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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遣了驴车,自己徒步进了山林间。
层层林木遮掩下,有朱漆红顶露出尖尖的檐角,青黛色的瓦在长天下似冒着轻烟,缕缕升腾。远远地便能分辨出,那是一座屹立于此的寺庙。此时已是南北朝时期,佛教文化在中原已经开始兴起,几乎全国各地都能见到寺庙,所以宋熹微并不感觉到奇怪。
兜兜转转几番后,宋熹微彻底拐进了深山老林了,不知道那两人有没有跟来,不过她想她应该可以做个香客在庙里头借宿一晚。
于是在进了寺上了香之后,宋熹微向住持说明了来意。
老住持眉眼慈悲,笑容和蔼,像极了佛家心莲,“施主且随老衲来。”
宋熹微正不解,却仍然随着住持进了一所别院,那应是专供香客暂宿之地吧。
甫一进院,住持便和蔼地转身,宋熹微不明其意,却见他笑容温和,稍稍放心后便听他说道:“此地无人了,有些话,老衲须得单独同施主说。”
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和尚,还是个老和尚,宋熹微还真有些担心他会图谋不轨,但眼下她还是镇定的,听如此说,便平心静气地回了句:“师傅您想说什么,只管说便是了。”
老主持温言道:“施主怕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没错,此话一出,宋熹微登时全身惊颤,她穿越来这里之前,曾有个老和尚对她说不当属于21世纪,然后她便穿越过来了。现在竟然又有一个老和尚说她不属于这里,还看穿了她穿越者的身份?宋熹微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不过既然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再有其他诸如此类之事发生,宋熹微也只能见怪不怪,她故作淡定地回道:“师傅你怎如此说来?”
老主持上下打量着她,温声淡笑,“施主眉目清朗,想来应是不识这北朝烟火之味,至于老衲为何一眼瞧出来,或者应该说,这冥冥中自由天注定。老衲知施主心中有惑久不得解,如今便由老衲为施主解来。”
他说得没错,一点错都没有,宋熹微心里的确压抑了太多的事情,可是一时片刻她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便随口问道:“不知大师能否告知,我为何会从一千四百年以后穿越过来?”
“一切皆谓缘,”老主持手里捻着佛珠,道了声“阿弥陀佛”,又抬了眼一脸慈悲地说道,“此地有人与施主的缘分太深,加之他执念又太多,不可弃不可毁,施主便凭着这股执念从未来回到了现在。”
宋熹微不知道他说的有人是指谁,惊讶地皱起了眉,“大师您所说的‘有人’是指谁?”
住持念着佛珠,却轻轻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果然是和尚的那一套!宋熹微撇了撇嘴,终于忍耐着换了问题,“那师傅总可以告诉我我在现代的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吧?”
住持仍是摇头,“不,老衲看不到未来。”
这不可说,那又不知,宋熹微有些火大,但想到不能造次,她心中气馁了,无奈之极地说道:“那师傅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吧。”
老主持又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面带慈悲地说道:“施主来至此处必然心中有所不甘,老衲却须得告知施主,万般逃不过者,亦且谓之缘,既来之,则安之。”
感觉这老和尚在牵姻缘呢,宋熹微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双掌合十盈盈鞠躬,语声虔诚:“谢大师教诲。”
老主持淡然道:“施主宽心便好,你的住处便在那边。”他抬起手来向着左侧的房间指去,宋熹微顺了他手指的方向,住持早已察觉到她心思不净,却仍然语声温和,“施主先进去整顿,老衲还有些东西希望能交给施主。”
房间的采光不错,早间醒来时会有淡淡的曦光从木窗牖处轻轻地投射进来,为整件屋子都染上温和的橘黄色。屋子里点着温醇的檀香,烟气袅娜地腾着,宋熹微明丽至极的脸庞在氤氲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老主持昨日拿来的东西是一张面具,不是兰陵王的鬼面或者银质面具,而是□□,戴上之后可将她的脸易容成男人的模样。若说有□□这等工具宋熹微是信的,可是老和尚还一脸和蔼地对她说这面具有变声功能,她一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搞什么飞机?照如此说,这东西比21世纪的工具还先进很多啊,估计韩国的整容界也可以哭晕过去了。
她听了老主持的话,忐忑地拿着它拭了拭,然后就惊傻了。出家人果然不打诳语啊!
宋熹微再一次觉得,她的世界玄幻了。
老主持是方便她行走么,可是宋熹微怎么觉得这住持给她这个,竟然是在帮着她逃离兰陵王呢?不知怎的,宋熹微突然心绪大乱,她望着博山炉中飘出来的阵阵香烟,心里乱七八糟地绞作了一团。
与此同时,被宋熹微甩掉的两名“跟踪狂”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兰陵王府。
陈伯已经被调了回来,此际正在高长恭的屋外守着,见到匆忙赶回来的两人,有些惊奇,“你二人怎的回来了?”
两人却不答,只是赶到房门口,对着高长恭禁闭的房门直直地跪了下去,两人齐声道:“属下有错!”
里面传来了一声压抑的咳嗽声,他们心神一凛,便听见那磁沉的声音低低响起:“跟丢了么?”
两人登时叩首,其中一人有些惊乱地回道:“启禀郡王,那女子十分狡诈,我们看她不住。”
陈伯忽然怒斥:“你们二人平素里干什么吃的,郡王让你们不过看个女子,你们都看不住!”陈伯虽然不喜宋熹微,甚至十分讨厌那个让郡王伤情伤心的女子,可是没奈何郡王喜欢,他也就只由着他去了,只希望他家郡王的身子不致太坏,可如今,这两没出息的东西竟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想到郡王又要伤心了,教他怎能不气?
高长恭却低声道:“陈伯,不用骂他们了,阿璃那妇人啊,旁的人不清楚我却是明白的,打从一开始,我便没指望他们能跟多久,心中只是期望让他们跟得久一些,再久一些,好叫我知道她去了那些地方。”
前来回报的两人中另一人回道:“郡王,我们这几日跟踪,发现郑姬所去的方向,似乎是陈国的方向。”
南陈么?不会是障眼法吧,高长恭苦笑两声,吩咐道:“够了,你二人下去领赏吧。”
“是。”
待那两人走了之后,陈伯也正要离开,高长恭却又吩咐:“陈伯,你且拿着我的印鉴修书一封,告诉宇文邕说阿璃已经离开邺城了,让他派人前来接应。”
陈伯纳闷,郑姬不是要去陈国么,让宇文邕接应个什么?但转眼又听得里边传来了几声咳嗽,他也耽搁不得了,“郡王你保重身体啊,老陈这就去办。”
匆匆的离开的脚步声响起,门里边的咳嗽声却属引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