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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欢楼前发生的事,现在想来,她也觉得她极有可能是被人引入彀中。可若当真只是为了迷惑她而排演的戏,未免太逼真,太巧合了。
极欢楼的小厮下得是狠手,柳惜颜的腿伤也是真的,而她决定去十八红粉巷却是临时起意的。
这一切既真实又偶然,应该不是一场戏。
又仔细询问一番,从小桃的叙述中她得知,她们碰到柳惜颜,是在她今早发现柳惜颜不见之后。
那她今天早上到底去了哪里?
又做了什么?
虽然现在柳惜颜有很大嫌疑,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想要知道真相,还得先找到她本人。
秦楼安吩咐伯玉去寻柳惜颜,而后看向月玦说道:“还记得当初重九,我带你去谢府赴宴时曾奚落过你的温季同吗?就是昨天代衡身边那人。”
“记得,或许温季同并不是他的本名。”
秦楼安眉梢一挑,惊讶道:“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你怎么知道温季同并不是他的本名?”
“公主可还记得,双九佳节重阳日,幸至西都谢家亭。品菊举觞一饮尽,犹记少年故园情?”
月玦无头无脑吟诵一首,她虽然不解他此举何意,这首诗她确有些耳熟。看向司马赋及,他似乎对吟诗作对之事不感兴趣,现在浑似未闻。
“我想起来了,”秦楼安沉思片刻后扬声说道:“这不是当时温季同在谢家菊苑卖弄才情时所作的诗吗?怎么,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还记得就好,诗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首诗,现在却被柳惜颜视若珍宝。”
原来那日柳惜颜让月玦帮她准备马车,回极欢楼所取的东西是几本诗集。
只因月玦一开始便认为柳惜颜入府目的不良,对她执意要取东西的行径颇感奇怪,表面让伯玉送她,实际上是监视。
虽然她去极欢楼中确实是取东西的,不过她所取得东西是诗集就有些奇怪。回府后,当天下午他便命伯玉偷给他,恰好就在其中发现了这首诗。
“她去祈慕院寻我时,曾言那是她的温郎留给她的,不能弄丢。可她取回来的,却是温季同曾作的诗,故我才想,温季同便是温玉。”
“原来,是这样。”
如此说,温季同就是温玉已是板上钉钉,那代衡让温玉指使柳惜颜下毒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如果真是这样,柳惜颜怎么会不知道温季同就是她的温郎?
昨天她看温玉的神情不信又震惊,不像装的。
灵前她认出了温玉,温玉显然也认出了她。可温玉眼神躲闪不敢看她,分明是不想认她。
可代衡被禁足木江被抓,他又突然觉得住在她府中的柳惜颜可以利用,这才认下她让她下毒。
是她猜想的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温玉一定答应了柳惜颜什么条件,恐怕现在柳惜颜已经不在她府上了。
正如此想着,前去寻人的伯玉果然一人而归。
“公主,柳惜颜不见了,房间里的衣物行李等也都不在了,她指定是做贼心虚逃跑了!”
“衣物行李都不在了,看样子她是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不过她一个女子,腿上又有伤,还能去哪里?难不成是去找温玉了?”
“多半是温玉答应她,只要她下毒除掉木江二人,便可带她走。下毒之人,应是柳惜颜无疑。”
月玦所说和她想的一样,秦楼安一恼,气恨自己当时太过心软。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觉得她可怜就将她带回府,没想到她竟恩将仇报坏我父皇大事。她自己也是蠢,都被温玉卖过一次了竟然还肯信他。”
“公主息怒,且知善心并不一定都有善报。吃一堑长一智,权当这次是个教训吧。”
“可这个教训实在太大了,木江二人死了,谁又能指证他们与代衡暗中勾结,又如何证明他们这次下毒杀我,就是为了向代衡邀功。”
恐怕现在代衡就算囚禁府中,也可高枕无忧哈哈大笑。
若没有木江二人签字画押的证辞,父皇再想对代衡动手就难了,甚至再继续囚禁他都难。
“我可以证明,木江与代衡暗中勾结。”
一直不说话的司马赋及突然开口,可他一开口就让秦楼安大吃一惊。
“大将军能证明木江与代衡暗中勾结?你...你又能如何证明啊?”
司马赋及眼眸一抬扫她一眼,虽然他的目光依旧冷,可她却能察觉出与以往有些不同,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其实更像是鄙夷。
“我早已提醒过公主要留心木江。”
“你提醒过我?你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秦楼安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又一噎:“我...我的意思是...你何时提醒的?又是在哪里提醒的?”
“查看十几个女子的尸体时,就是这里。”
秦楼安怔住,当初查看十几个女子的尸体,那还是她印象中司马赋及第一次来她府上。
当时木江还向他告月觉的状,却没想到是自讨苦吃,被他罚抄府规一百遍。
她想起来了,当时他确实与她说过留心。
可他也只是吝啬得只给她“留心”二字而已,她哪里能想到他是让她留心什么?
秦楼安忍不住翻个白眼,“既然那个时候你就让我留心,那你是何时发现木江有问题的?”
司马赋及迟疑,看了眼月玦才开口。
通过他惜字如金的叙述,秦楼安得知,他有次夜探她府,阖府上下唯有木江房中亮着灯,他觉得奇怪便过去看,恰好听到木江与木长泾在说代衡欲收买他们。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背叛了她。
秦楼安微微放松,木江虽然死了,可若有司马赋及作证,这可比他二人画押招供有用多了。
就算是朝臣想替代衡说话,那也得掂量掂量敢不敢得罪司马赋及。她可不信那些大臣敢跳出来指着堂堂大将军的鼻子,大骂他是做假证。
不过,秦楼安看向司马赋及,审视着他。
“大将军白天放着正门不走,大晚上的跑我府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我府中藏着妙人,勾你来?”
秦楼安凤眸微眯,转向身后的月玦。
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有点不对劲,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是她看错了吗?
“不喜欢光明正大得走正门,这次也是。”
司马赋及再次语出惊人,秦楼安甚是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难怪这次她不见赤虬,原来是他翻墙越户偷跑进来的。
“那不知大将军这次来,寻月玦有何事?”
司马赋及从袖中取出一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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