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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那坨肉挑了挑莫须有的眉毛。
“正是,两个人同来的,民女昨夜在此待了一宿,方看到的。两人此次正是来查看我家有无死绝。”
那坨肉笑了两声:“哦,只你看到了?”嘲讽。
元黛如果此时此刻还没听出来那坨肉淡淡的嘲讽,那她就枉费上天一番苦心让她活了这十五年了。
呃,都十五年了吗?
元黛忍不住跑了个神儿。
然而这跑神的行为,在那坨肉看来和示威没什么区别。
唉,没办法,这就是有文化的人和没文化的人的,有素质的人和没素质的人的差距所在,唉,没文化真可怕。
元黛一直以来都自封“很有文化素质超然”的人,当然在文化这一项上,她的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一定可以算是很好的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小姑娘,本官想着……这东西不好说,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浑梦呢?”
元黛颔首:“尸体被人翻动过,有迹可循。”
那坨肉轻哼,恍若未闻,与身边人说笑着绕了一圈,不住咂嘴感叹,可惜哉,可惜哉。
而接下来更荒唐的是,那坨肉一堂堂知县“父母官”,竟任由手下肆意在苏家翻找财物据为己有,幸亏元黛已经自行寻了一些放在身上,不然岂不都要遭殃。
一行人如逛花园般行走一周,皆笑语晏晏,唯元黛一人静立,敢怒不敢言,衣衫畔双拳紧握。
忽忆起自己脑后还簪着孔雀双尾钗,虽然那钗不值钱,但自己可绝不能丢了它,所以不得不保险起见,元黛暗压下怒火平静下来,衬无人注意,悄悄的折了一枝树枝替下双尾钗。却不料被一个随从粗鲁的抢了走,然后一脸嫌弃模样的拿去研究一番,道:“不值钱的破东西。”然后狠狠掷在了地上。
双尾钗断了一支尾,元黛猛的扑过去拾起,她恶狠狠的瞪向那人。
“切!瞪什么瞪再瞪挖了你的眼睛!小丫头片子!”然后他压低声音坏笑道:“说不准就是贼喊捉贼呢!”
元黛怒,拿了钗就要往那人身上招呼,自然被那人躲过,元黛被重重的推到地上。那坨肉淡淡看她一眼,继而转身去,在一群“大人英明”的谄媚声中被众人簇拥着含笑离开,留下一片比之前更加糟的狼藉。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巨大的痛楚与绝望袭来,元黛抱着脑袋哭起来。不知何时周遭已然清静下来,逼迫她渐趋平静。她抱膝坐在空地之上,散乱发丝,手心儿里捧着一支断钗。
第二日天微明,众人早起去田里耕作。此时正是下种的好时候,若错失此良机,怕是年终时候连赋税都交不起,更别说一家老小的口粮了。而过了半日,众人才发觉苏家寂静无声了许久,方去查看,怕元黛想不开出什么事,寻了一番,却并未觅得迹象,只于一根被狠狠折了四五段约发簪子长短的树枝,丢在地上。
苏家所余唯一孤女,自此人间蒸发,无人知其去向。
镇上非赶集的热闹日子,街上便多少稀疏,没太多人来往。做簪子多年的老铺子里,元黛随意挑了一支绘木兰的陶瓷簪,想想那些穿越小说中所写,古代男孩子多吃香呀,啧啧,男尊女卑,愚哉愚哉甚愚哉!她这样想着,又拿了一支没有任何花纹的男士翠色仿玉簪,携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的她,叫元黛,苏愿之已经死了。当然,她会为死去的苏愿之以及苏愿之的家人报仇雪恨,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至于化身为男儿身的她,便叫做袁,袁,袁申吧!她忽然想到了人参。
穿越过来的她年纪还并未及笄,但她可不管这些,毕竟本小姐心理年龄已经十五岁了,至于个头,我们长的小不行吗?她不管不顾的便把所有头发束上去了,本来规矩这东西于她就毫无恪守的必要。
苏家明摆着是被寻仇的,准确来说,还是丝毫掩饰也无的寻仇之举,甚至有些刻意留下痕迹教人知道的意思,不是说恒州国的治安顶好吗,那么,究竟是如何庞大的势力,才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毫无顾忌的为非作歹?
插好簪子,元黛对着镜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镜子里的这个小丫头稚气未脱,个子也是一点点大,如何也装不像少女,现下里这般裹了一身阔大的衣裳掩饰身躯的单薄,似也无多大用处。
路过糖人铺前,依旧是一群小孩子团团围着叽叽喳喳,只可惜物是人非,连历两世家祸不断,她也再非原来那个捧个糖人就开心的小女孩了。转身扬长而去,一直到离开闹市,她方驻足回望那越行越远的集市,顿了顿,微微颔首。
天地漫漫,何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