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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烫后,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我顾家娶媳妇,连幢房子的彩礼钱都拿不起,传出去不让京圈笑话吗?”
顾家?
陆斐言晕晕的小脑袋这才想起了之前度娘搜索出来的京城四大家族。
她咕嘟嘟咽下鸡汤,出乎意料的美味。
“好喝吗?”
“好喝。”
“那阿言以后想吃什么,给四哥一份菜单。四哥都会给你做。”
“四哥很富有吗?”
顾北琛顺势捏了捏陆斐言的鼻子,摇了摇头,他一向区分与家族的财产和自己所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厨师。”
考虑到日后阿言与他住在这里,顾北琛提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那年的清河,阳光正好。
微风吹来,顾北琛宽大的衬衫穿在陆斐言身上,倒有几分诱|惑。
他将她按在副驾座上,顺手将安全带给她扣上,不敢再看她,所有的动作快速利落。
“你开大G?”
顾北琛整理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很认真地看她:“嗯,怎么了?”
陆斐言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向窗外,小奶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喔,我还以为大厨都是那种开着普通的房车,四处去给人家做饭呢。”
顾北琛勾唇,带着些玩味:“原来我们阿言喜欢坐房车?”
“也不是......”
“是不是房车的空间够宽敞?”顾北琛看似很随意地问起,眼神却斜瞟着陆斐言,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坐起来,其实更舒服?”
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陆斐言好看眉头微微蹙起,食指和拇指慢慢互相摩挲,琢磨着顾北琛问题背后的深意。
他现在是认真的吗?
“四哥。”半晌,陆斐言才觉察到顾北琛话语背后的含义,“你在开车。”
“嗯。”顾北琛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在开车啊。”
他们也曾那么甜蜜过。
哪怕是情动之时,她也曾说过爱他的句子。
“四哥?你怎么在发呆?”
“我在想.....”顾北琛声线有些慌乱,“带我们家阿言,去选什么衣服好。”
陆斐言轻轻一笑,也不再勉强他。
倒是顾北琛有些拘谨,很怕陆斐言揣测他内心的那些占。有。欲。
在商场刷卡结账的时候,顾北琛的电话响起,他手拿了太多东西腾不出空,就让陆斐言接听。
“四爷。”何助理的声音从那边徐徐而来,“我真没想到霍氏这次派过来,竟然是他们家那个私生子。叫什么霍柏年……”
何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按了挂断,吓得电话那头的何助理一阵紧张。
“怎么了?”顾北琛结完账,瞧着陆斐言正愣神,“接个电话,还失魂落魄的?”
陆斐言将手机还给他,主动帮忙拿他手里的东西。
此时顾北琛的手机再次响起,何助理又重复一遍,“四爷。霍氏派来合作的人是他们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叫霍柏年。”
是了。
那个小姑娘的小竹马。
怪不得情绪那么反常呢。
“四哥。”陆斐言怔怔地盯着不远处LED屏幕播放的新闻,“你说,人成名以后,心就会变吗?”
“大概吧。”
“那你呢?”陆斐言紧紧地拉着顾北琛的手,“你会变吗?”
“阿言在担心我将来变心吗?”顾北琛轻轻地弹着陆斐言的额头,“傻瓜。你的问题根本不会成立。”
看着陆斐言疑惑的小脸,顾北琛笑着说:“因为我不会进娱乐圈。”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陆斐言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先回去布置我们的家吧。”
家。
本来就是一个温馨的词语。
现在,又被陆斐言加上定语“我们的”来修饰。
顾北琛就觉得,心暖暖的。
大包小包的将货物塞进搬家公司的车内后,陆斐言站在林荫道下,等顾北琛从车库开来。
街道上无论哪一处新闻,都是霍柏年回归霍家。
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与她之间,也许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并排坐着聊人生了。
人的情感,时常因被忽视的时候,才会产生起伏。
顾北琛按着喇叭,愣神的陆斐言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为什么发呆。
看来,是时候该给清河市政府反映,大街上滚动同一条新闻,不仅容易使市民产生视觉疲劳,还容易影响市容。
“阿言。”顾北琛拉着陆斐言的手,“我知道你跟霍柏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嗯。”
“那你——”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见顾北琛良久缄默,陆斐言又补充道,“……我们已经领完证……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是他的人。
这句话被说出来后,陆斐言面红耳赤。
“我会给这些异性朋友,保持距离的。”
陆斐言不敢抬头看顾北琛。
“阿言。”顾北琛沙哑着嗓子,“往后,不要说这些暧昧的句子。”
陆斐言用余光扫了一眼顾北琛,他竟然如此不能忍受撩.拨吗?
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魅.惑的苗头啊,这个人的脑袋,为什么总是想歪?
瞧着顾北琛渐渐下去的情绪,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说:“四哥。”
“嗯?”
顾北琛眯着眼,示意陆斐言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是一匹永远吃不饱的饿狼。”
顾北琛笑得花枝招展,“阿言。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是我的红太狼吗?”
“你才是红太狼呢!”
