即道,“这个好办,你将东西给我,我转交给表哥,尽快做好送给你”。
“算了,太麻烦了,这对珠花上的猫眼石原是和小舅舅发带上的是一套,左右我也戴不了了,便一起送给公主,聊谢公主救小舅舅的恩情万一”。
凤知南腾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我不要,我走了”。
她说着掉头就走,生怕仇希音追着她非要塞给她一般。
仇希音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半晌方低头看向手中的珠花,五年前,宁慎之立在谢府的绿梅林外,伸手接过她的花瓶时满手细小的伤口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不知道,他竟是连雕刻这些小玩意都会,不过也对,他们虽夫妻十三载,却一直形同陌路,他的事,她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