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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岑子初。
“翰林院掌院,怎么了?”
“曾任何职?”
“江西巡抚。”
“哪年提调?”
“道清,三十一年初。”
刚回答完,岑子初脸色就有点发白,连岑鹤都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她。
岑子衿还要再张开,他忽然冷哼一声,转头对岑子初说,“天色已经不早了,初哥儿,你先退下,回去好生准备下月秋闱,矜丫头留下。”
“祖父……”岑子初惊疑看向突然让他退下的祖父,双唇阖阖。
“退下!”
啪的一声,手里的棋子重重压在棋盘上,不容置喙地冷呵,胡路赶紧上前,“大爷,您听老太爷的,先下去吧,老太爷就是和三小姐说说话。”
岑子初看了一眼祖父,又看了一眼岑子衿,倒退两步跟着胡管家退了出去。
“你跟我来!”
岑鹤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孙女,抬步朝书房走去,岑子衿低头跟在身后,赵吴氏跟了两步,被她示意留在外面。
背身站在书桌前好一会儿,岑鹤才冷面如常的转身问岑子衿,“你问你兄长那些做什么?是谁跟你说起这个人的?”
岑子衿自然不能说自己从哪得知,只能编个借口。但心里却很难过,祖父果然是知道的。
“没谁跟我说什么,我就是关心哥哥这次秋闱才打听了一下章英罢了,怎么,祖父也知道这个人?”
“放肆!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祖父莫生气,我只是看到祖父听到哥哥提到章大人,下棋的时候好像顿了下,觉得奇怪。祖父已经致仕这么多年,章大人又是外官,您还在任时,这个人都不知道在哪呢,为何会让祖父留意?”
岑鹤看着书桌前的小孙女眼露水光,执着发问,心底有些发凉。
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老了……
“你倒是观察入微”岑鹤冷嘲一声,“罢了,不管你从哪听来的还是自己要打听的,总之这件事不许再提,以后也要烂在肚子里。”
岑鹤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棕褐色的素布长衫罩在身上更显佝偻苍老。
“祖父,有些事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想避就避得开的!您当初退让致仕,结果呢?胸中沟壑,腹中乾坤只能配着浊酒吞咽;父亲退让外放,只连累母亲、心腹全部客死他乡,连尸体都有家不能归,只被送回两坛骨灰!您不是心中没有疑虑,可您不敢问,不敢查,但是您不能拦着我!祖父,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这天道昭昭,又怎会让父亲就那么含冤枉死?祖父,求您帮我!”
岑子衿双膝落地,凄声恳求。如今哥哥年少不能立事,她尚未出阁,生活只有方寸之地。无权无势无钱,她要走的路何其艰辛,祖父是这岑府她唯一信任又有这能力的长辈,如果不肯支持自己,螳臂之力,怎么能抵挡大厦倾颓。
地上身体发抖的小人儿看的岑鹤眼睛发涩,想到那执着的眼神,真是像极了那福薄的儿媳。一阵无力,想喝口茶却发现茶碗早就空了。
疲惫地闭上眼睛,无力扬手,“你先退下去吧。”
重重地又磕三个头,岑子衿才起身离开。
胡路端了杯茶走进来。
“老太爷,您用茶。”胡路看着岑鹤的脸色,张了张口又沉默下来。
“有什么话就说。”
胡路斟酌了一下开口,“我看三小姐大病一场倒是变了不少,这孩子们啊,没父母照应总是敏感些,您又何必生气呢,当心气坏了身子!”
茶杯往岑鹤手边推了推,继续说,“再说这自古至今,哪有孩子不念爹娘的?这是好事儿!如今大爷他们都大了,有些事儿,老奴觉得可以你有什么跟他们说说,免得不领您一片苦心,还要走不少冤枉路不是?”
岑鹤拿着茶碗盖一下下敲着茶杯,嗒嗒声敲击着人的耳朵,让人惊惧。
等到茶水都凉了,胡路正准备下去再给他换一杯时,岑鹤吩咐道,“罢了,你这些日子多看着些。”
“是。”胡路也不再多言,揖手退下。
泽芳院。
岑子衿回来就要沐浴,院子里丫鬟婆子都忙碌的进进出出。
等放好热水,青瓷给她挽发脱衣时才惊叫,“呀!小姐你额头!我,我这就去拿药!还有这衣服后背也湿了,可是又招了风?有没有起烧?要不要让她们把风寒的药也再煎一副?”
岑子衿摇摇头,没说话。
她相信祖父也是爱父亲的,但这煊赫威扬的岑府压得他只能选择逃避度日,如今旧事重提,不过只是想在祖父的心中点燃一丝星火之情,盼望着未来某日,祖父就算不出手相助,也莫要横加阻拦。
面对祖父的时候她也惶恐不安,但是她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