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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尽显玩笑的意味。
乐天愣住了,随即又笑了,“老大,你是开玩笑的吧,江夜可是……”乐天有些说不下去了,心里有一些发毛,在孤月口中,越是像开玩笑的话,越是像是真话。
祭魂这次真的沉默了。
“你觉得我很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孤月丝毫不带笑意的目光扫过两个人。
这一刻,整间屋子里笼罩着一层低垂的乌云,每个人的表情就像即将破碎的面具。一开始的那些奇怪的举动,隐晦的说词还有那迟迟不说的计划,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那一刻一直维系在几个人之间的东西彻底断掉了,哪怕曾经经历过风雨摧残也从未有过裂隙,这一次却在一句像极了玩笑的话中断的如此彻底。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我们已经被死亡选中,背叛是唯一出路。”孤月的眼眸像是黑色的旋涡,一瞬间吸走了所有的温度。
一向好脾气的乐天此时眼中近乎凝出一层寒霜,“你一路上都在骗我们,原来你早就想好了,我们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孤月挑了一下眉毛,“你以为呢?”像是摘下一层面具一样,显露出从未见过的丑陋模样,过往的种种深情荡然无存。
祭魂双手握拳,脖子上青筋毕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
乐天狰狞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那我只好谢谢你这几年对我们的照顾了。”如此言简意赅的短句倒不像他平常的风格。
对面的两人几乎同时暴起,手中利刃出鞘,极有默契的一起刺向孤月。
孤月早就料到,毫不慌乱的挡下两个人的进攻,甚至还有周转的余地。而擅长使弓的乐天只能用一柄匕首进攻,祭魂的一柄长刀更是不好在狭小的客房里施展,一时间两人竟占不到半分优势。
到底是二打一,强攻不行,两个人开始打起配合,一人进攻,另一个伺机寻找破绽。
孤月将刀鞘横在身前,笑道,“原来你们这么在意他呀,倒真是叫我意外。可惜呀,他这么好用,我还真想多留他几天。不过你们应该庆幸有人心甘情愿的替自己去死”
桌台上的烛台早就被打翻,漆黑的房间里只能隐约辨出对方大致的轮廓,在这时候出声是在不是个好的想法,尤其是在只能看到一个人的情况下。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孤月继续说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杀了我,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毕竟你们都曾经是受益者,不是吗?”
就算是看不见,祭魂也能想象的出面前的人笑的有多么张扬。
黑暗中,祭魂终于出声了,“我不想和臭虫说话。”
寒光破开沉重的黑暗,长刀裹挟着风声在耳畔擦肩而过。电光火石间孤月侧身一跃,长刀带着千钧的力道嵌入地板。
还未来得及转身,暗处接连有两弩箭破空而来,一箭斩落额前的一缕长发,另一箭斩断半截衣袖。第三箭尚在弦上就被孤月凌空一脚挑上半空,直接钉入房梁。
乐天已经来不及更换武器,近身战斗本就不是他的长处,更何况长剑出鞘,冰冷的光芒带着寒气逼近眼前。
乐天认命的闭上眼睛,接受死亡的来临。
剑风划过睫毛,吹起鬓边碎发,带着势不可挡得的气势没入木质的墙板。
乐天猛然睁开眼,就看见孤月满含笑意的脸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在脸上,一双眼眸盛满了恶作剧得逞似的嘲笑。
“呼。”孤月轻轻一吹,火折子在两人中间幽幽的燃起小小的火苗,背后的刀刃离着颈侧不断跳动的皮肤不过一指。
那将刀生生截在半空的祭魂几乎是立即意识到问题的存在,直接提刀破门而出。
孤月将剑抽出,剑尖一点鲜红,一股子血腥味儿顺着墙上的洞涌了进来。
乐天几乎都要崩溃了,泄愤似的将手中的弓弩一摔,紧紧的搂住孤月,力气大的简直像是要把人绞碎。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两年了,你怎么,你这个疯子,骗子。”乐天语无伦次道。
孤月一只手里拿着剑鞘,一只手里握着剑柄,也腾不出手推他。心里直后悔之前就应该商量好再演的,现在留下这么个后遗症真是愁人。祭魂还好说,一下子小孩子的玻璃心给伤了,一时半会儿真是哄不好了。
“我是骗子行了吧,快点放手,衣服本来就被你弄坏了,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扯碎了。”孤月投降了。
“那是你活该。”乐天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这边乐天还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人身上,另一边祭魂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令牌。“是鬼门的暗者。”
乐天赶在孤月之前一把将令牌抢下,仔细一摸竟还真是,条理纹样丝毫不差,确实是鬼门的令牌。
“我去他妈的,现在鬼门的人都敢在月卫的头上动土了,当老子是吃醋的吗?我这就回去弄死辛野那个老蝙蝠!”乐天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圆睁着一双碧蓝的眼睛,蹭蹭的冒着火,若不是被祭魂拎着一截后衣领,只怕是直接冲出去要和人拼命去了。
“省省吧,现在你回去拼命,才是真正的想要江夜的命。”孤月努力的想要把七零八碎的烛台拼好,可惜也不知道是谁下了狠手,碎的很是彻底,根本拼不回去,只好勉强将残蜡放回桌上,用火折子点上,用以照明。
乐天暴躁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坐了回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我说就应该偷偷溜回去,反正鬼门的尾巴都被解决了,咱们直接把江夜悄悄偷出来,然后四个人远走高飞。”
“你以为叛逃明月楼是件容易的事吗?”孤月恨铁不成钢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明月楼,人间狱,死者入生,生者入死。”祭魂沉声道。
“自明月楼建立以来,叛逃者无一幸免。若不是吃准了我们逃不掉,也不会放我们在这种关头出去。当然,若不是对自己缺少信心,也不会借口留下江夜用以牵制我。”孤月说道。
乐天更暴躁了,“来回来去都是死,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干脆我回去直接一箭射死月刹那个混蛋,保证干脆利落永绝后患。”
孤月几乎想要拍死乐天这个二傻子,这几年真是被自己惯坏了,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现在更像是浆糊了,做事情一点脑子都不用,这以后可怎么办,真是头疼。
“牌子是新的,月刹应该是插手了鬼门的系统,把新来的门徒派出去跟踪我们。既然是用来对付我的,以风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是自然不会计较的。不过月刹蠢到以为自己做这些不会有人知道,也是出乎我意料。当然了,这样更好,总舵那边自然有人会帮忙清理,省的我再出手了。”
“可是,我们依然进退两难。”祭魂说。
“我问你们,明月楼行事准则为何?”孤月问道。
“无利不往。”乐天答道。
“那些情况可以变更或终止行动?”孤月又问。
“两令主利益相冲,价高者胜;无力偿还佣金,取令主命代偿;目标意外身亡者,终止;令主意外身亡者,终止。”祭魂答道。
孤月拿出在地上滚里一圈的刺杀令,直接放到了火上,干燥的羊皮纸瞬间被点燃。
白色的烟气逐渐弥漫开来,孤月那双漆黑的眼眸在飘忽不定的烟雾中闪烁着属于捕食者的光。“让他死,然后找一个听话的,重金买他的命。我相信很快这位野心勃勃的皇子就会多了不少仇人,那时候生意怎么做,和谁做就不再是他说了算。”
羊皮纸逐渐燃尽,封口的红漆化作浓稠的液状,滴落下去。
黑夜骤然来临,潜行在黑暗中的猛兽隐藏起它锐利的獠牙,没入黑暗,伺机而动。
“收拾好行李,现在出发,争取明日到回勒,我们好好会会这二皇子。”孤月在黑暗里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