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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熹微被两名甲兵拦在了高长恭的帐前。
“你们让我进去!”她被两人架住了肩膀,甲兵毫不客气的欲将她往外推,她一时急得大喊。
两人毫不理会她直直地将她往外推。
军帐中,高长恭正坐在软毡上,身后轻披着件玄色的袍子,墨发四散,脸色苍白。
斛律光凝视他良久,终是忍不住说道:“我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战事你会稳重些,如今你倒愈发任性了起来。”
见高长恭垂眸不语,他又接道:“这身子说坏变坏,说挨二十军棍便挨二十军棍,打了你,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凝眸的男子终是抬了眼,绝色俊颜慢慢绽开雪色清莲,“斛律将军,你该走了。”
“你……”斛律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终是一甩衣袖道,“罢了罢了,你如今大了,我也管不得你什么,太师让我前来阅兵只给了两日之期,如今兵已查了,我也该走了。”
他转身欲离,高长恭忽而以手成圈放在唇上轻咳了声,他淡然道:“前线……很难打么?”
有突厥第一勇士阿史那燕都在,这仗自然是难打的,但斛律光顾及他的身体,却只叹道:“倒不妨事,你且养好身子吧,有我和段太师在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新兵既然暂时上不了战场,你便多练几日,给你时间。”
这时,宋熹微已经逃脱了甲兵的钳制冲了进来,甲兵卫士拦她不住心知闯了大祸,也跟进来了。
一见他们斛律光突然不悦地喝道:“你们怎么进来了,没有规矩么?”
宋熹微先看了眼高长恭,见他抬眸定定地盯着自己,不敢对视,便先回斛律光的话:“这两人方才拦了只是拦不住我,将军若要罚,便罚我一人,与他们无关。”
斛律光不耐地挥手,冲那两名甲兵道:“下去!”
“是。”两人齐声应了,一道退去。
斛律光瞪着宋熹微厉声道:“哼,罚你?老夫可没这个胆子罚你,若是郡王再说什么‘主帅代而受之’,老夫可担待不起。”
那话里话外均是不满与讽刺,宋熹微心神一紧,终是退了一步,语气缓和了下来:“斛律将军,我……有些话相对郡王说,如将军言,令得郡王受伤实是我之过,但小的粗通医术,想为郡王诊治一下,不知将军……”
诊治么?高长恭凤眸微眯,眼如深潭暗了起来。
斛律光冷笑,“你这是要赶老夫走?”
“不敢。”宋熹微意识到自己今日已是多番失礼,因而回答这话时,她已经跪了下来。
斛律光冷冷一哼,道:“你这毛小子,目中无人无法无天,若不是看在郡王之面上我焉能留你?”
高长恭忽道:“斛律将军,太师之令不可违,您还是先行离开吧,此地无事,最多半月便可行军。”
听闻此言,斛律光“嗯”一声,答应了,“你且保重,我先走了。”
说罢,他撩开军帐离去了。
见这个纠缠不放的老将军终于离开,宋熹微长长地舒了口气,跪在地上刚抬起头,便见他笑意如花,清浅的笑意漫在绝世容颜上是如此惹眼,她一时不由看痴了去。只是,他脸色惨白,连唇瓣也隐隐有干涸的裂迹,让人见了心疼。
高长恭轻笑道:“起身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宋熹微默默舒了口气,终于站起,然走到他所凭的青木案几前复又跪下,凝视着他的泛着玉石光泽的脸,轻声道:“郡王,累得你受此重伤,我心下十分过意不去……”
说完这话,她忽然又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毕竟是对着这样的美男子,她心下有些羞赧。
高长恭扬了扬眉道:“过意不去?”
她的话再明显不过,她来只是因为她心中愧疚过意不去……等等,高长恭,你到底在期盼些什么,阿璃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为何频频将一男子错认是她?真是入了魔怔了。
宋熹微本以为他只是困惑,然品了品后竟觉着有些苦涩,她惶惑地扭头,怔愣地看向他,“郡王……你怎么了?”
高长恭淡淡一笑,将那苦味轻轻拂去,“我无事……你方才说你会医术?”
“嗯。”宋熹微点点头,又觉得太过,补充了一句,“只是略懂,烦请郡王伸手让我探脉。”
高长恭却笑道:“不必了。”
“怎么?”宋熹微有些惊愣,“郡王……身体乃是革命……额……打仗的本钱,你岂可讳疾忌医?”
高长恭笑意未退,缓缓道:“我这身子,数十名医都束手无策,还是不要叫你瞧了。”
难道果真严重么?
她迟疑了下问道:“郡王,能否告知病因?”
听如此问高长恭有些困惑地扬了眉,转瞬又恢复平静,他语声淡然:“不过是些沉疴旧疾,纠缠二十年了,我已不再将它当回事。”
“那怎么能行?”宋熹微听说他的病不是因为她,心中并没有好过多少,心中的那份愧疚自责只是化作了深深的心疼,她恍然觉得胸腔里的那一片地方酸涩无比,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可我怎么听说,郡王之所以这样,全是为的一个女人?”
“附会之词,未必可信。”他捂着唇咳了一声,却似有些不悦了,“我高孝瓘堂堂男儿,病与否,伤与否,与她全无一丝干系,我虽不知你从哪儿听来的,但请你在外莫要宣扬此事。”
这般正色似乎不像是说假的,宋熹微不得不信了,她叹气道:“好了我不再说她了,郡王请伸手来。”
高长恭默然捋起了广袖,露出里面似比璧玉还白的手腕。
造物主果然神奇,宋熹微感叹天下怎的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之时,终是强自忍下心中的惊叹之意将手搭了上去。
一室静默,宋熹微凝神闭眼,而他浅淡如水的眸光却只锁定在她一人身上。
猛然地,宋熹微像是受了炮烙一般地缩手,她又是惊乱又是心痛地抬眼去看他,他清俊温雅的眉眼似乎不为外物所动,可是她却如此慌乱失措,竟然组织不了言语,说不出话来。
“郡王,你这……”这脉相缓迟微弱,分明是体虚之症!
高长恭淡淡笑道:“是否有医?”他声音轻佻上扬,分明是已知无医,而故意调侃她。
可是,怎么会有人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
宋熹微惊慌之间,沉不下心来,语言散乱:“我……尽量……试一试……”
再次抬眸,眼前绝代风华的男子笑颜温润,面颊白如暖玉,眼底流波粲然,仿佛已看破红尘千万而自在清明。
何谓怦然心动,何谓难舍难离,她生平第一次懂得,只在此刻。
看过高长恭之后,宋熹微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天色将晚,深蓝色的天幕上淡淡的孤星闪耀,仿佛浸润在水里。风声起,疏影动,银汉无言,迢迢转转,苍穹静默,郁郁清清。
进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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