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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微微凸起,酒下胃后似乎是被煮了,一个劲在肚子里沸腾。
时不时打个嗝,那种气味真令人上头。尚有一丝意识残留,忍着到了喉咙眼的吐意,顶着头重脚轻的身体,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扶着墙壁来到厕所洗手台。
弯腰,“呕——,哗——”
胃一抽一抽的蠕动,五颜六色都往外边冲,最后吐无可吐,哗啦了几口绿色的胆汁。
意识模糊,他力气虚脱到哐地一声,头掉进洗手池,得亏刚刚水一直流着,池里面也没有多少呕吐物,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几分钟后,意识渐渐回笼,他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格外熟悉却陌生的身体。
九十度非常不合格的鞠躬,脚软趴趴地拖着,一手曲着一手垂着,脑袋——掉在洗手池,还有一股股水浇这后脑勺。
这不是——
“哈哈哈,牛白卖,我只听过洗冷水脸醒酒的,没见过洗头的。”厕所又踉踉跄跄进来一个人,牛柏麦的同学王早,关系一般。
虽然关系一般,但此时也让牛柏麦安心不少,冲到王早身上,却感觉自己身子一痛,啊——自己被撞散了!
牛柏麦等着四肢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即使他现在看不到自己意识的身体,但总归还是有感觉,喝酒把自己魂喝飞,所以自己只是一团有意识有感觉的无实物。
垂头丧气回到那个冰冷冷的身体上面对着镜子坐着,也好,反正自己已无牵挂,也不会有谁为他悲伤。
惆怅之中,却看到那些水都往他脑袋里面钻,不是顺势往下滑,是真的钻在脑袋里面了!
脑袋进水了!
牛柏麦也没有多大感觉,就是似乎想笑。
王早似乎看出来有些不对劲,把牛柏麦身子拉了出来,脑子扶正。王早看见牛柏麦还睁着一双无神却还可以动的眼珠松了一口气,若是再来晚一步,这个傻小子怕是要淹死了。
牛柏麦的身子看着王早,慢吞吞的重复着他刚才说的话,“哈哈哈,牛白卖,我只听过洗冷水脸醒酒的,没见过洗头的。”
话是一模一样的,但以一种毫无起伏的声调说出来总感觉很诡异。
王早翻个大白眼,醉酒还可以学别人讲话,不过也只得任劳任怨的把他搀回了房间,朝里面喊了一句:“谁注意点这个傻大个,醉得不认人了。”然后又踉踉跄跄地原路返回上厕所。
牛柏麦倒在沙发上,没有人管他,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说的话被牛柏麦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飘着的牛柏麦注意到了,只可惜他现在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了。
真柏麦看着傻柏麦漆黑一片的眼神逐渐凝聚出细细的光彩,之后那双高度近视眼变成了清凌凌的眸子,也不知道眼镜掉哪去了,傻柏麦眼里荡出的水波看得真柏麦直呼漂亮,像小姑娘一样。
原来脑袋进水不是个贬义词。
傻柏麦一直维持着趴的姿势,观察着周围的人,嘴角一会勾起一会放下,一会儿又裂开嘴无声的笑,眼睛半眯又瞪圆,鼻孔一会儿大一会小,真柏麦看着傻柏麦总感觉很丢脸。
2.
傻柏麦是自己走回去的,散场的时候班长问他有没有多大事,真柏麦看着傻柏麦傻笑着摇头,还拍拍自己的胸脯,朗声说没事儿。
真柏麦看着怪别扭的,一团水占领了他的脑袋,操纵着他的身体看起来几乎别无二致,也没有把手当成脚,脚当成手,就算性格或许有些大咧,但别人会以为他只是喝酒的原因。
这种天时地利人和要把握好,于是乎,眼睛完全黏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