小女人撅着嘴瞪眼的模样,在顾北琛的眸子里越发宠溺。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夜是寂静的。
许是连续三天的荤菜吃撑着了顾北琛,很快就睡着了。
陆斐言因为身子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瞧着顾北琛。
若是说霍柏年属于那种温润型的,顾北琛未免有些太妖娆了。
尤其是睫毛,怎么能比女孩子还密长呢。
陆斐言伸出小手,戳了戳男人的白皙的脸。
皮肤简直嫩出水来。
神造物真不公平,这么漂亮的人,竟然还是蓝孩纸!
第二日。
陆斐言揉着太阳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屋子里唤了声,“四哥。”
房子里静悄悄地,腿部传来的酸楚让陆斐言没有站稳。
“四哥。”
她又唤了声,可是还是没有答应。
此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阿言,饿不饿?”
陆斐言想到男人的不辞而别,语调不由低了几分,“不饿。”
“声音怎么回事?”
陆斐言鼻音传到顾北琛的鼓膜,“阿言。你哭了?”
“没有。”可又在下一秒很不争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面没有食材,我在集市采购呢。”
顾北琛那儿嘈杂着,“阿言。想我了吗?”
“谁会想你。”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随即,顾北琛听到小姑娘咕噜噜的肚子响声,他笑道:“饿坏了?”
“没。”
“可我们阿言的肚子在抗议。”
陆斐言将脑袋埋在枕头,“你管不着的!”
“我的小阿言肚子饿了,我能不管么?”
菜市场的卖鱼摊位的大妈见顾北琛煲电话粥,乐呵呵道,“跟自己媳妇打电话呢?”
“嗯。”顾北琛点点头。
陆斐言听到大妈说:“新婚没多久?跟宠孩子似的。”
“我媳妇比我小四岁,所以能让着就让着。”顾北琛嘴角扬起弧度,“阿嬷。这鲤鱼是刚从湖里钓上来的吗?”
“小伙子有眼光啊。”
卖鱼的大妈捞了两条最肥最大的,“活鱼新鲜。留着跟你小媳妇煲个鱼汤养养身子,来年准生个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
......
霍柏年成功入股霍氏的消息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
霍母六年未见儿子,心里的思念可想而知。
霍柏年的车,刚在老宅门前停下时,激动地贵妇人老泪纵横。
刚下车,那受伤的手臂让霍母格外心疼,“怎么受伤了?”
“小车祸。”
“哪家不长眼的,敢碰我霍家的继承人?”
霍柏年听着霍母的话觉得可笑,继承人?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霍母怕不是戏精附体了吧。
“顾家。”
“什......什么?”
一旁的霍老爷子明显一惊,但在京城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在霍凌沉投递眼光的时候,老爷子心知肚明。
老爷子动了动嘴,将霍柏年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这都几年了?还喜欢着陆斐言那个小丫头?”
看到他点头,霍老爷自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年。你跟那丫头不合适。”
“合不合适……”霍柏年鼻腔中还残留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呛味,“不是你说得算。”
想到这些年,都是霍柏年一个人在外面打拼。
霍母心疼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霍柏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他扶着院墙。
想到陆斐言和顾北琛在一起,北欧那些回忆,都成了自以为是的甜蜜。
霍柏年似乎将五脏六腑的酸水,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揪心般绞痛。
“凌沉。”老爷子急忙吆喝着霍凌沉,“快去叫老李来家里,跟阿年看看。”
......
顾北琛这厢买完食材,回到北苑。
小姑娘抱着手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真是个不肯嘴上认输的小坏蛋。
顾北琛来到卧室,语气温和:“阿言。起床了。”
“不然一会儿饭就凉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酸痛,嘤咛着,“四哥............”
顾北琛瞧着陆斐言疲倦的神情,内疚之感席卷心头,“阿言。对不起。累着你了。”
“还不是某只大灰狼的错。”
“嗯。”
“我们下楼去吃饭。”
陆斐言揉了揉眼:“不吃。”
“肚子都在抗议了。”
顾北琛咬着陆斐言的耳朵,“刚刚打电话,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哭了?”
陆斐言气鼓鼓地说:“谁会为你不辞而别掉眼泪!”
“......嗯......”顾北琛好脾气的哄着陆斐言,“都是我不好。”
然后顺着她的意思,“那阿言。现在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好吗?”
“我要去先洗澡。”
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昨日购置的衣物。
在陆斐言走进浴室后,顾北琛瞧着她床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又帮粗心的小家伙挂上了电话。
穿戴梳洗好,空气里滞留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香气。
顾北琛拿来吹风机,温柔地吹干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强制性地抱着她下楼。
等到一切都弄完以后,顾北琛拆开保温杯的白粥。
肉夹馍已经凉了,顾北琛并不主张陆斐言吃这些冷掉的东西。
可是别不过小姑娘的坚持。
所以也就由着陆斐言从自己手里抢过凉的肉夹馍。
“若是拉肚子了,可不许再哭鼻子。”
“顾北琛。”
小姑娘嘴里呜咽着,“你啰里八嗦的样子,真像个老太太。”
“嗯。我是。”
陆斐言望着面前绷着脸要笑抽的男人,越想越觉得羞愤。