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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门拍的震天响，牛谷雨也被吵醒了。
方橙只好说:“你睡吧，是老二两口子，我打发了他们。”
牛谷雨非要陪同。
方橙不愿那狗屁倒灶的事儿在观里说，就点了一盏灯笼提着出了开了山门。
牛冬至和吕氏想进山门，被方橙一个个推了出来，牛谷雨随后关上了山门。
…………
方橙火气很大:“说吧，半夜搅我清梦为哪般！还有，老二，我告诉你上山来别空手，带什么上来了？”
这夜里雨刚过，山间一盏昏暗的灯，牛冬至小心的从腰间摸出五文钱递给老娘。
方橙接过来，不问事由只赶他们下山。
“娘，牛冬至他，他半夜偷粮给范氏！”吕氏不走，今儿非要告状。
方橙听了说道:“你可以让牛清明再偷还给你！”
吕氏惊讶的看着婆婆。
方橙又教她:“孩子，范氏那一套套很好玩，一学就会。等老二不在家，就拿根帕子在老大面前哭哭啼啼，说老二久不归家，不管不顾，家里没粮了，如今还有孩子要养，这一番下来，是个男人就要给你送粮啊！”
吕氏跪在地上，呜咽的哭诉:“娘，我不会啊！”
牛冬至也听娘说的话，这都曾是嫂嫂说过的。
“咱家两个猪头的眼都瞎了！勤劳，爽快，正直的女人不喜欢，只喜欢扭捏，龌龊，心歪的，没办法啊，吕氏！这是遗传，从你公爹那就根坏了！”方橙说的这两儿子跟她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又劝道:“不如你与牛立冬也分家吧，他种他吃他给范氏，别给你种的就行。且等几年，也许随你公爹一样会被野狗拱的只剩个头就解脱了。哎，采野花采的。”
吕氏结结巴巴的说:“可，可以吗？分，分家？”
方橙点头，转头对二儿子讲:“分了吧，今年麦子都吕氏收的，你只分陈粮。给范氏送了，你就挨饿。对了，吕氏生了子，你给粮喂养，就叫你爹，不给嘛，就叫叔，大伯或者叫‘喂’都行。”
牛冬至连忙说:“娘，我只是帮嫂子，她一人带那么多孩子不容易。”
方橙十分惊奇的望着这傻八叉问道“范氏不容易，是你让她不容易的？那么多孩子是给你养的？”
“不是，娘，不是！”牛冬至辩解道。
“不是，你献什么殷勤？没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是没与范氏苟合心里就痒的不行？唉，老话说的好，没上手就是好的。”方橙连打他都嫌累手。
然后哄人离开:“快走，快走，以后没事别再来烦我！你们是回家妖精打架和好，还是分家立书回家商量去！滚！”
说罢提着灯笼回道观了，牛谷雨一声没吭紧随其后。
那二人这会儿也不吵了，坐在石凳上一个哭，一个不语。
好一会儿吕氏起身回家，牛冬至也跟上了。
回到家中，那袋要偷给范氏的麦子就在院子中间，被雨水淋透了。
…………
牛清明给政委杨继盛一周的假，让他回家探望父母妻儿。又批了五百文钱。
杨继盛高兴的去镇上丁寡妇家先温存了几分，那丁寡妇说了:“几时迎我过门啊？”
“快了快了！”杨继盛扔下一百文，又去市集买东西回家。
丁寡妇把一百文随手丢进一个箱子里，骂了一句小气。
杨继盛提着两包点心和一条肉从那小怀河边走，不光大姑娘小媳妇，连那老妇人都跑了。
有人不解问:“你跑什么？”
老妇人说:“万一地蛋不讲理，非说我七老八十也稀罕她儿，要不然你们都跑了，我为啥不跑？我可有冤无处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