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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及时行乐,若明日忽然死了,岂不冤枉?”
“就是就是!”一句话说到了胡思明的心坎里,让他高兴得直跳脚。
却听小五又道:“但后面一句又是什么?”
胡思明虽然淘气,人还是有脑子的,仔细一捋便明白了小五的用意:“……好乐无荒,良士瞿瞿……哦——哦哦——聪明聪明——当然我更聪明——走啦走啦!”他一点就透,想明白了也不拖泥带水,带着几个小跟班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小五想提醒他一句别忘了书,但他跑得太快,喊出来只会引人注意,索性算了,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心事有了着落,顿觉前途光明了很多,脚上的伤都仿若没那么疼了,天色未曾大黑便到了自家门口,隐约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驴车,车辕上坐着孙大夫家的车把式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仿佛根本没听见余家院里低一声高一声的叫骂。
小五心下一慌,急忙忙跑进院子,见自家祖父余二柱正与孙大夫厮打在一处,余二柱嘴里更是不干不净,一个劲儿的咒骂孙大夫是“挣人命钱的东西”,余来子则缩头缩脑的立在一边,吓得想哭却又不敢上前。
小五没瞧见奶奶、娘和三姐,心下有些发慌,忙绕过打作一团的两人冲进正屋,却见娘和三姐坐在床前抹眼,奶奶余李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沉重缓慢的呼吸如缓缓拉动的风箱,声响大得吓人。
她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急匆匆冲过去扑到余李氏身上大叫“奶奶怎么了”,只见余李氏痛苦的呻吟一声,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与此同时余吴氏急忙忙让三丫将她拉开,疾言厉色的骂道:“你个莽撞鬼,小心些!孙大夫说你奶奶骨头扎进五脏庙了!”
小五吓得头皮都麻了,浑身上下过电似的连腿都软了,索性顺势跪在余李氏床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孙大夫不给治,说用钱甚多,要治先把以前四丫欠下的药钱还清!”三丫一边哭一边说,声音甚是哽咽。
“有钱,我有钱!”小五立刻想起大姐给的那十几文钱往余吴氏手里塞,“这是今儿跟大姐要的!大姐说不要给爷爷和爹,让我给奶奶……和您!咱给奶奶治病吧!给奶奶治病吧!!”
大姐说这钱不要给娘,可奶奶现在病成这样,不给娘拿什么治病?
余吴氏眼泪汪汪的捧着那钱,瞧瞧小五和三丫姐妹又瞧瞧婆婆余李氏:“瞧你奶奶这光景,就是给治怕是也治不好了……那孙大夫能有多大本事,还能开膛破肚把骨头拔出来?”说罢便要把钱往袖袋里揣,“不如留着给你兄弟……”
小五一把抢回那钱,话都不想再跟余吴氏多说。
余吴氏并不是狠心的,小五和三丫每每挨打,她能护的时候都尽量护着,可什么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儿子,连奶奶的救命钱也要给他留下!
她算好的尚且如此,更别提那狠心的混蛋爷爷了。
小五咬紧牙关抬头瞧着余吴氏,余吴氏到底没有面皮再把钱抢回来,只遮着脸低头呜呜的哭,听话老实的三姐更是毫无主意。
既如此,倒不如自己拿着这钱去求孙大娘——孙大娘是孙大夫的娘,为人向来和善,说不定能说动孙大夫救奶奶一命。
她主意拿定,便叮嘱余吴氏和三丫照顾奶奶,自己趁余二柱等人打成一片,偷偷贴着墙根溜出院门。她赶了一天的路,脚上的血泡早就磨破了,此刻更是针扎一般的疼,只是奶奶命在旦夕,她无暇顾及,只能忍着疼痛咬牙,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孙家药铺赶。
这十里八村住的大多是农家佃户,只孙大夫一家无名药铺能抓药看病——毕竟养不起再多的医馆。
医患关系也是差的——佃户们没有读过书的,难免有粗鲁无知说话不中听的,余二柱就总骂孙大夫是“挣人命钱的”;孙大夫也并不是什么医德高尚的人,你好十分我好八分,你坏一分我报复你三分,倒要瞧瞧你们小小佃户厉害还是我孙大夫厉害。
因此小五向来不敢跟鼻孔里看人的孙大夫过话,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求。当年这身子的正主余小五重病不起,余二柱和余来子父子都不肯出钱治病,是奶奶余李氏心软,不知从哪儿摸来两个鸡蛋,烧热水沏了强喂进余小五的嘴里,才有她起死回生、穿越而来的机缘。后来更是对她和三丫百般疼爱照顾,此刻哪有不尽力回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