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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悲凉。
苏诺风，他此时还不知救过两次的女人是他的嫂嫂，也是他父王千方百计想要的女人，更是明日苏倾城送给帝的礼物。
见到阿锦的一刻，恍若隔了千年，中间是牢门，一边是阿锦，另一边是苏倾城。
明明是一道门栏，怎像是浩瀚的银河，遥远得只能相望。
“你还好吗？”苏倾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其实，苏倾城已经很久没有哭泣，在见到牢门朝他淡笑的阿锦，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本想说，阿锦，我来接你回府。
可是，他凭什么说这句话？
第一次，苏倾城觉得自己无助，对不起一个女人。
她不惜自己的性命救他，而他，利用她，虐待她，甚至将她送给帝王。
“好。”阿锦点头道，她看着苏倾城，一直静静地看着。
她从入狱那刻就知道，苏倾城会救她，她信他。
看到苏倾城的出现，她心底洋溢起幸福的甜蜜，真的，她爱上苏倾城。
不是什么喜欢，不是什么兄妹之情，不是欲念，而是发自内心地爱上一个男人。
不管他是太子，或是平民。
爱了便是爱了。
“你好吗？”阿锦发现苏倾城瘦了，绝色的容貌没有以往的张狂与妖娆，那双漂亮的乌珠沾着莹莹水光，藏着说不清的心痛。
“好。”苏倾城重重地点头，以前，他用尽手段就是想看到阿锦对他笑，阿锦屈服他，对他轻声细语。
现在，他做到了，在女子的眼前，他无疑看到笑意，甚至是情愫。
他捏了捏手，关节泛白，再将视线移到阿锦的双脚，慕容夜阑说，她的瘸脚是因为他。
记忆回来，他记得，自己是命人碾过一个女子的双脚，因为看不惯别人对他的冷淡。
那时候，他正与苏承逸闹得激烈，心情不欢，总想找人发泄，也知自己不是善类，在车子压过那双脚时，更没有想过她会怎么？
苏倾城，他无疑是任性，暴虐的。
那只是偶尔，更多的时候他得用凶残告诉帝王他的心，埋没那些良知。
两个人又沉默了，难尽的千言万语注定只能消失在默默相视中。
牢门被狱卒打开，阿锦瘸着脚走到苏倾城跟前，她昂着清秀瘦弱的面孔，双眸带着喜悦，说道：“苏倾城，谢谢你。”
阿锦不喜欢多言，所以很多话，她最后选择“谢谢”二字。
听到阿锦的话，苏倾城的身子更发僵硬，南朝女子大都瘦小，阿锦恰到他的胸前。
那双水眸，他看得慌，一把慌忙地拉过阿锦，将她的头安放在胸前。
“对不起。”
阿锦说，谢谢！
而他只能说，对不起！
当日，难安！
太子府风平浪静！
苏倾城接了阿锦回到冷香苑，他看着阿锦消瘦的面容，很久很久！
最后，他笑着问道：“阿锦，你最想做什么？”
“恩？”阿锦疑惑，此刻的苏倾城对她很好，可她感到不安，前一刻帝下旨将她斩首，这一刻她安然回了太子府。
改变太快，特别是苏倾城闪躲的眼神。
似乎，他欠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