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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面上还是强装着镇定，“区区一个姨娘，你知道什么……”
“我唯一的侄子在陛下跟前当差……”
祠堂里的长明灯不分昼夜地亮着，烛光摇曳里好像逝去了好些时光。
……
檀木椅上的女子低着头快速地理着思绪，她脸上并未表露什么情绪，身子却在隐隐发颤。
天下人都以为是大云杀死了南宁的使者，南宁为维护国之尊严发兵大云，可谁知南宁早有谋划，也根本未送回大云的皇子公主，她原以为是楚旭那狗皇帝想借机吞并大云扩大疆土，可柳絮她说……她说顾宣发兵大云是因为沈君欢，她的母后！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他置两国的百姓于何地！置将士们于何地！置她父皇于何地！
父皇母后的死绝非偶然！
至于她若不是长相像了几分沈君欢怕是早就死了！
再抬头顾清越眼底已是猩红一片，柳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看着柳絮紧张的样子，顾清越压了压内心的怒火，这柳絮说得未必是真的。
“我如何信你？”
“公主可找我那侄子对证，只是求你千万别伤了他……”
顾清越微微皱眉，那狗皇帝身边的人岂是她轻易能见着的。
“他为何说与你，你又为何说与我？”
“他自幼失去了父母，我现下是他在世的唯一的亲人，至于我为何说于你——”柳絮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是因为我和公主有共同的敌人！你可知我的媛儿，她虽体弱可也不至于病死，陛下他不想让你死，就把手伸到了顾府，我的媛儿她……”
说着柳絮痛哭不能自已，一会儿她又发疯般喊道：“原本该死的是郑氏那个贱人的女儿！可为什么却要我的媛儿去死……我就媛儿这一个……”
“其实在你心里原本该死的是我吧，还有，顾夫人是你害死的吧。”
顾清越冷不防的一句又让柳絮镇定下来。
“不不……不……没错是我……是我！我们斗了大半辈子了，我本和老爷情意相通，是她郑琼那个贱人横叉一脚做了正室，却让我落了个妾室，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儿，我捧着一样长大，虽是体弱了些，可那是我一手带大的媛儿啊，本该死的是顾思雨是顾思雨！不，该死的是当今陛下，我们的天子……”
柳絮又痛哭起来，顾清越只觉得柳絮疯了，她实在觉得她哭哭啼啼让人心烦的紧，她从前院过来可不是继续看人哭的，她起身欲走却被柳絮抱住了腿。
“公主我求求你替媛儿报仇吧，不不不是公主你报仇的时候顺便给我的媛儿报仇……我求你了……”
顾清越已是不耐烦，“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凭你告诉我的这些？你不告诉我本公主自然也查得出来。”
“我可以把我身边的丫鬟衣锦给你，她可以帮你！真的！衣锦是我的人，她的身手不输府里的暗卫，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知道……”
见顾清越不为所动，柳絮继续道：“那晚可是我冒死瞒过了煜王殿下的侍卫啊公主！”
顾清越一时间懊恼自己那晚怎么就让人发现了有人闯了祠堂，可柳姨娘确实帮了她，而衣锦若能为自己所用，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帮手？
顾清越转身弯下腰看着柳絮，笑了。
“本公主应下了，只是——”
柳絮只觉得脊背一凉。
“柳姨娘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